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像草包
也难怪任新起疑,任新平日里和这万两金也并无交情。
这万两金也从来不和商户们攀交情,听说是,自认为和商户们混迹在一起是自降身份。
这一大早突然到任家酒楼,任新心中着实猜不到万两金的来意,不知对自己来说,是福还是祸。
“该不会是为了死猪肉来的吧?”
任新有些担心这万公子是来找茬的,但也仅限于担心。
眼下他虱子多了不怕咬,本就一身的麻烦,自然不担心万两金找茬。
傲立在高台之上,任新冷眼旁观,到底要看看这万两金是何来意。
“万公子?”郝掌柜被吓了一跳,连忙吩咐仆人将自己扶起来。
虽说万两金从未插手过商会之事,但人家到底是万家的长子长孙。
只要稍稍使些手脚,郝掌柜的玉石铺子便会经营不下去,如此,饶不得他不仔细应对。
“未知万公子大驾光临,老朽未曾远迎,还请万公子见罪。”
郝掌柜颤颤巍巍的行了一礼,但这万两金却看都没看一眼。
“刘福?”
“哎,公子,我在。”刘福屁颠屁颠的跑到万两金身边。
“我听说任家酒楼的主人,是位才华横溢的少年郎,昨天一首诗引动天地异象,这才来的,怎么是个老头子啊?”
万两金翘着二郎腿,靠坐在椅子上,连眼睛都没睁开。
“少爷,错了,台上站着的才是任家酒楼的东家,那位才子任新,至于这老头……”
刘福眯着眼睛,不耐烦的问道:“老头,你谁啊你?”
“老朽是隔壁玉石铺子的掌柜,郝士高。”郝掌柜客客气气的回答,丝毫没因对方是个仆役而有什么不满。
“找我的?”任新心中纳闷。
才子?
任新哑然失笑,原主并没有这个能耐,平日里做的那些诗词也不过是强行押韵罢了。
“那么就是听了昨天我的那首诗了。”
心中恍然大悟,任新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家的酒楼能吸引来这位富家公子。
“没听过,你该上哪凉快上哪凉快去。”刘福语气颇为不善。
郝掌柜眼角抽搐,但还是忍了这口恶气,笑笑没回应。
刘福不再理会这老头,扭头看向任新。
“任新是吧?”
“是我。”任新点点头。
“好。”刘福点点头,质问道。“你是怎么回事?门口摆着今日免费的牌子,却又站着俩大汉不让进门,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
任新淡淡回应道:“牌子是我挂的,人却不是我派的。”
“嘿,不是你派的,还能是谁派的?”刘福一头雾水。
“我开酒楼自然是要迎客的,拦人的当然是不想让我家做生意的。”
任新拽过身后的椅子坐下,拿起折扇把玩着。
“什么意思?”刘福挠挠头。
“蠢货,这都不懂。”
这时,万两金突然出声骂了一句。
刘福陪着笑,连忙跑回到万两金身边。
“公子,什么意思啊?”
“前几日,任家酒楼用病猪肉以次充好,闹得沸沸扬扬,停业整顿,今天,正巧是第一天开门。”
万两金徐徐道来,听得任新一愣。
“这家伙,消息很灵通啊。”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刘福挠挠头。“公子,这你都记得,真厉害。”
“爬远点,天天跟着我,一点长进都没有。”万两金笑骂了一句。
“虽然开业,但是名声坏了,名声坏了,自然要想办法挽回名声,那么那牌子的作用,自然不言而喻。”
刘福恍然大悟:“所以才挂了个今日免费的牌子。”
“嗯,虽然粗浅,但也算个好法子,免费嘛,总能招揽到顾客。”万两金点头赞许,话音一转,摇摇头又说道。
“就是太小家子气,要是我,就搞他个七天七夜,到那时,再坏的名声都能挽回一二。”
七天七夜?
任新苦笑,你当我不想吗?
我有那么多时间吗?
别说七天,三天郝掌柜就把自己身上的皮扒下来了。
“公子说的有理,但是公子,那门口的俩人,又是怎么回事啊?”刘福接着问道。
万两金用手中折扇敲了刘福脑袋一下,疼的刘福缩了一下头,连忙揉搓着。
“公子,打我干嘛啊?”
“笨!打你是因为你笨!”万两金翻了个白眼。“酒楼里一共两伙人,要是任新拦人不让进,那你说,这老头是怎么进来的?”
万两金手中折扇一指,刘福顺着折扇看过去,郝掌柜连忙点头哈腰陪笑着。
刘福这下彻底明白了,一拍手,自顾自的解释起来。
“对啊,要是任新拦人,没道理把这老头放进来,唯一的解释就是拦人的就是老头的手下。”
“对喽。”万两金颇为欣慰,扭头看向台上的任新。“任兄,不知我说的可对?”
任新眼眸微凝,然后展开笑颜,点点头。
“万公子所言甚是。”
这家伙……
不像看起来那么草包。
任新心里给万两金打上了标签。
仅凭几句话,这人就能推断出这些,如此想来,外界所传的无能二世祖之名,怕也是不尽其实。
“任兄昨日做了一首好诗,一树梨花压海棠,端的是形象,引来天地异象也不稀奇。”
万两金站起身来,走上台,来到任新身前。
“今日万某前来没别的意思,只为领教任兄的诗才,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任新这才明白万两金的来意,想到他那附庸风雅的名声,倒也不觉奇怪。
万两金说的客气,任新自然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但是眼神扫到台下充满怨毒之气的郝掌柜,任新心念一动,计上心头。
“万兄实在抬举在下,任某也不过是侥幸所得,实在惭愧。”
任新拱手回应,话音刚落,又扮做失落沮丧模样,长叹一口气。
“任兄不必自谦,不过万某见任兄像是有心事,不知是否可以诉说一二?”
上道!
任新心里称赞一句。
脸上却还是那副沮丧神色。
“按理说,万兄抬爱,任某今日应该和万兄不醉不归才是,但是任某,这……哎……”
任新话说了一半,又是长叹一口气。
万两金只以为任新是在忧心酒楼名声一事,哈哈大笑说道。
“任兄可是忧心酒楼名声一事?放心,万某家中颇有些关系,与你介绍一二豪客,保管你几日过去,酒楼比之前还要红火!”
“那,就多谢万兄了。”任新倒没没想到这二世祖如此热心肠,连忙出声感谢。
感谢归感谢,该做的戏还是不能少。
任新又接着说道:“但是吧……这远水解不了近渴。”
任新犹犹豫豫的模样,让万两金来了兴趣,但是万两金几番询问,任新都不说明。
“任兄可是不当万某是朋友?”万两金佯装生气。
“好好好,万某原本以为,商户之中出了个与我一般爱好文学的同龄人,理应结交一二,今日看来是万某想多了,告辞!”
万两金作势欲走,任新心道火候到了,怎么可能让你走。
连忙拉住万两金,任新这才说起和郝掌柜的赌约之事,顺带将之前的死猪肉事件也讲述清楚。
万两金听完勃然大怒。
“任兄糊涂啊,这赵无言和郝掌柜就是一伙的,他俩联起手,在坑任兄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