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游历凡间
虽说帝九夜是因为想哄清珩开心才提出来去凡间游玩，但清珩却仔细的想过这事。
带他体验一下凡间的人情世故，酸甜苦辣，也未尝不可。
于是几日后，告别众花仙便启程。
“师尊，我们先去哪？”
“我记得有个地方叫唐国。”
前世的这个时期，清珩曾看到过这个地方。
虽是淡淡一瞥，却已然感受到那里的盛世繁华。
香烟馥郁，灯火盈门，文人墨客，才子名士……
说到这才子，就有一位名叫张亦池的商人之子。
他三岁便能作诗，被当地传为神童。
神童志向高远，一心想求取功名，只可惜商人在唐国地位低下，想要入仕为官基本上很难很难。
张亦池二十岁那年，唐国诏令“民间有文武之高才者，可到朝廷自荐”。
张亦池便带着满腔热血来到唐国国都，也恰巧遇到唐国二殿下在春满楼召开百花会，以此招待天下有才之士。
其实大家都心知，这是二殿下在招贤纳士，难得的进入仕途的机会。
“这里就是国都！”
一匹骏马上，年轻的张亦池看着眼前景象，脸上尽是兴奋的神色。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琉……哈哈，好……满城尽带黄金甲……”
一路走走，又一路看看，不多一会儿，来到一家客栈。
张亦池拴好马，意气风发走了进去，潇洒扔出一锭银子，“掌柜，来间上房。”
掌柜一摊手，“不好意思客官，没房了。要不你去别家问问？”
“别家客栈有你家好？”
“我一品居乃国都最豪华的客栈，没有之一。”
“那可不就是，我张亦池要住就住最豪华的……你想办法帮我挪一间呗，银子我有的是……”
掌柜上下打量他几眼，随即摇头。
此人虽是一身上好的绸缎，言谈举止却缺少贵气。
非官也。
掌柜眼光毒辣，仅凭一眼，就大约猜出张亦池是商贾出身。
他抬了抬下巴，“诺，那边客人有许多都是来参加百花会的，要不你自己去问问，看能不能跟人拼个房？”
张亦池转头看过去，宽阔豪华的大厅里坐满了人。
而他这一看，就看到了厅中最好看的那个人。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真是太美了。
张亦池一边感叹，一边走了过去。
随即抱拳，做足礼数，“在下张亦池，遇见二位三生有幸。”
下一秒，他看见美人掀眸，朝他看了过来。
如水般的眼眸似含着浅浅的笑意，顾盼间令人销魂。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
清珩无语。
哪只眼睛看到他笑了？
帝九夜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本书，挡住张亦池灼热的视线。
冷声开口，“这位公子，你这样盯着人看，未免也太不礼貌了吧。”
莫名其妙来个人，盯着他的师尊看，当他是木头人不成？
帝九夜脸色很不好。
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个对着他师尊犯花痴的人了。
“咳！”张亦池回过神，尴尬咳了咳，随即赶紧道歉，“抱歉，一时失礼。”
他为人豪爽大方，当即让小二上了几壶好酒，又备上一桌好菜，“这些就当我给二位赔罪，实在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
见他这样，清珩也不好说什么，轻点了下下巴，“坐。”
虽只淡淡吐露一个字，但已然听出那声线极好的嗓音如碎玉撞株般悦耳动听，又如春风化雨般沁人心脾。
张亦池又想吟诗，最终还是忍住了。
不想让人觉得他很奇怪。
他问：“二位怎么称呼？”
“白以寒。”
清珩以往在凡间游历都用这个化名。
张亦池微微点头，刚想赞一句好名字，帝九夜紧跟着也报出名字。
“墨之炎。”
张亦池一愣。
这个两个人的名字……还真是般配。
呵呵！
菜上桌。
清珩和帝九夜早已辟谷，对凡间的食物其实没有多大的兴趣。
但既然来到这里那就入乡随俗。
之前，两人只是象征性的点了一两道小菜，再加一壶酒。
现在张亦池点了满满一桌。
清珩每道菜尝一口，就没再动筷。
倒是张亦池回回敬酒他都没拒绝。
“相逢即是有缘，我敬二位。”
“客气。”
“二位也是来参加百花会？”
张亦池问。
帝九夜本不想理他，可又心知，如果自己不回答，知书达礼的师尊就会回答。
这样不是给人家制造说话的机会？
只好不耐烦的挤出三个字，“没兴趣。”
张亦池像个说客，“我听说百花会上不仅有极为罕见的珍贵花品，还有许多文人异士，如果你们没事，可以去看看，说不定能结交到不少朋友。”
清珩表情不变。
帝九夜不以为意。
在花界，什么样的花没见过。
在他们面前谈花，简直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我听说啊……”
过了一会儿，张亦池忽地小心翼翼又神秘兮兮的开口，生怕被人偷听了似的，还用一只手挡在唇边，“还有一株紫玉兰。”
闻言，清珩眸光微闪，握住酒杯的手紧了紧。
帝九夜察觉到他的异样，不禁心中闪出疑惑。
怎么啦？
紫玉兰有问题？
细细一回想，他来花界三百年，似乎还没见过紫玉兰。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搞不清楚状况，帝九夜心里着急，却不好多嘴。
张亦池很是自来熟，噼里啪啦一直说个不停。
“我在国都可能要暂住一段时日，不知二位有何打算？”
帝九夜没回，这个要看清珩。
于是他目光看过去。
正好清珩也朝他一望，仅一眼，目光就拐个弯，落到张亦池身上，道：
“我们也才刚来，暂时没打算离开。”
张亦池爽朗一笑，“不如我们结伴而行怎么样？”
清珩慢悠悠喝了口茶，才缓缓道：“也可！”
最后，张亦池喝醉了。
帝九夜倒霉催的成了搬运工具，将人连拖带拽搬到自己房间，毫不客气往床上一扔。
再转头，眼神携着一抹哀怨，“师尊，我怀疑他就是想蹭我们的房间。”
“嗯。”清珩淡然伫立在门口，神情清浅，“这房间就让给他，你和我一间吧，”
帝九夜面上镇定，内心蠢蠢欲动，“我睡姿不好，会不会扰了师尊清梦？”
清珩看着他，“你打地铺，扰不了我。”
“……”
帝九夜有些失望。
不过转念一想，能同处一室，就算打地铺也满足。
至于中间会不会有其他的小动作，他就不敢保证了。
反正清珩醒来时就发现身旁无缘无故多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