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中药
觉溪只当他是为之后一年都没有权力争斗的乐趣而难过。
“那就不要想了,身体虚弱的时候,想太多对身体不好。”
“嗯。”
楚凡均心里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话有些可笑。
明明他不是这么优柔寡断、贪恋感情的人。
看来还是因为生病了,所以连情绪也变得脆弱了。
“我待会儿就回去了,你呢,你回吗”
“我和你一起走。”
“那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把东西放回去。”
“嗯。”
两人从医馆出来,沿着街道走。
这一带因为有各种商户,吃喝玩乐样样皆齐全,所以很是热闹。
“小姐,小姐。”
桔青连着叫了很多声,都被周围热闹声音盖过去了。
“姑娘,那是你的丫鬟吗”路边小贩叫住觉溪。
觉溪这才回头,看见焦急如焚的桔青。
“小姐,快去救救他。”
“谁”
……
徐则臣今日不用值班,本来是不用来楚馆的。
但楚馆来人说是有一个丫头找他。
“给我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守门的人不记得有人送东西给徐则臣。
宋俏扭着腰,很是风尘的身姿。
手悄悄搭上徐则臣的肩,“东西在我这放着呢,我替你保管,不用担心。”
徐则臣往旁边挪一步,躲开宋俏的触碰,“还给我。”
宋俏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自觉没意思,甩了两下帕子,让徐则臣跟她上楼。
“就放在桌子上,自己去拿吧。”
徐则臣推开门进去,没看到桌子上有任何东西。
等他闻到甜腻胭脂气中的奇怪气味时,他已经浑身无力,只能瘫坐在地。
很快,门又被推开,进来一个猥琐男人。
这男人模样看着很年轻,举止神态却猥琐油腻得很。
“徐兄。”
徐则臣神志已经逐渐模糊,只有潜意识里的自我防卫让他吐出一个“滚”字。
这猥琐男一点不觉得被冒犯,反倒是越加兴奋。
“我保证徐兄尝了这其中滋味就会欲罢不能,缠着我要的。”
说着,这猥琐男就去扶徐则臣,却被后者一甩手就掀翻在地,明显是被掏空了,气血不足。
“徐兄这么勇猛,可弄疼我了。”
这猥琐男想再上前去扶徐则臣,又实在怕又被掀翻,只好出去叫人进来把徐则臣扶到床上去。
宋俏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将人都推开,进来瞧了徐则臣一眼,转头又大笑着走出去。
不过也没人在意她。
……
桔青这会儿抱着包裹,脑子里想着待会儿要和徐公子说些什么,或者如果时间来得及,就去徐公子的住处给他做几道好菜。
守门的小厮眼尖地看见桔青往这过来,很想跑过去让她去喊人来救徐则臣,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等桔青走到这,守门的小厮悄摸在她耳边重复好几句,桔青才反应过来,扔下包裹就跑了出去。
如果要跑回太师府找人,那时间是一定来不及的,万幸的是,她居然刚跑出去,就看见了她家小姐。
觉溪气势汹汹,“你带我过去,我就不信他们敢拦我。”
“嗯”,桔青抹一把眼泪,拉着觉溪往楚馆跑。
觉溪一进去,就看见和人喝交杯酒的宋俏。
觉溪冲过去,一把扯住宋俏的头发,把人扯得往后仰。
宋俏嘴里尖叫着,让人赶紧把这个疯子抓住。
但只要周围有人拉觉溪,觉溪手底下就更用力。
搞到最后,宋俏也不敢再让人去拉觉溪,只能乖乖地带觉溪去找徐则臣。
觉溪一脚踢开门,把里面的猥琐男都吓了一跳。
“不知道这么吓人会把人吓萎的吗,真讨厌。”
觉溪一进来,就闻到房间里浓烈的胭脂气,被猛呛了一口,“桔青,快去把窗户打开,我快要被呛死了。”
“是,小姐。”
慢悠悠走在后面的楚凡均,这会儿看见昏暗房间里的场景,有些嫌恶地一脚把床上的猥琐男踢飞出去。
老鸨闻声带着打手赶来。
毕竟是久经江湖了,老鸨一眼看出这几人身份不一般,也果然看到楚凡均腰上挂着丞相府的牌子。
老鸨滴溜溜转了两下眼珠子,赶紧命人把地上躺着的猥琐男绑起来,就连楚馆的顶梁柱——宋俏也被五花大绑。
摇钱树没了还能再找,这楚馆要是没了那就真是什么都没了。
“呦呦呦,我老眼昏花哦,没想到有人居然敢在这里干这种勾当,冒犯了几位贵客,我定不会饶了这些心脏手脏的下贱货。”
地上被五花大绑地宋俏只顾着哭。
那个猥琐男嘴里脏话乱飞,被人拿袜子堵住嘴。
觉溪掀开床帘,去看徐则臣的情况,被楚凡均一把搂住腰,“整天迷迷瞪瞪的,他可是男子。”
“哦哦哦,我忘了忘了”,觉溪后知后觉的后撤一步,庆幸楚凡均把她拦住了。
楚凡均掀开帘子看了一脸,捡起地上的外衣给徐则臣披上,“他没事,里衣都还在身上呢。”
觉溪看一眼老鸨,故作庆幸,“幸好这人没事,不然我回去一不小心在我爹耳边说几句什么,那我就不敢保证明天这楚馆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是是是”,老鸨一边点头应是,一边拿着帕子紧张地擦汗。
这威胁完了,也还得给点甜头,只是觉溪摸了摸腰间,才想起来自己没带钱。
“咳……”
桔青很是及时地递上一袋银子。
毕竟徐则臣还在这里工作,也不能闹得太难看,不然这老鸨肯定会有意为难徐则臣。
这甜头还是得给的。
觉溪把这一袋子放到桌上,“徐则臣是我们的朋友,这钱是感谢您对他的照顾。”
“诶,这怎么好意思呢”,这老鸨说着不好意思,袖子低下的大胖手却很是迅速地把那一袋银子收入囊中。
觉溪从随身戴的锦囊里拿出一瓶清心丹,倒出两粒塞进徐则臣嘴里。
徐则臣很快醒来。
“觉溪,是你吗”
“是我啊。”
觉溪起身,想把药瓶放回锦囊,却被徐则臣拉住,“别走。”
“我没走。”
感受到手心传来真实的触感,徐则臣意识到这是真的觉溪,不是幻觉,立刻把手收回去。
“觉溪,我胸口好像在流血。”
觉溪身后冷不丁冒出这一句,把她吓得够呛。
转头一看,也果真,鲜红的血液把楚凡均的胸口浸湿了一大片,“糟了糟了,这儿没有药没有包扎的东西,我们赶紧回仁和医馆。”
觉溪扶着楚凡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