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疯了
大殿下疯了。
国都大街小巷里都在讨论。
有感叹世事无常，也有幸灾乐祸。
“听说太医一句“确实不ju”就把大殿下彻底逼疯了……”
“王后为保大殿下，替他请了幽州为封地，三日后就要启程了。”
“一个疯子，怕是撑不到幽州吧。”
“这个您就甭操心了，您难道忘了王后娘家是谁了？”
“其父是位高权重的丞相，其兄余将军麾下十万余家军战功赫赫，其弟去年高中，也是前途无量……他余家难道还护不了一个人的命？”
花颜茶色二楼。
靠窗的位置。
张亦池问：“大殿下真的疯了？”
他总觉得太过蹊跷，可太医当场也把过脉，确实神经错乱。
清珩指尖拈着一张小纸片……花颜茶色的每一杯茶都会贴上这样一个小纸片，上面会有寄语。
清珩垂眸扫了一眼，上面写着：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他有些哭笑不得。
还真应景。
清珩将小纸片放在桌面上，掀眸朝张亦池看过去，这才淡淡的回答他，“真疯还是假疯，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张亦池想起昨天的事，“白兄，我有一事不明。”
“问吧。”
“那几个侍卫暂且先不说，张公公可是大殿下的心腹，你是怎么说服他说出真相的？”
这话真是问到点子上了。
不擅长说谎话的清珩眸光一闪，正准备想一个说词，帝九夜抢先一步，替他解围。
“你猜？”
张亦池：“……”
如鲠在喉，阁下你让我如何应对。
张亦池换了个问题，“你们怎么提前知道大殿下的行动？”
帝九夜飞快反问：“这很难吗？”
张亦池：“！！！”
确实不难，派人打探就行。
可……
“万一陛下不信怎么办？”
“不信，你脑袋就掉了。”
“……”
清珩正在喝茶，听到两人的话，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被他强行忍住，后果就是被茶水呛的满脸通红。
帝九夜一只手连忙去拍他的背，同时转头瞪着张亦池，“下次别再问这些蠢问题……”
张亦池：“……”
恼火！
三天后，李易飞离都。
迎来了南诏国的和亲队伍。
唐王派李东屏亲自到城门口迎接，给了南诏国公主最大的尊重。
清珩和帝九夜坐在一辆马车里，不大的空间，满是桃香，微微醉人。
帝九夜一闭眼，再一睁眼，眼底就灌满醉意似的迷离。
“师尊，你可还记得上次的事？”
上次他吻他，之后想问他对这事持个什么态度，刚好被大殿下那个煞笔打断。
也没想那么多，突然想起来，就问了。
只是问出口，帝九夜又有些忐忑。
为什么一定执着的要一个答案了？
如果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到时又怎么自处。
清珩已经看过去，眼中是不明所以，“什么事？”
连个提示都没有，他实在不知这小子问的哪一件。
帝九夜：“其实，我想说……”
说什么，还没想好。
外面，李东屏已经开始一些场面话，什么“公主远道而来，欢迎欢迎”啊，“公主一路辛苦”啊……
平铺直叙的说完，这才缓慢的响起一道悦耳似百灵鸟的女音。
“你长得真好看！我喜欢你！”
恰到好处的与帝九夜的话衔接在一起。
就成了，“其实我想说，你长得真好看，我喜欢你”。
帝九夜：“……”
说出了他一直不敢说出口的话。
清珩分的很清楚，没把两个人的话混在一起。
他蹙起眉宇，再次问：“什么？”
帝九夜犹豫了一会儿，算了，还是不问了。
于是轻轻摇头，“没……”
外面，二殿下不知道什么反应，半天没吭声。
南诏国公主的嗓音又传了过来，“犹豫就是心里有鬼。”
清珩：“……”
帝九夜：“……”
我真是谢谢你了。
“公主说笑了，公主的豪爽在下佩服，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干脆直接说我脸皮厚，说话太直呗……”
“不是……”
“那就是认同我之前的观点咯！”
“……公主你还是先请吧……”
随着李东屏声音落地，脚步声随之响起。
等马车帘子掀开，清珩和帝九夜就看到一脸微微红的李东屏出现在视线里。
对上他们的视线，脸上还闪过一抹尴尬。
单纯的男孩，太不禁撩了。
“二殿下，我坐你马车怎么样？”
突然响起的嗓音将三个人都惊住。
下一秒，清珩和帝九夜在李东屏面前上演原地消失一幕。
李东屏：“……”
也太不把他当外人了。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南诏国公主蒙玲珑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在他耳边丢下一句，就飞快钻进马车。
被李东屏及时制止，“公主，不可！你我男未婚，女未嫁，同乘一辆马车不合适。”
“怎么，怕我吃了你啊。”
“不是，只是怕有损公主名声。”
蒙玲珑眨眨眼，故意犹豫了一会儿，“也是，要是万一本姑娘又看上别人了呢？”
她也就随便一说，谁知道有一天居然成了真。
这是后话。
几十米外的一座小院，也不知是不是没人打理，院中一株桃树已经枯死。
落完的叶子铺了一地，被风卷起又落下。
忽而，一阵桃香拂过，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出现在院中。
正是消失在马车里的清珩和帝九夜。
“师尊……”
“嘘！”
帝九夜刚开口要说什么，清珩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声。
长袖一扬，甩出一鞭子，“谁”
鞭子那头被一只手紧紧握住，同时，一道人影现了出来。
“美人你要亲我，也不用这么心急吧。”
这该死的声音一听就是魔尊那老不要脸的。
一来就调戏，帝九夜比清珩还生气，“躲什么，你是见不得人吗？还有，再乱讲话，就杀了你！”
魔尊没看他，眼神直勾勾盯着清珩，“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这话既是回答帝九夜，又明晃晃对清珩表了一次心意。
真秀！
帝九夜直接白眼一翻，“见到想见的人才叫惊喜，对于不想见的人，那叫惊吓……”
清珩：“……”
这徒弟怼人的功夫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魔尊眸光一滞，又飞快冷静，按着自己的节奏。
将手中鞭子一圈一圈绕在手上，桃枝幻化成的长鞭，泛着淡淡银光，绕在他手上就像手伸进光里。
魔尊一边绕，一边向清珩走去，“打是亲，所以，美人你要亲我，哪里是乱说。”
呵。
这算是回答帝九夜的第二句话吗？
“那你太脏了，被那么多人亲过……”帝九夜摇头，一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