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扮演一个凡人
走出来的人影是两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其中一个搓着手，略显激动，“又迷倒一个，哈哈……呦，真他娘的漂亮。”
壮汉走到清珩面前，蹲在地上，借着傍晚那一点微弱的阳光定睛一瞧，差点流口水。
“老子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也不知玩起来是什么味道……”
他的咸猪手就要往清珩脸上摸，另一个壮汉走过来，抡起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色字头上一把刀，赶紧将人扛走。”
“这两个人怎么处理？”
“你管他们做什么，他们又不是姑娘。”
帝九夜一听要将师尊带走，攥着拳头，就想暴揍两人。
但又不知清珩具体打算，生怕自己一时冲动坏了师尊的计划。
一忍再忍，直到两人扛着人走得很远了，他才起来，看都没看睡的像死猪一样的张亦池，直接追去了。
两个壮汉一路走一路回头看，后脊骨凉飕飕的，好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
“走快一点。”
一个壮汉催促。
一刻钟后，两人从后门进了一家院子。
院子不大，但它紧连着国都最大的妓院。
清珩被扔进一间柴房，两个壮汉出去后，他睁开眼，慢悠悠从地上站起来。
修长的玉指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同时眸光微转，打量着这个地方。
狭小的空间，低矮的房梁，地上堆着很多干柴，脚下是已然发霉的稻草。
有几只蟑螂从草缝里探出触角，晃了晃，然后又赶紧缩回去。
这时，外面传来说话声。
“梅姨，今天这个绝对是极品，价钱您得给这个数。”
“是不是我看了才知道。”
“您看，包您满意……我跟您说，这姑娘的姿色，就算花魁鸳鸯站在他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清珩站在屋内，一边打量一边听。
有一个声音他听过，是两个壮汉中的一个。
他挺无语的。
把他当成姑娘了。
“真有这么漂亮？”
被壮汉称呼“梅姨”的声音质疑，那壮汉一句“骗你我短十公分”，两人已到门口。
“吱呀……”
破旧的门被推开，一束月光洒在清珩身上，他缓缓转身，俊美神韵恰如月华中的白玉兰，风姿卓绝，美的不似凡尘之人。
被称呼为梅姨女人瞬间震惊。
继而大喜，“哎呀，我飘香楼捡到宝啦。”
清珩一本正经的纠正她，“我是……”
他视线落到壮汉身上，“被他掳来的。”
梅姨笑出眼角纹，“甭管你怎么来的，到了我飘香楼敢逃就打断你的腿！”
话音落，脸上神色也跟着变得凶狠。
但凡来到这的姑娘，不是哭的梨花带雨，就是趴在她脚边求饶。
什么上有老下有小，什么家里有矿，可以给银子……
什么说辞的都有。
而一听是“飘香楼”，基本上最后只剩下心如死灰认命了。
像清珩这般不哭不闹的有之，但听到“飘香楼”还能面不改色的倒是独一份。
梅姨突然有些顾忌。
会不会他大有来头，根本就不怕飘香楼？
谁知，下一秒清珩直接问她：“飘香楼是做什么的？”
梅姨一愣。
我去！
原来他不知道飘香楼是什么地方。
“国都流行的四句话你总听过吧？”
清珩点头又摇头。
他只知道三句。
“其中一句就是：睡最美的姑娘。这姑娘指的就是咱飘香楼里的花魁。我警告你，飘香楼背后的靠山可是大殿下。”
梅姨一边警告，一边注意清珩神色。
只是他依然淡定。
这会儿也是淡淡一点头，“嗯，那你们抓我来做什么？”
梅姨这么一说，他就懂了。
这里大概就是人间男人喜欢流连的风花雪月场所。
梅姨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但仍耐着性子解释，“自然是招呼客人……”
“嗯。”清珩又是淡淡一“嗯”，随即迈开步伐，“带路。”
梅姨警惕，“你干什么？”
“招呼客人……”
“？”
梅姨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主动，这么不折腾，又这么懂事的姑娘。
以至于一边带路，一边都在自我怀疑。
到底哪个环节出来问题，哪怕哭一两声也好啊。
不多一会儿，清珩被带进飘香楼。
里面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舞姬舞姿妩媚，衣袖飘扬
处处都透着糜烂与纸醉金迷的气息。
清珩缓缓而行，“这里的姑娘都是这么来的？”
他问。
梅姨也不隐瞒，“有的是被家人卖到这里，也有的走投无路自己来的……”
说话间，清珩被梅姨带到一个房间，“你这么美的姑娘，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只是……”
她视线往清珩胸前一扫，“有点平……”
清珩很无语的看着她，“我是男人……”
“啊？”
梅姨惊掉下巴，“男人？”
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逐渐疯癫，“不是，你一个男人生这么好看做什么？”
清珩：“……”
那真是抱歉！
他视线看过去，“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梅姨面露凶相，“是男人也不妨碍接客！”
“哦。”
清珩又直接坐下了。
主打一个既来之则安之。
梅姨简直要被他气疯，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出去后，帝九夜现身，“师尊。”
“坐。”清珩还招呼他。
帝九夜哭笑不得，“师尊，你这是……”
想干嘛呀？
清珩拿起桌上酒壶，打开盖子闻了一下，微微拧着眉又放下后，这才回他。
“在扮演一个凡人。”
帝九夜：“……”
好，好耶。
师尊你好棒！
帝九夜脸上表情无奈中透着宠溺。
过了一会儿，出去的梅姨又回来。
递给清珩一件大红色衣裳，笑道：“换上。”
“这是……做什么？”
清珩不解。
梅姨没回，只看着他的眼神意味不明。
一刻钟后，换好衣服的清珩被梅姨带上一辆马车。
马车缓缓驶动，去哪儿不知道，清珩也没问。
“待会儿要见的人，你小心伺候……伺候的好，以后一辈子荣华富贵，若是伺候不好……那就竖着进横着出”
梅姨看着他，想了想还是交代几句。
做她这一行，心狠是真的，怜悯之心也未必没有。
清珩问：“那人是谁？”
“日后你自会知道。”
说话间，马车缓缓停下。
清珩修长玉手撩开帘子，夜色下，他看到马车正停在一扇小门前。
连着小门的是高高的围墙，红的墙绿的瓦，显然这里是某处府邸。
这门也不是大门。
梅姨敲了几下，不多一会儿门就开了。
是个肥胖男人，扯着一副公鸭嗓开口，那语气高傲中又带点轻蔑。
“是梅姨啊，可是又物色到新人了？”
梅姨低着头，显得很恭敬，“是，公公您看……”
说着，她侧开身，视线豁然开朗。
被换“公公”的人顺着开阔的视线望去，眼前倏地一亮。
他看到一抹红色身影披着月光淡然伫立在马车上，那脸蛋，那身姿简直惊为天人。
绝，太绝了。
公公激动的翘起了兰花指，“好，快带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