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富家公子
“少爷,确定要挂这个牌子吗?”
“确定。”
“少爷,要不您再想想?”
“别废话,叫你挂你就挂。”
任新不耐烦的指使着赵无言。
赵无言擦了擦额头汗水,将牌子立在二人中间,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今日免费!
“少爷,咱们本来就好些日子没开门,老张出去买菜已经支出一笔,这今天要是免费,那还不得把我们酒楼吃穷了?”
赵无言苦笑,心道这小子又开始瞎出主意了。
“而且,少爷,您不还和隔壁郝老爷打着赌呢吗?本来就时间紧张,这可不好再瞎折腾啊。”
“你挂不挂?”任新一瞪眼睛,伸手就要抢牌子。“你不挂我去挂!”
“别别别。”赵无言连忙将牌子藏在身后,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好,那我可去了。”
“去吧去吧,记得挂在醒目一点的位置。”任新笑笑,挥手送别赵无言。
“好……”赵无言拿着牌子,离去的背影相当落寞。
哼!
任新看着赵无言的背影冷哼一声。
待他离去之后,任新转身来到高台上,环顾四周。
任家红尘酒楼不算小,上下有两层,视野开阔。
一楼中心的高台,原本是唱戏用的,现在被任新简单改造,搬了个小桌子上去。
桌子上陈设简单,只有一把扇子,一块小木头。
任新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长袍,头发简单束好,打扮的利落干脆。
他认真摩挲一阵小木头,然后啪的一声敲在桌子上。
“还行。”任新颇为满意。“今天的故事讲好,那就成功一半了。”
“任贤侄颇为自信啊。”郝掌柜被人搀扶着走进酒楼。
任新眼眸微凝。
出乎他意料,郝掌柜竟然还是那般苍老模样,走起路都颤颤巍巍。
“这副德行,也不知道那劳什子还行不行?”任新心中不免恶趣味的想到。
咳嗽一声,任新戏谑道:“我还以为是那位长辈呢?原来是郝掌柜啊,郝掌柜这几天过的怎么样啊?大小便还控制得住吧?”
“你!!”郝掌柜刚坐下,就被任新气得要站起来,尝试一下无奈放弃。
“不用你小子牙尖嘴利。”郝掌柜咬牙切齿。“我看你外面挂了个今日免费的牌子,你是打算挽回名声吧,告诉你——”
“没门!”
任新满头雾水,不晓得郝掌柜发的是哪门疯。
“什么意思?”
话刚出口,任新便明悟过来,转头看向酒楼门口。
门口站了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把持着门口不让他人进去,掌柜赵无言正在和他们理论。
“无耻!”任新看向郝掌柜,语气愤愤。
郝掌柜扯动嘴角,露出难看的笑容。“贤侄,你还嫩点,你的那点小算盘,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用手一指门口,郝掌柜心中得意。“有我这两个家丁把守,天王老子也闯不进来!”
可恶!
任新没想到郝掌柜竟然这般无耻,这般谨慎。
竟连一点退路都不给他留,如果真被别人把住酒楼门口,那么无论任新想出什么主意,都将付之东流,功败垂成。
“想想,任新,想想还有什么办法?”任新皱着眉头,闭着眼,努力开动思维。
硬来?
直接将郝掌柜一伙人打出去?
任新苦笑,别看他是九品儒生,但是实际上一点作战能力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属于菜鸡。
别说郝掌柜身边有没有修炼武道,便是这十几个彪形大汉,任新都应付不了。
还有别的办法吗?
任新苦思冥想,半晌得出结论。
无解!
“妈的,这老头简简单单一招,竟然把我所有路都封死了!”
任新睁开眼睛,看向郝掌柜的方向,夹杂着愤恨。
郝掌柜端坐在座位上,毫不忌讳任新的眼神,反而颇为得意。
瞪吧!恨吧!
熬过这三天,老夫让你们兄妹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想到任怡那出水芙蓉般的娇美容颜,郝掌柜不由得舔了舔嘴角,然而下面却仿佛失联一般,毫无反应。
想到这里,郝掌柜的眼神更加阴狠。
“任新,这可是你逼我的,我倒要看看,现在你还能想出什么办法?”
嘭!嘭!
就在这时,两个彪形大汉倒飞进了酒楼大堂,躺倒在任新和郝掌柜中间。
“谁?”
任新眯着眼睛,看向门口。
一名耳边插着簪花的富贵公子哥,手中拿着折扇,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哪个不长眼的?敢坏老夫好事?!”郝掌柜啪的一拍桌子,气得站……额,没站起来。
运用起“温故知新”,任新仔细打量起那公子哥。
身上穿着的是张记绸缎庄的料子,用的是上好的蜀绣,一针一线颇为考究。
腰间挂着的是翠玉轩的玉佩,好像是上个月翠玉轩从西域弄回来的那块和田玉,价值连城。
脚上的鞋,嘶,那不是官靴吗?
任新倒吸一口凉气,然而奇怪的是,遍寻记忆,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人。
“这是哪家的公子哥?不仅有钱,而且和官府的交情,怕是也不浅。”
“你?是何人?”郝掌柜也看出了此人的不凡之处,语气微微有所缓和。
啪的一声,公子哥将手中折扇展开,嘴角划过不屑的笑。
“刘福,告诉他我是谁。”
“好嘞。”一人从公子哥身后小步快跑,站直了身子,趾高气昂的介绍道。
“这位便是临安府首富万家的长子长孙,万两金万公子!”
万两金?
这什么破名字?
任新险些笑出声来。
努力将笑声憋回肚子里,任新才想起这位万公子是何方神圣。
几十年前梁魏大战,梁国不敌,都城都被攻破,无奈南迁,都城暂定临安府。
万家作为临安府首富,出钱出力,朝廷和皇室才挺过了南迁初期最困难的那段日子。
皇室投桃报李,赐予万家一块爱国商贾的牌匾,自此生意做的更加红火。
而这位万家的长子长孙,外界只有一个评价。
不爱经商,偏爱附庸风雅,妄图做一个名传千古的文人。
但是……
任新扭头看向坐在椅子上,坐没坐相,抖着二郎腿的万两金,心生不解。
“他来我家酒楼,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