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还有其他古董？
洪昼一到“鉴墨轩”，黄老板就给他说，入场券的事搞定了，还说已经告知了许文轩。
“在哪儿？”
“黑市交易的地点都是保密的，没人会提前知道。”
这不难理解，所谓黑市，就是见不得光的交易，要是闹得人尽皆知，万一走漏了风声，引来有关部门，很可能会是人财两空。
“那怎么去？”洪昼担心对方这么隐秘，如果一张入场券只能进一人，就麻烦了。
黄老板猜到他的想法，摆了摆手说，“放心好了，一个资格，可以两人同去，但只能一人购买，另一人可以帮忙掌眼，毕竟有的人眼力不够，害怕自己看走眼，时间就在两天后，具体怎么去，去哪儿，对方会直接和得到资格的人联系，我是不可能知道的啦。”
听他这么说，洪昼放下心来，他不在乎能不能买到，只想去看看这幅画的真伪，好印证许文轩的话是否真实，他想到许文轩能参加这种层面的交易，全是因为黄老板出力，那黄老板会不会和幕后操纵之人有联系呢？
他试探着问，“黄叔，你能给许老板搞到入场资格，应该是认识这黑市老板吧？”
黄老板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能做这种生意的人，都不会轻易让人知道身份的，我又怎会认识？不过我在这行混久了，也算小有名气，所以才能得到一点消息，有推荐的资格而已。”至于怎么推荐的，又找的是谁，他却缄口不言了。
洪昼露出一点担心的神色，又问，“安全没问题吧？我可不想为了钱，把自己弄出事来。”
“放心好了，交易虽是见不得光，但都是你情我愿，正经做买卖，你以为会谋财害命？”黄老板哈哈一笑，显然没有任何担心，洪昼看得出来，他一定没少介绍人去参加这种交易，他在其中能得到的好处费，自然也不会少，十有八九是两边都要给介绍费。
“哎，你和许老板说好了吗？别我张罗一通，结果人家不愿带你去。”
洪昼这才想起，自己还真把这事给忘了，他当着黄老板的面给许文轩打了电话，对方一点没犹豫，立马就答应了，还告诉他，让明晚七点以前去酒店找他，其他的，就需要等对方的通知。
真的神神秘秘。
黄老板在一旁听着他俩打电话，等他挂断后才啧啧几声，“许老板挺好说话的，人不错啊。”
洪昼心里清楚许文轩想的是什么，有利益加持，谁都好说话，他不想谈这个，于是换了话题。
“黄叔，我这是第一次去那种场合，还是有点忐忑的，你说，他们那儿来的这些货色？是真的吗？我可听说王冕的画，一百幅里九十九都是假。”
黄老板的脸收了笑容，上下打量他，眼神中带着审视，还有警告。
他神情严肃地说，“我看你最近动了进这一行的心思？”
见洪昼想否认，他手一摆，“你也不用辩解，我不管你进，还是不进，这行多你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我不是怕你抢了生意，都各有门道，凭本事挣钱，但有一点你必须清楚，若是坏了规矩，我能原谅你，别人也不能。”
洪昼多少知道，古玩行里，看似都一起做生意，铺子挨着铺子，其实暗地里不仅有三六九等，而且鱼龙混杂，因为古玩界里，见不了光的事太多，从古至今，多少古玩都是伴随着罪恶而流传下来，其中的规矩恐怕也不少。
他安静地等着黄老板往下说。
“就拿明天的交易来说，真不真，谁也不敢肯定，即便你看出是假的，那也只能你自己知道，若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就是坏了规矩，还有，货，你可以谈渊源，但不能问出处，若做不到这些，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上你的班去，寻宝就去拍卖行，反正齐怀瑜钱多。”
他的神情不是玩笑，显然对洪昼明天去黑市交易，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要是出了问题，恐怕他就再也没了推荐客人的资格。
洪昼没吭声。
黄老板大概觉得自己的话说得重了些，又拍拍他的肩，“小子，我也是为你好，这行太复杂，一步踏空，说不定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洪昼冷不丁地接了句，“就像我爸妈？”
黄老板脸色骤然一变。
洪昼将他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语气却还是带着吊儿郎当，“怎么了，不会我爸妈真死得蹊跷？”
黄老板的失态也就一瞬，很快便恢复常态，带着点嗔怪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爸妈是一对大好人，据我所知，从没和谁结过仇，要不是他俩的人缘好，他们死了后，大家能可怜照顾你吗？”
他又语重心长地说，“你若想混古玩圈，那既要谨慎细致，但也不能多疑，谨慎，能让自己不踩坑，细致，是让你每件物品，把能想到的细枝末节都注意到，但若是多疑，处处杯弓蛇影，就没有什么好处了。”
他平时都是嘻嘻哈哈，很少以长辈的正经姿态和洪昼说话，此时的谆谆教诲，倒让洪昼有些动容。
洪昼终于点了点头，“谢谢叔，我会注意的。”
黄老板见他听进去了，也很高兴，“我再给你说点关于明天的消息？”
洪昼眼睛一亮。
“其实明天要交易的东西不止那一件，还有其他古董。”
“还有其他的？都是这种水准？”
古玩不是普通工艺品，能随处可见，历经几千年，能流传下来的，能有多少？能偶尔流出一两件已是不易，还一次会有多件高水准的古玩字画，难怪洪昼会吃惊。
黄老板点点头，“能进一次这种黑市交易，那都是机会，听说这次《墨梅图》只是压轴，还有瓷器这些，你小子有福了，跟着去开开眼吧，话说，你真懂吗？”
洪昼一脸坦然，“真懂说不上，只会看一点。”
“你都是跟谁学的啊？”黄老板啧啧称奇，要不是洪昼主动卖画，他还真不知道洪昼也懂文玩。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在图书馆里看过这方面的书，跟着学的。”
黄老板不相信地看着他，“这你就敢往古玩圈里扎？”
“敢啊，反正又不是玩自己的钱。”
黄老板咧开嘴，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