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反击
“贵妃娘娘。”宁妃连忙恭敬行了一礼。
姚贵妃娇笑连连，“哎呦，刚才在皇上面前宁妃妹妹真是吓到本宫了，还是这副做小伏低的样子本宫看着顺眼些。”
“唉，到底皇上是疼爱本宫的，不忍心本宫母子分离，你就算提了位份又如何，还是比不过本宫……”
“贵妃娘娘！日后在宫中还是小心为好。”季君禾没等姚贵妃说完便开口道。
“你、你说什么！！”姚贵妃猛然被季君禾打断，有些反应不过来。
八皇子怒道：“季君禾你大胆！”
季君禾上前一步，挡在宁妃面前。
声音轻柔却暗含警告，“我也只是好心提醒娘娘，日后在宫中小心，贵妃娘娘位份再高，也高不过皇后娘娘，不知八哥在使团面前提起慕婉公主的事，皇后娘娘会不会秋后算账呢？”
季君禾眯了眯眼，眼中的威慑看的八皇子有些后怕。
姚贵妃花容失色，强装镇定道：“不可能，皇后还不敢动我！”
“是，是，贵妃娘娘还有骁勇善战的母家……”
还没说完，季君禾仿佛才想起来般，捂嘴故作惊讶道：“哦~姚家舅父输了战争，被父皇贬斥，此时怕是还在流放边疆的路上。”
“贵妃娘娘放心，我若是在出使路上遇到姚家舅父，定会照拂一二。”
季君禾笑眼眯眯，一派柔善恭顺，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她亲舅父。
姚贵妃快要气死了，要不是八皇子伸手扶住她，她恐怕就要气的蹶倒了。
“你、你，好你个老九。”姚贵妃怒极反笑。
“本宫动不了你，你走后，还动不了你母妃吗？”
宁妃听到此处有些害怕，拉了拉季君禾的衣袖，季君禾恍若未觉。
“娘娘尽可试试！若我在祁国听到母妃过的不好，心中苦闷，说不定会跟祁国皇帝提议，将八皇兄也叫过来，与我相伴！”
“八皇兄深受父皇重视，不知道到时会不会舍弃八皇兄换来运国太平呢？”
季君禾低头整理衣袖，嘴角勾起的笑冷漠至极。
八皇子有些慌了，他小声喊着：“母妃……”
贵妃母子身后的几位皇子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她。
“九弟，你怎么这般说话，你去了祁国，也是我们运国的皇子啊，怎么能害自家兄弟呢？”五皇子怒视着季君禾。
十四皇子心中也有些慌，父皇今日能舍弃季君禾，明日说不定就是他了，焦急道：“九皇兄，你可不要乱来啊，父皇和我们会想办法让你回来的。”
“就是啊，我们都盼着你早日回来呢！”其他几位皇子也附和道。
季君禾不由嗤笑一声，“五皇兄，若是八皇兄也去了祁国，父皇说不定会重视你呢，这不正是你心中所想么？”
五皇子像被说中了心事，慌道：“老九，你、你别瞎说。”
说完她又环顾一圈众人，“十四弟，你母妃娘家不比姚贵妃差，何不趁着这次机会，争上一争，否则……”
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十四皇子退后一步，他母妃确实已经开始替他筹谋了。
八皇子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去，那些往常跟在他身后的巴结他的皇子，神态各异，看到他的目光都心虚的低下头去。
“你们……你们竟然……”八皇子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舅父倒台他都没有如此感觉。
众皇子被说中心事，纷纷上前告退，逃也似的离开了大殿。
姚贵妃气的指甲都掰断了两根，但偏偏都让季君禾说中了，她哑声道：“我们走！”
看着八皇子扶着姚贵妃走远，季君禾脸一点点冷下来，心中丝毫没有胜利的快感，只觉疲惫不堪。
“阿禾，你刚才不该这般说话，母妃忍一忍就过去了。”
季君禾并未答话，轻声说：“母妃，我想吃您做的甜酒酿，您今晚给我做吧！”
“哎好，好！”
宁妃有一瞬的凝滞，她觉得季君禾说演武场比完赛后，便事事听她的话，再也不会兑现了。
清和宫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小福子在门口张望，见季君禾和宁妃回来，连忙上前迎。
“殿下，娘娘！”显然消息已经传开了，小福子眼圈红红的，许是哭过一场。
“小福子，怎么在这啊？快进去。”
“殿下，就让福子跟着您去祁国吧。”小福子踟蹰的扣着手，将季君禾母子迎进宫。
“阿禾，小福子这么小，会干什么啊，母妃选几个得力的给你带上吧。”宁妃担忧的道。
“母妃，小福子还算机灵，孩儿用着挺顺手。”
宁妃见季君禾拒绝，便没再说什么，转身去小厨房给季君禾做甜酒酿去了。
“小福子，听说你师傅很重视你，他舍得你跟我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去祁国吗？”季君禾疑惑道。
“回殿下，让的，奴才已经请示过师傅了，他准许奴才跟着殿下。”小福子一听季君禾松口便喜上眉梢。
季君禾不免莞尔，去祁国不是什么好差使，也只有小福子这么傻的孩子会跟着她。
“好，但提前说好，想家了不许哭鼻子啊！”
“好嘞！”
小福子像是得了什么至宝般蹦跳的跑出去了。
季君禾遣散殿中宫人，扶额假寐。
不一会儿，宁妃娘娘端了一碗甜酒酿过来坐下。
季君禾突然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宁妃，眼中布满了红血丝，问出了压在心中多年的疑惑。
“母妃，为何让我女扮男装？按理说，母妃让我女扮男装是为争宠才对，可母妃多年不争不抢，却是为何让孩儿女扮男装？”
宁妃心中一惊，没想到季君禾会问出这句话，她环视一周，见殿中只有她们母子二人，心下稍定。
“我以为你不会问出这句话。”宁妃有些难过道。
“母妃， 孩儿只是好奇原因……”
季君禾还没说完，宁妃便小声哭了起来，季君禾见母妃哭了，心中慌乱，手忙脚乱的擦拭宁妃的眼泪。
宁妃哽咽道：“母妃也是有苦衷的，当年母妃只是蛮夏国的俘虏，若是生下的是个女儿，便要去母留子……”
还未说完，宁妃哭的更厉害了，季君禾心疼的抱住宁妃，急道：“孩儿晓得了，母妃也是有苦衷的，孩儿不问了，孩儿再不问了。”
她不该怀疑母妃的，这世上若说有人真心真意为她考虑，那便是母妃了，母妃是不会害她的。
“母妃也是没有办法啊……”
宁妃枕在季君禾的肩上哭的伤心，宫灯掩映下，宁妃的脸忽明忽暗，看不清她的表情。
季君禾轻拍着宁妃的后背，坚定的说道：“母妃放心，孩儿会保守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