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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章 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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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猜着了几分,她不再称呼桃花为先生,改叫姐姐。

    她试探着问赵琰:“殿下,姐姐如今是侯府千金,身份贵重,也是能做得东宫之主吧!”

    赵琰凝视着她皎如玉盘的面庞,似笑非笑地说道:“她那人刚得跟石头一样,没有趣味得很,还是你软绵,叫人欲罢不能!”

    白露娇嗔道:“殿下又拿臣妾打趣!”

    陈公公回报郑氏女儿到。

    赵琰立即收敛笑容,挥手让桃花进了殿内。

    自己则搂着白露,一边饮酒一边听着她轻盈的步伐走近。

    “参见太子殿下、昭训娘娘!”

    白露欲起身,却被赵琰按住,她满脸愧疚盯着桃花。

    “玉奴,听说你这师傅舞艺超群,今日就让她一舞为咱们助兴如何?”赵琰端起酒盏,口中懒懒地说道。

    目光落在桃花的头上,他心头一震。

    她乌鸦鸦的青丝上只簪了一支蝶恋花花钗。

    那花钗的式样他无比熟悉。

    他小时,曾被父王送往西域,在那里做了几年的质子,换取西域诸王对父王的支持。

    一位西域舞娘怜悯他,犹如姐姐一般常伴他玩耍,赠他吃食,护他不被宫人欺负。

    那舞娘常在西域王宫内跳舞,他看得着迷。

    离开时,他已束发,与她一夜缱绻,舞娘赠他花钗。

    等他做了太子再去寻那舞娘,却只得知佳人已逝。

    她初进宫并无恩宠,他知道她不过是一方势力塞进东宫的棋子。

    第一次见她,是在母后的寿宴上。

    她跳了一支西域舞。

    那支龟兹月打开了他的心门。

    一夜恩宠,他用这支花钗为她挽起长发,她红了脸缩进他怀中,唤他“郎君”。

    他只将她视作舞娘的替代品。

    毒酒灌入她喉中,她痛苦挣扎,一只花钗滚落,她疯了一般抓起那花钗刺向自己的心窝。

    今日她戴着同一样式的花钗来见他。

    是想提醒自己,前世是自己亲手杀了她,是吗?

    赵琰眸色愈发暗沉。

    看着赵琰命人送来的舞服,桃花心中恼恨。

    赤粉窄袖短衣,青绿绫罗浑裆裤,绯色舞靴,配以金银双色披帛。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喜这些浓艳的色彩,却着人送来这些油亮醒目的衣裳。

    等到她面无表情跳完最后一个舞步。

    赵琰的脸上已是风雨欲来。

    他赤足走到桃花面前。

    一把拔下她头上的花钗,桃花一头黑发霎时如瀑般披散下来。

    赵琰目光阴鸷,花钗尖端顺着她面部曲线滑向她的颈项。

    “本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现在是在玩火自焚!”

    桃花只觉得脖间一阵刺痛,赵琰手中的钗尖在她脖颈上打了一个转。

    一路向下,挑开她肩上薄薄的短衣。

    雪白的酥肩裸露出来,胸口春光乍现,凌乱的黑发半遮半掩。

    桃花颤抖着捂着自己的肩膀。

    赵琰眸光幽暗。

    “殿下忘记了吗?奴婢乃是心胸狭窄的奸猾妇人,不配伺候殿下!”

    她强装镇定。

    赵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你果然是阮玉澜!”

    花钗丁当落地。

    他一把扯掉碍事的短衣,犹如一只嗜血的狮子一般,猛地咬上她的肩头。

    桃花心内一片绝望,上一世孤独死去的痛苦回忆涌上心头。

    赵琰粗重的呼吸烫在她的肌肤上,她全身战栗不已。

    她看向白露,眼中一片死寂。

    白露定定看了她一会,面上冰霜渐融。

    “殿下快来,臣妾心口痛得很!”白露语气娇嗔。

    赵琰身子一颤,神志恢复清明。

    他一把甩开怀中颤抖的人,转身走向软榻。

    白露双眸闪动,朱唇轻抿,面容如盛开的牡丹,娇艳雪腻。

    出了宫门,桃花下了轿子,婉拒了陈公公护送她回家的好意。

    她一路快走,将皇宫远远地甩在身后。

    观砚坐在马车上,百无聊赖地咬着根草,望着空中悠悠飘过的白云。

    心又飞回了江阳。

    “观砚!”一个柔柔的声音喊他。

    他嘴角上扬,三丫头的声音真好听。

    “观砚!”

    三丫头声音怎么又变得委屈了。

    他忽地醒来,瞥见了一张苍白的脸。

    殷文诤跟博士告了假。

    出得书院门,只见观砚站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看到文诤出来,他赶忙上前拉住他:“少爷,快点,桃花姑娘有点古怪!”

    他登上马车,见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她抬起头来,原先沉静的面庞带着一丝慌乱。

    “文诤……”她欲说还休,只双眼迷蒙地看着他。

    他原本心中带着三分气。

    每一次当他以为两人关系有了进展时,她就会忽然消失。

    只留他在原地苦苦等待。

    但是,见到她那苍白柔弱的模样,他心又揪了起来,那三分气早便烟消云散了。

    桃花见着文诤,反而又清醒了起来。

    她低头不语,文诤也便坐在她身边静静瞅着她。

    马车磷磷驶过了殷府大门,观砚驾着车顺着大道又绕了回去。

    文诤轻声问她:“在侯府过得习惯吗?”

    桃花默默地点了点头。

    “可有话要与我说?”文诤知道若不是遇到什么事情,她是不会轻易来找自己的。

    桃花抬起头来,见文诤目光温柔盯着自己,面上没有半分不耐。

    她张了张嘴,欲语泪先自腮边流了下来。

    文诤见状,知道她必是受了委屈,心下痛惜,又恨自己无能,竟无法护住她一丝。

    “文诤,你可心悦于我?”桃花止住泪,瞅着文诤问道。

    文诤含笑道:“姑娘这话问得奇了,是在下对姑娘还不够用心,让姑娘起了疑心?”

    他双眼中满含真挚与柔情。

    桃花见状,知晓他对自己已是情根深种。

    她微微点头,唇角轻挑:“不知公子何时上门提亲?”

    文诤一听这话,霎时心头大喜,仿若久饥得食,久旱逢雨。

    他双眸闪亮,望着她面上缓缓升起的两团晕红之色:“昭恨不能此刻便上门求娶!”

    四目相对,桃花含羞低了头。

    帘外春风阵阵,帘内馨香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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