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炼元阳知师用心
于火跟着罗薇出了无门洞天，罗薇便指画灵符，暗念咒语，接着便掖着于火冉冉升空，向西而行。
没过多久，二人便下空站在了一突出石崖之上。
于火在这石崖平台上东看西看上看下看，而罗薇的眼睛则只注视着一个方向。
这石崖上光秃秃的，没有花草树木，且很是平整，让人惊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这突出石崖平台离地倒也不十分高耸。
在石崖下面，一条湍急的涧水在阳光照射下泛起了粼粼波光。
石崖不远处有纵横的幽谷，重叠的林莽。
于火顺着师尊罗薇眼睛所视方向看去，见是对山右下方的一片繁茂树林，心说这看不见底下的密林，又有什么可看的呢！
于火疑问道：“师尊，您在看什么呢？”
罗薇淡然道：“裴航他所住的山洞，便在那片密林下。”她像是在自言自语。
“去吧！”
说着已掖了于火，飞到了那片密林之下。
这密林之下，果然有一山洞，这山洞四周环绕着浓密的林木，让人感觉到有一种与世隔绝的神秘感。
“你一个人进去找他，不用多说，把手中这封信交给他就行了。我是不见他的。”
这罗薇一说完，也不等于火开口，已飞身走了，留下欲说还休的于火一个人。
若不是今日光照充足，于火也很难看到这山洞洞口。
山洞入口处只有一条小路蜿蜒而入，光线虽暗，但勉强还能见物。
于火沿着这小路进入，嗅着泥土和岩石弥漫于空气中的味道。
他以为自己越往里走，只会越来越暗。
但事实恰恰相反，他越里走，反而越来越亮，似有微光从里射出来；
而这时，迎面扑来的是凉爽而湿润的空气，于火感觉到自己正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越走越亮，没多久，他就走过了这小路尽头。
他一入里洞，就突见一个道士闭着眼睛端坐在一张石床上；
只见他容貌清奇，似有凌霞之气；于火心想师尊所说的裴航，必是这位道人了。
这里洞空间很大，上高空至峰头根底裂了开来，漏下日光来，正照着这洞内。
“你是何人？”这道人问道。
他仍闭着眼睛，似早已察觉有人进来。
“晚辈于火，奉家师罗薇来给裴航前辈您送一封信。”于火毕恭毕敬说道。
“罗薇？罗薇！”
裴航重复了两遍罗薇的名字，但于火听声调知道他在念师尊之名第一遍时，脑海中似在搜索着罗薇这个名字；而在念到第二遍时，他的声音突然拔高，似是确认罗薇是他所认识之人。
他猛一睁开双眼，看了一眼于火后，就朝于火顶门上看，眼睛还不住上移。
看着看着，他的脸上便现出讶异之色，喃喃自语道：“奇哉！奇哉！”
他突想到信封之事，忙问道：“快给我！快给我！”
于火不解道：“前辈，你叫我给你什么？”
“信呐！”
“哦哦！”
于火忙从贴身衣袋里取出信封，疾步到了裴航身前，裴航急忙拿过信封。
于火很识趣地闪退了开去。
裴航眼睛盯着信封上的“裴航亲启”四字，脸上即刻浮现喜悦之色。
他急拆信封，从里取出一张信笺来一看，上面只有两行字。
裴航看完后，点了点头；又起身到洞右侧天光透进最亮处，拿着信笺看了一遍；然后很小心地折好信笺，重放回信封里，又珍而重之地放入贴身内衣兜里，一脸喜气。
他回头看于火还站着，才招呼道：“你坐啊！”
于火这才在一石凳上坐了。
于火见这洞里的石床、石几和石凳，都无人工凿痕之迹，像是天然生就。
裴航见于火看着石床等物，有若有所思之态，已知就里。
“你猜得不错，这些东西皆是浑然天成，非人工凿成之物。”
他顿了一顿后，问道：“你师尊玉面……罗薇她一向可好？”
“师尊她能吃能睡，每天都乐呵呵的。经常提起你，还说论修为，她只能排天下第二，您才排天下第一。”
于火一说完，便笑得合不拢嘴。
但他很快就止住了笑，因为他发现这裴航道人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
只听裴航道人肃然道：“年纪轻轻不学好，尽是油嘴滑舌，谎话连篇。罗薇她是什么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刚才说的那番话，罗薇是绝对不会说的。”
闻言，于火脸上一下就没了笑意。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拍马屁拍在马腿上了，弄巧成拙了。
又听裴航道人继续说道：“据我所知，罗薇她应该对你这样的人，是很不喜欢的。怎么又会突然收你为徒呢？我委实不解！”
说完，他便摇了摇头。
于火就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还不能说声疼。
又听裴航继续说道：“我想她必是因为你生具灵根、根器非凡这点，才收你为徒的。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还是会传你的。”
“于火，你知不知道你师尊罗薇她让我传你什么吗？”
于火摇了摇头，道：“师尊她只叫我来此给你送信，其他什么都没有说。”
裴航点了点头，道：“她是让我传你不泄元阳之法。”
“不泄元阳之法？这是哪门子功法？”于火惊问道。
“男子之精，若一漏泄，便亏无体。你师尊要我传你不泄元阳之法，想必你还是童子之身，我教你修炼真炁之法，使元阳永无泄漏。”裴航释明道。
听此言，于火才明白：师尊罗薇离开他家当日，曾嘱咐他熟读兵书，切勿近女色；爹爹时不时检查他书房里有无藏有金瓶等杂书；他一出门上街，爹爹必让于冰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生怕他去寻花问柳似的；于冰出嫁后曾建议爹爹聘一丫鬟来服侍于火，但于老秀才一口拒绝；于冰出嫁后，爹爹他就不让于火出门了；一听柳烟要与于火同行，即刻叫她进屋嘱咐等等，以上事情之种种，无非就是让于火保有童子之身。
于火心说，师尊她可真是用心良苦。师尊托这裴航道人传他不泄元阳之法，最终要达到的效果是什么呢？是对修炼速度有增益？还是对修炼的其他方面有帮助呢？他仍然完全无从所知。
他心里想着种种，脸上便阴晴不定。
裴航察觉其神色有异，遂疑问道：“难道你已不是童子之身？”
于火急辩道：“当然是了。我可乖了，可不像有些男人一样，一见女人就克制不住了。”
于火话虽这样说，但心里给自己提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若当日在钟家饭店，换成是自己与钟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于火能不能克制得住呢？他的心里是有答案的。
于火说完这话，就发现裴航道人的脸上在些不自然，颇觉奇怪。
裴航见于火看他，赶忙说道：“还好，你还是童子之身，要不然这不泄元阳之法，即使教了你，也是无用的了。”
“前辈，此话怎讲？”
裴航释明道：“若元阳已漏泄，便已亏了元体。即使修炼了真炁之法，也再也无法禁锁住元阳了。以佛门弟子为例，修行时若还是童子之身，元阳从未漏泄，以后必成坚固子即所谓舍利子也。反之，则不可能。理所同然。”
于火点了点头。
旋即，他又好奇问道：“前辈，是不是练过这不泄元阳之法之后，以后若行男女交……媾之事时，男子之精便不会再外泄了？”
“是这样子的，你说得没错。”
于火一听，心里似乎有些开心。又接着问道：“那这不泄元阳之法，需要练多久才能成？”
“因人而异，聪慧颖悟之人，只需九日。愚笨难点拨之人，可能要练他个九九八十一日。”
于火心说这不泄元阳之法一旦练成，就可以安逸一辈子了。
甭说九天了，就算要练他个九九八十一日也是划算的。
裴航见于火脸上有兴奋之色，已知就里。冷声道：“练成这不泄元阳之法后，还要三百六十五日不近女色，完了周天之数，最终才能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