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平淡的故事
凌霄真人说：“宇宙尽头，飞升仙界，整个重楼宇宙史上也就三位，掌教真人是第四位。”
到得黑洞那抹白光过后，只余得破败乌云顶，天宫也是黑的，什么都是灰的。
仙界没有了天空，直接着宇宙，只有两位仙人在拨弄着法力下棋。
还有位仙人不甘等死燃烧仙体，破宇宙而出混沌壶中，不知去向。
掌教真人飞上乌云，越过天顶，再跨过亿万里银河到了下棋人旁。
定睛一看，下的哪是棋啊！
二人身前所化棋盘上只有一只开了壶口的茶壶，壶中乾坤大。
里面有一星空无限的圆环，上面用墨笔潦草写着重楼二字，此重楼圆环正以超越光速的速度飞快往壶中央靠拢。
所需动力便是天地灵气。
壶中央本就有无数圆环，重楼圆环就照此而去。
掌教真人问仙人说：“这可是二位师兄所为？”
一位仙人倒是平静说：“我亦身处重楼中，不过修为力法高尔神仙一重，故而看得此中变化。”
另一仙人颓唐了不少：“吾飞升到此不过一兆亿年，还未好好享受，便要被抽干法力而亡了！咳咳……”
到此。
凌霄真人对顾朝山说：“修为再高，亦是天地所给，万物所化，得此超脱，也为宇宙大框架之中啊，也就是道，道之想法，不可琢磨，不可掌握。修道者为近道之士，好比道为君，我为伴君之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待得天地灵气抽干，重楼宇宙还未到得壶中央，到得丹修之下法力抽干，还未到得，到该得丹修之辈时……
“掌教真人自天上降下仙丹三枚，我与另位师弟共一枚，最后一枚留给了掌教师弟，而掌教师弟不得丹，将死未死之时，把其丹传给其弟子，也就是林小初，遂自散法力而亡。”
“但有此仙丹也难撑到重楼宇宙到得壶中央，我与师弟便把仙丹之力全然加持在了林小初这个后辈身上。”
“接下来，上天降下掌教信物重楼宝塔。宝塔经由天上天仙再度祭炼，宝塔十二层，封镇了十二大妖。”
“此十二大妖乃仙界奇妖，代替了我与师弟的法力吸取，不知多少光阴后，梦里掌教传音说：‘我们天上的老家伙活得够久了。’随后三位仙人燃烧法体推动重楼走了最后一步，将至壶中央。”
“最烂俗的故事，顾道友可猜到后续？”
听到现在，顾朝山看了眼只剩残魂的凌霄真人，叹口气道：“无非是道高一尺，人力有时穷，恐怕只差一丝便可到得那壶中央，而天地灵气消散殆尽，天上仙人业已作古，只剩下掌教真人所保存的重楼洞天，这最后一根苗子了。”
凌霄真人说：“本来为保洞天所储灵气，也为与其他宇宙接轨后迎来新的生机，我们牺牲献祭了太多弟子了，现如今师弟也去了。”
“还差最后最后一丝了，我之外景已经可以通过重楼宝塔感应到其他宇宙的气息了。”
凌霄真人不说话了。
这个故事很平淡，很是无聊。
顾朝山看的话本，大劫都是异常残酷的，人与人的斗争，人与天的斗争，从来没见过人在道下，如此渺小无力，只能顺着来，否则死得更快。
道啊，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它无处不在。
无道无修道人的道心，无道无有这些神奇的手段，无道无有这些感道修行之法……
所得长生也是与天同寿，在道下长寿。
道要你亡，就知能顺着死，真死，假死，谁能活下来就是手段。
凌霄真人活下来了。
他献祭了整个重楼宇宙最后一枚金丹，那枚金液还丹，还有自己的驱干，甚至于重楼宝塔。
终于重楼宇宙严丝合缝的卡在了壶中央。
凌霄真人成了残魂蛰伏。
凌霄真人说：“顾道友知道我变作残魂多久了吗？”
顾朝山说：“想来很久很久。”
凌霄真人摇了摇头，很平静说：“方才五百一十二年罢了。”
五百一十二？
顾朝山一时没反映过来，他来重楼洞天才五百年出头吧。
“嘶！”
顾朝山感觉胸口似有岩浆一般炙烤之感，随后一枚红彤彤的果子飞出，向着洞天深处去。
外景顷刻放出，神识随着红果而走，跨过无数高山后，顾朝山发现自己外景延展大了将近一万里，这其中有那半丈混沌灵气的加持。
顾朝山将外景缩成一条线，半丈灵气源源不断的注入神识，他要看看这凌霄真人玩什么花招。
再过了四万里之遥，顾朝山看见了林小初和高平，还有一道金色的残魂，是凌霄真人！
顾朝山分了一丝神，那远在四万里之遥的凌霄真人抬头说了一句：“顾道友，我师侄与这位卫道人小友成亲之日，不喝一杯喜酒吗？”
什么？
发生了什么？
顾朝山神识再次扫过时，林小初已经诞下一子。
时间跨度不一样！
立刻立即到他与他们时间不一样的顾朝山，立时再追跟自己一样时间的红果而去。
顾朝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庾二奶奶。
年轻的庾二奶奶。
凌霄真人左手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右手一张，接住了跨越山海而来的红果。
“帮我抚养这个孩子，我可使你多活三千年。”
一道金环显现在庾二奶奶身后，她吃了红果，接过孩子，孩子的肚兜上有一块圆圆的黑石。
庾二奶奶磕了个头，跨金环而走。
那襁褓里的孩子是晋哥儿。
晋哥儿长得有点像……凌霄真人！
顾朝山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一剑便向凌霄真人刺去。
三三剑穿过真人虚无的残魂，回到顾朝山旁边。
顾朝山直视凌霄真人说：“你想重生！”
“你想在我的宇宙重生！”
顾朝山神识扫过洞天尽头处的那几百号人。
他们在喊于大成村长。
庾二奶奶说先进到光幕里的村长。
易朝末躲避战乱的村民。
可为什么村长会是重楼弟子的驱干！
每个宇宙时间长河不一样，竟令得顾朝山跟他的世界两千年前的人相见。
凌霄真人看着不明所以，但预感到不是好事的顾朝山哈哈大笑说：“故事还没讲完，还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