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快忍不住了
母亲仙逝,对清珩打击很大。
从一个开朗少年变得沉默寡言。
不喜与人结交,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除非有很要急的事需要他亲自处理。
众花仙很是担忧他,怕勾起他的伤心往事,集体很有默契的对先花神的一切绝口不提。
“先花神”、“紫玉兰”几乎成了禁忌。
清珩以为帝九夜不会知道这些的。
他缓缓露出一抹笑意,道:“都过去了。”
时间的洪流可以冲淡很多事情,可是再想起,并没有自己以为的会毫无波澜,心底还是会一痛。
只是自己已经学会了怎么控制。
清珩的话似乎并没有让帝九夜的担忧减少,反而眸光更加暗沉几分。
“对不起!”
帝九夜突然道歉。
清珩愣住。
继而发问:“为何道歉?”
这小子,这思维……跳跃得忒让人猝不及防了。
帝九夜并没有解释。
而是一把拉住清珩的手,带着他离开这里。
索性他们站在最末端,离开也没引起他人的注意。
来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帝九夜突然一个转身,清珩一时没刹住,撞了个满怀。
准确来说,是他意识到快撞上去,准备刹住脚的时候,恰好被一双手臂圈住,再往前一拉。
他就撞上了,还有点狠。
情不自禁的,他闷哼一声。
本以为帝九夜会及时松手,然而并没有,反而圈的更紧了。
“师尊。”
过了一会儿,清珩听到帝九夜低沉暗哑的嗓音,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师尊,我快忍不住了?”
清珩抬起一起玉手,在他背上轻轻的拍着,像安慰。
“那就哭出来吧。”
帝九夜:“……”
瞬间,心底因为之前,清珩那低低的一声呻吟而勾起的旖旎,在这一声“哭出来吧”中,烟消云散。
师尊,你是懂灭火的。
帝九夜松开他,朝他一望。
这一望还幽怨上了。
搞的清珩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帝九夜幽怨过后,好似还没完,跑到一棵树下,褥了好大一片树叶,像个怨妇一样将树叶拔的一毛不剩。
清珩:“……”
头疼!
当师尊太难了。
不仅要防着徒弟造反,还要时刻猜小徒弟的心思。
他又不是肚子里那蛔虫,哪里猜的中。
那边,帝九夜一边褥树叶,一边在心里狂念清心咒。
“清心如水, 清水即心。 微风无起, 波澜不惊。”
他心里一半幽怨一半隐忍,平常倒着背都滚瓜乱熟的清心咒,此刻在他色令智昏的脑子里,也就只剩这几句。
其余的,他竟然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将这十六字重复了无数遍,他泄气一样将光秃秃的树枝扔在地上。
随后一转身,俊脸立马做好表情,可怜兮兮的。
“师尊,我……”
然而,身后哪里还有人。
他心心念念的师尊竟然就这样丢下他一个人走了!
走了?
帝九夜愣在原地,许久都回不了神。
……
张亦池一个没注意,清珩和帝九夜就没了踪影。
他急匆匆去找。
春满楼乃是当今陛下特意为二殿下母妃春妃打造的一处排忧解闷的场所。
后来春妃逝世,陛下便将春满楼赏给二殿下,父子两得了空就会来这里祭拜春妃,顺道说说话,谈谈心。
张亦池如此着急,是因为春满楼里,有一处禁地。
那就是春妃曾经睡过的寝房。
除了陛下和二殿下,谁都不准进。
违者,死。
张亦池寻了好半晌,仍没找到清珩和帝九夜。
于是又折返回紫玉兰处,还没走近,就远远的看到那着一袭白衣的俊美公子静静地伫立在花海旁,紫玉兰前。
张亦池举起一只手,正欲喊他。
那人却踏着清风,缓缓的飘向半空。
花海飘香,随着风掀起层层细浪。
一层接着一层飘飞而起,追随着他的脚步,欢快的在他脚下上下翻腾。
他站在花海之上,衣袂翩跹,青丝轻扬。
周身笼罩着一层如月光清辉般皎洁而神圣的光芒,将他的身影遮的朦朦胧胧,却又更加的高贵神秘。
张亦池震惊的张大嘴巴,身体像被定住,不敢动,也忘了动。
恕他头发长见识短,竟不知人的轻功再好,也不能立在半空不动。
然而下一秒,还有令他更震惊的。
只见清珩双手在胸前做出一个奇怪的动作,像是美人在跳舞,柔中带刚,非常优美。
随之,天空像下起了花瓣雨,晶莹剔透,闪闪发光。
一朵两朵无数朵。
每一朵落在紫玉兰树枝上,就开出一朵紫玉兰花。
片刻后,千朵万朵竞相怒放,压满枝头。
清珩的身影在这时也缓缓飘落,他脚下花海随之摇曳退去。
万籁俱静,天地无声。
仿佛,刚才这里什么都没发生。
花海依旧是花海。
那白衣公子依旧静静的站立在花海旁,紫玉兰前……
只是,公子嘴角缓缓扯起一抹恬淡的笑意。
而风又起,紫玉兰花齐齐一垂首,仿佛在对他说了着什么。
张亦池震惊的忘了合嘴,等反应过来时,嘴角已挂着一条口水。
他袖子一擦,“白兄!”
听到声音,清珩指尖一捻,就要弹出一道法诀。
张亦池已向他快步走来,一边走一边好奇,“你刚刚是在变戏法吗?怎么做到的,我竟然一点破绽都没看出……”
清珩起先一愣,居然以为是变戏法,随后长袖一扬,法诀没入张亦池眉心。
张亦池的话戛然而止。
人也宕机,不过仅仅只在一瞬间。
很快他便恢复过来,刚才的记忆已被抹去。
他只记得自己找这位兄台找我很久。
于是忍不住抱怨一句,“白兄你在这啊,我找你找到好辛苦。”
清珩问:“找我可是有事?”
“也没事,就是担心你们……对了,你那个徒弟呢?”
“跟树玩去了……”
“??”
这是什么鬼?
树有什么好玩的?
张亦池往后一瞥,突然看到满树盛开的紫玉兰花,惊讶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这花,它、它……它怎么全开了?”
清珩没回答他,优雅抬脚,“走了……”
也差不多是时候去寻帝九夜了……
再不去,树叶都要被他拔光了。
果然知徒莫若师。
清珩和张亦池赶到那时,帝九夜还在褥树叶。
他脚边已经层层叠叠落了很厚一层。
二人再把视线移到帝九夜旁边那棵树上。
已经秃的快成地中海了。
好可怜!
树得罪谁了?
张亦池一阵惋惜,忍不住问:“他这是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