第72章 作证
小宫女话音未落，场上便是一片哗然。
淑嫔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她转头对身旁的太监下令：“还不把徐岁宁给本宫拿下！”
徐岁宁却不为所动，她转身面向那名宫女，声音冷静而坚定：“你口口声声说我给了你银子，那么那银子现在何处？”
宫女一愣，随即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
众人围观，却见那银子并无特殊标记，只是普通的纹银。
徐岁宁微微一笑，她接过那银子，高举在手中，对众人道：“诸位夫人可看清楚了，这银子并无官家印记，乃是市面上流通的普通银子。我徐岁宁乃是定国公嫡女，若是真的要贿赂人，用这等银子，岂不是自降身份？”
众人闻言，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却都认为徐岁宁所言甚是合理。
此时此刻，淑嫔的面色愈发阴沉难看，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
然而，徐岁宁并没有因此而善罢甘休。只见她目光如炬，紧紧锁定住眼前的宫女，继续追问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给了你银子，向你问路，那我再问你。”
“我与公主先后落水后，与公主前后换了衣衫。你可还记得最初见我时，我穿的是什么样式的衣衫？”
面对徐岁宁咄咄逼人的质问，宫女顿时慌了神儿，她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记不清了”声音越来越小，几近微不可闻。
徐岁宁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紧接着，她抬起手，轻轻指向自己身上所穿的那件轻薄飘逸的纱衣，缓声道：“淑嫔娘娘，诸位夫人请看，我身上这件衣衫乃是宫中特制的纱衣，举世无双、绝无仅有，况且我并未落水，自进宫后也并未换过衣衫。”
徐岁宁低头看着跪在地下的小宫女：“若你当真曾与我打过交道，又岂能忘却我身上所着衣物？”
言罢，在场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徐岁宁身上的纱衣，只见其质地柔软轻盈，薄如蝉翼，上面绣满了精美的花纹图案，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众人心中暗自思忖，如此独特华美的服饰，确实令人过目难忘。
小宫女被问得面红耳赤，当即反驳道：“当时当时奴婢以为您是哪位宫中小主，所以不敢抬头对视，自然也就没注意您穿的是什么衣衫。”
闻言，卓氏噗嗤笑了一声，徐岁宁也轻声笑了笑：“这就奇了，你说你不敢抬头看我，所以连我身上穿的衣衫都未注意。那你是如何看到我的脸，并且并在这一众人中一眼便将我认出来的呢？”
“奴婢奴婢”小宫女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徐岁宁步步紧逼，眼神犀利：“还是说，有人指使你污蔑我？”
淑嫔脸色巨变，急忙喝止道：“徐岁宁，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血口喷人！”
徐岁宁冷笑一声：“究竟是谁血口喷人，大家心知肚明。”
事已至此，小宫女的证词已经有污蔑的嫌疑，若继续咬着徐岁宁不放，确有不妥。
但淑嫔实在延误徐岁宁，又有徐婉清之事在前，实在不愿放过徐岁宁。
她挥了挥手：“这宫女实在可恶，给本宫拔了她的舌头，看日后还有没有人敢在宫中污蔑她人。”
处置小宫女后，淑嫔恢复了一张笑脸，她靠坐在主位上，懒散的看着徐岁宁：“虽然这小宫女是污蔑之言，但你的嫌疑却仍然没有洗清。此事疑点颇多，不如你就先在本宫的宫里住下，待本宫查清楚后，定然会给徐小姐一个交代。”
徐岁宁冷眼看着淑嫔，她知道淑嫔这是想将她软禁在宫中，好暗中动手脚。
“多谢淑嫔娘娘好意，不过臣女相信清者自清，无需留在宫中。”徐岁宁不卑不亢地说道。
淑嫔脸色一沉，“徐小姐这是不肯配合本宫了？”
“并非如此，只是臣女不想给娘娘添麻烦。若娘娘执意如此，臣女只好去求见陛下，请陛下圣裁。”徐岁宁说得斩钉截铁。
淑嫔没想到徐岁宁如此决绝，一时间竟有些骑虎难下。
正在这时，一个柔和却坚定的声音响起：“本宫可为徐小姐作证，她确实不曾推云裳入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淳安长公主带着一群宫女走了进来。
“参见淳安长公主殿下。”众人连忙行礼。
淳安长公主径直走到徐岁宁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转山对着上座的淑嫔说道：“淑嫔娘娘，本宫可为徐小姐作证。云裳调皮，将徐小姐扔在了宫中东南的偏僻小花园中，恰巧本宫带着侍女在那边的花园采花，遇到了徐小姐。”
“本宫与徐小姐相谈甚欢，便拉着她谈了许久，不小心便误了时辰。”
“本宫知晓她是进宫来给淑嫔贺生辰的，所以便叫贴身的侍女将她顺着御花园西边的路送了回来，谁知竟碰上了云裳落水之事。”
淳安长公主扫了眼躲在淑嫔身后的云裳，慢慢说道：“本宫到寿康宫后听母后宫里的嬷嬷说淑嫔正在彻查此事，且要惩治徐小姐，想着若不是本宫拉着徐小姐闲谈，徐小姐也不会惹上此事，所以便出来为徐小姐做个人证。”
她转头看了眼徐岁宁：“只是没想到徐小姐这般实诚，本宫不过随口一句，她竟当真丝毫不提起本宫一句。”
徐岁宁愣愣的看着淳安长公主，虽不知这人为何替她做伪证，但想到淳安长公主是祝珩之的母亲，想来是祝珩之向她通过气了。
想通后，徐岁宁默默向淳安长公主行了一礼：“臣女不过与长公主一面之缘，不敢随意攀扯。”
淑嫔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没想到淳安长公主会突然站出来为徐岁宁作证。
“既然长公主都这么说了，那此事想必是有误会。”淑嫔皮笑肉不笑地说：“都是那贱婢胡乱指认，险些冤枉了徐小姐，来人，将那贱婢拖出去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