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代价

    看着哭泣的妈妈，我也是一阵心酸，强忍着打趣道：“哎呀，说的和嫁闺女似的，我又不是嫁过去，再说了就算是妹妹出嫁了，还能不回来看你嘛”。

    “我才不嫁呢，我要永远陪着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妹妹醒过来了，正歪着头看着我们。妈妈擦了擦眼泪，走到床前，扶着妹妹坐了起来。妹妹严肃的看着我，认真的说：“哥哥，你确定你是真的喜欢她吗？”，我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她那美丽冰冷的容颜，那嫣然一笑的灿烂，那动听悦耳的声音，那柔弱又坚强的执着，无不令我着迷，心里生出无限的保护欲，我要一辈子给他安全感，给她一个在心累了的时候可以停靠的港湾……想到这一切，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妹妹欢颜一笑，调皮的说：“那还有啥可纠结的，加油，我和妈妈都支持你”。看着妈妈和妹妹，我的内心感到了深深的温暖，三个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晚上，我坚持着留下陪妹妹，让妈妈回家休息，并告诉她我爸救武平志的事情，妈妈惊讶的说：“从没听你爸提起过啊”，看着离开的妈妈，我不禁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爸爸产生了钦佩之情，可能在他看来，真的是做了一件力所能及的小事，帮助了需要帮助的人罢了，而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也正是爸爸当年无心的善举，让他的儿子多了一个选择。人生啊，真的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呀。

    第二天，妹妹已经好了很多，医生来检查说可以出院了，但他还是建议有条件的话，去大医院进行更先进更系统的治疗，可以在最大程度上降低这个病对生活和工作的影响，我默默的记在心里，发誓以后有能力了，一定要治好妹妹的病，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我相信。

    下午，我打了个车，把妹妹送回家。妹妹嚷嚷着要去上班，说在床上躺够了，不想再躺了，我却清楚，懂事的妹妹是想去多挣点钱。好说歹说才把妹妹说服，让她安心的在家休息。晚上，妈妈做了一桌简单却丰富的菜肴，我们三个一边吃着，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温馨而幸福。

    与此同时，在我看不见的那幢豪华别墅里，男主人和女主人正共进晚餐，在长长的餐桌两端落座，没有其他人。餐桌上的菜肴很丰盛，但吃饭的两个人却显然没什么胃口，只是默默的盯着餐桌中间的蜡烛发呆。过了许久，张蔷先说话了：“平志，不知不觉我已经跟了你十五年了”，桌子对面，武平志仿佛回忆起很多往事，悠悠的说道：“是啊，蔷儿，这些年你辛苦了”。张蔷莞尔，竟露出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调皮和天真，俏皮的说道：“蔷儿，好亲切的名字呀，我都很多年没听到了呢”。武平志恍惚看到了当年那个年轻漂亮，又能干要强的女秘书，一时想的出神。张蔷笑了一声，说道：“这么多年，我其实一直有句话想问你”，武平志一愣，随口说了句：“你说。”张蔷盯着武平志，声音带着期待：“这么多年，你有没有爱过我？！”

    沉默，对面的武平志沉默了，他很想脱口说一句“当然有”，但他嘴张合着，就是说不出口。张蔷又笑了，这次笑的却是那么的凄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武平志”，她几乎声嘶力竭的吼道：“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泪水划过了她的脸颊，无声的落在地上，张蔷的胸口在剧烈的起伏，仿佛这一声呐喊，喊出了她这些年所受的所有委屈和不甘。“凭什么，我那么年轻漂亮，那么能干，那么努力，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什么都力求做的最好，可你却不爱我，难道你的心里只有那个姓宋的女人吗？”张蔷呜咽的喊道。武平志静静的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怜惜、欣赏、感激，但就是没有……爱。

    哭够了，张蔷擦了擦眼泪，自嘲的说了句：“别说姓宋的了，怕是连姓韩的都比不上吧，至少人家还生了个闺女呢，我连个一男半女都没有，笑话”，这一刻，她的神情陡然一变，又恢复成以往那种自信从容、高高在上的优雅。她笑着说：“武平志，说说你那宝贝闺女吧，你就真的让那个小保安做上门女婿”？武平志闻言，沉思片刻，随即点了点头。张蔷接着说：“你和你闺女真是亲爷俩，想法都那么幼稚，连上门女婿这招都使出来了，告诉你吧，武平志，我不同意”！武平志冷笑一声，坚定的说道：“不，你会同意的。”张蔷哑然，指着武平志，手指在颤抖，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武平志轻声说了三个字：“董事长”。

    “什么”，张蔷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圆圆的，胸口再次剧烈的起伏起来。武平志呵呵一笑：“董事长的位子让给你，换你一个同意，这买卖合算吗”？

    为了这个位子，张蔷费尽心机，忍辱负重，她仿佛想起了刚刚进公司时的懵懂，作为新人被别人欺负时候的无助，站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的身体，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时的果敢，利用韩雨荷和武平志的感情矛盾，趁虚而入时的手腕，成为公司总裁后呼风唤雨纵横捭阖的征服感，如今，她离最终的梦想仅有一步之遥，她即将站在群山的最高峰，今后，所有人都将匍匐在自己脚下，包括武平志！张晴的呼吸粗重起来，她略带颤抖的声音问道：“你可当真。”武平志立马说道：“当然，我武平志说话一向是算数的，只要你同意，等他们结婚了，我卸任董事长，由你接任，从此在你面前消失”。张蔷激动的说道：“好，我答应你”。

    武平志笑了，笑的是那么的苍凉，十几年的夫妻，纵使自己多有对不起她，但一直给她机会，给她舞台，让她能够做自己爱做的事情，可她的野心太大了，大到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大到要把自己取而代之，至于吗？权力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亲情？想到这里，他打了冷战，他好像预料到了最坏的情况。不行，我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他悠悠的说道：“我还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哦”，张蔷眉毛一挑，不屑地说：“说罢，什么条件。”

    武平志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接任下一任董事长的，必须是姓武的武家人，其他人都不行。”张蔷笑了，鼓掌说道：“哎呦，我的武大董事长，你这历史知识果然渊博，连白马之盟都搬出来了，精彩！”，她接着说：“可惜，我不是吕雉那个笨女人，我可是你的本家呐，我要做武则天”！

    武平志也笑了，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笑骂道：“让你平时多看点书，你就是不看，半瓶子醋还乱晃荡，武则天是想把位子传给自己的侄子，不过，最后却是李家人重拾了旧河山，哈哈哈哈”。

    张蔷怒极，恼羞成怒道：“好啊，那就让咱们拭目以待吧，这江山到底是姓武还是姓张”！

    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