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庞糯的过往4最后的复仇
天蒙蒙亮,一股危险的气息将张老爷从梦中惊醒。
张老爷手脚被绑住,身后是村头的一棵大树,这棵树便是庞糯此前靠着的那棵树。
庞糯在旁边的地上坐着打盹,感觉到张老爷的动静后,他睁开了布满血色的双眼,很显然他也已经很久没有睡个好觉了。
庞糯站起来,朝着张老爷走过去,手里拿着匕首,张老爷害怕的挣扎着大喊道“你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放过我!”
庞糯的语气很平静“姐姐死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死了,只是你还不明白,我这几日只是还没想好,该让你怎么死,才能抵得上姐姐心中痛苦的万分之一。”
说着尖刀已经插入张老爷的大腿内侧,一声尖叫传来后,一阵奋力的挣扎,大腿内侧的肉最为敏感,疼痛感加倍。
“杀了我,求你,你杀了我吧!”张老爷痛的大喊求饶。
庞糯摇摇头说“不能的,姐姐,不会希望在下面看见你的。”
然后又一刀插入张老爷的另一只大腿内侧。
“啊!”的一声,张老爷立马晕了过去。
庞糯不紧不慢的拔出匕首,在昏睡的张老爷脸上做一刀,右一刀的开始轻轻的划,匕首实在是太锋利了,这样的痛感根本不足以让张老爷醒过来,划过的刀痕伤口溢出血来,庞糯从兜里拿出蜂蜜,将蜂蜜滴在张老爷的伤口上。
没过多久,树上的虫蚁便已经爬满了张老爷的伤口,开始慢慢的啃食蜂蜜,酥酥痒痒的痛感让张老爷醒过来。
他明显的感觉到脸上有虫蚁爬来爬去,时不时传来痛感,眼睛已经不能完全睁开,只能眯着一个小缝,耳边听到庞糯的磨刀的声音,他此刻唯一想的就是伸手去挠痒痒,这种痒感让他抓狂,甚至比痛感更为折磨。
张老爷忍受不了,开始大骂“贱女人!贱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
“残花败柳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以为划破了脸老子就会放过你!”
“你没看到吧!她那骚样!哈哈哈,哈哈哈!”
“死了,死了老子也不会放过你!”
“老子就是要让全村人知道,你他娘被十几个男人蹂躏,连娼妓都不如!”
庞糯瞬间被激怒,冲过去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杀了老子!有本事杀了老子!老子不想活了!”
庞糯瞬间又松开手,将匕首递到他的嘴边,张老爷瞬间明白了过来,扭开头,紧闭嘴唇。
庞糯一只手捏住他的嘴,扭过他的头,将匕首生生的撬开张老爷紧闭的牙冠,随后在他嘴里使劲的倒腾,张老爷已经疼得发不出声,只能嗷嗷的叫着,边叫边流泪。
此刻的张老爷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已经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的每一个神经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无时无刻不想就这样死去,就在他即将昏昏欲睡的时刻。
庞糯便狠狠地刺上一刀,他便又开始挣扎一番。
这样来来回回十几次,张老爷已经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先前的伤口血已经凝固,但感觉整个人的身体都被血浸润了……
张老爷已经虚弱的叫不出声,也不动弹了,只有一口气还在,毕竟是在万毒窟长大的,庞糯的每一刀都避开要害,但又精准的刺激人体的痛点。
庞糯见状,便将张老爷从树上解开,将绳子栓在他的手上,在前面拖着张老爷走,所经过之处必是一道长长的血痕……
张老爷整个人已经没有任何的反抗,就像一具尸体一样被拖着走,唯有被石头撞击时发出小声的呻吟证明他还活着。
从村头到村尾,路边整整齐齐稀稀拉拉的站满了村民,每个村民面色煞白,双目流血,目光空洞呆滞,但身体僵直板板正正的站好。
“你们活着的时候也是像这般麻木的。”
“喂!死老头!你还活着嘛你还记不记得第一天我刚到这个村的时候,你叫人给我一顿打,头破血流,可我一点也不觉得痛,这点痛比我之前尝过的,可淡得要多了,算了,你是不会明白的,你和他们一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庞糯很平静的像是在和一个朋友聊天一样的叙述着。
“可我只有这最后一个姐姐,你们都不放过她。不放过她……”说到这里时,庞糯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的哭腔。
庞糯一发不可收拾的开始哭诉“都怪我,都怪我,要是这些人全都死了,姐姐你就不会死了……”
……
天色暗淡了下去,张老爷早已经血肉模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早早的断了气,而庞糯则是精疲力竭之后才倒下的。
第二天的早晨降临,太阳升起来,温热的阳光撒在庞糯的脸上,他慢慢的睁开眼睛,除了感觉脸上像是被什么糊了一层,皮肤有牵扯感外,他已经不记得昨日的嚎啕大哭,也不记得村子里有一个叫李舒颜的寡妇。
庞糯爬起身来,随手丢掉手里拽着的绳子,靠近张老爷的尸体,慢慢蹲下身子来端详着这具满身疮痍,血肉模糊的尸体,心里莫名的涌上一股几乎变态喜悦。
庞糯放声大笑起来,这笑声让人毛骨悚然,可惜并没有人害怕,因为村子里只有他一个活人了。
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是他杀的,但为什么要杀,他不记得了,只觉得他们该死,他喜欢上了这种杀人的感觉,确切的说,他更喜欢折磨,所有的尸体,他最喜欢张老爷的那具,他邪恶的回想着,他生前该是有多痛苦啊,张老爷向他求饶的记忆涌入庞糯的大脑,这让他很兴奋。
这种兴奋让他迫不及待的想再寻找下一个目标,他快步的朝着村头走去。
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每一个村民的脸上,但惨白的脸色再也映照不出阳光的温度来。
走出了村子,一个山坡上,庞糯路过了两座坟,一个坟前木牌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修渊”两个字,经过风雨的洗礼,看起来有些时日了。
旁边的坟头前木牌上整整齐齐的刻着“修渊之妻李氏舒颜之墓”几个字,看起来应该是一座新坟。
庞糯驻足在两座坟前,凝望了许久,仔细的端详着,似乎在回忆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能想起来什么,于是便转身朝着远方太阳升起来的方向离开了……
庞糯离开没多久,从另一个方向驾驶来一辆马车,一个车夫,马车里坐着一个白发老者正是风清逸。
车夫先开口“师尊!快看!前面有一个村子,今晚我们可以在此地借宿一晚,我终于可以有床榻睡了!”
风清逸微微睁开双眼,向外看去,远远的看着这个死寂的村子,面色凝重道“小老六,我觉得今夜,你更想睡在野外。”
诸葛寒舟抱怨道“我才不管,今夜我一定要睡床榻,师尊就是偏心,下次讲学可别再叫我了,也该让其他师兄妹们尝尝苦头才对。”
诸葛寒舟一心在驾车和抱怨,丝毫没有察觉到远处村子的异样。
马车到村口,诸葛寒舟才意识到不对劲,他连忙大声的说道“师尊!不对劲!这村子有古怪,您先别着急出来。”
风清逸在马车内摸了摸白须说“那就劳烦小老六再去探探”
诸葛寒舟应承道“师尊在此稍等。”
说完便快步跑进村子。
不知过了多久,风清逸用手扶着马车的门框,已经开始打盹了,诸葛寒舟飞回马车上还没进去就大喊道“师尊!这可真是大事不妙了!”
随后扒开马车上的帘子,进到马车内,风清逸睁开眼睛望着他,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慢悠悠的开口道“说说看吧。”
诸葛寒舟激动的开始绘声绘色的说“全村上下一百六十三人,其中包括妇孺和孩童,更甚的还有鸡鸭猪狗牛羊,全都死了,无一幸免。”
风清逸又问道“死因”
诸葛寒舟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哪见过这阵仗,没想到师尊竟然是这副神态“应该是被人下毒的,弟子猜测应当是出自于寿国本土一邪派万毒窟之手。”
风清逸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仿佛不那么困了“不错,看来小老六与我前来寿国是做了不少功课的,光凭这点,便胜过你七师妹许多!”风清逸陈赞道。
诸葛寒舟挠挠头笑了笑说“师尊就会拿我取笑。”
风清逸又迷惑了神情说“但是,还不够。”
诸葛寒舟疑惑的看着他问“请师尊指教。”
风清逸望向窗外一本正经的开始说“万毒窟月前遭逢大变故,窟主被一无名小辈杀死,万毒窟群龙无首,早就被寿国官家清剿了。”
诸葛寒舟思虑片刻后提出质疑“可村中之人面色惨白,七窍流血,身体僵直,此等死状,应当是中了万毒窟奇毒弃魂散才对。”
风清逸笑着说“聪慧!”
诸葛寒舟继续说“这么说的话,万毒窟还有余党未被官家清剿,可他们为何又对这一村之人下此毒手,这阵仗,寿国官家必然不可能坐视不理吧!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风清逸转头看着诸葛寒舟笑了笑说“小老六,你说你次次和为师出门讲学,可对这世间的人性有所感悟”
诸葛寒舟又挠了挠头笑着说“弟子实在愚钝,还请师尊赐教。”
风清逸坐正了身子,望着诸葛寒舟,诸葛寒舟立马也站正了身子。
“也罢,今日便好好与你说说。”
诸葛寒舟认真的看着风清逸。
风清逸慢慢开口说“全村人死状一样,但形态各异,他们是死后被人挪到大街两侧,你随为师讲学这么多次,也遇到过不少这样的状况,人闲得无事,就喜欢凑热闹,这应当实在模拟他们生前的场景。”
诸葛寒舟一脸不可思议,师尊明明待在马车里没有出去,却知道街上尸体的惨状,当时自己也觉得这些尸体奇怪,师尊这么一解释便明了,诸葛寒舟开始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风清逸。
风清逸笑了笑继续说“路中央那具不成型的尸体,应当就是本次事件的主角,小老六不去探探他吗?”
诸葛寒舟一脸不情愿,因为那具尸体实在是有些太恐怖了,身上满身疮痍不说,正面明显有被拖拽的痕迹,血肉都已经被磨得不成样,若隐若现已经看得见骨头,死状极惨。
但处于十分的好奇,诸葛寒舟还是决定再去一探究竟,于是行礼“师尊再等弟子片刻。”
诸葛寒舟说完便飞出去,风清逸还没来得及挽留“哎!顺便把烧毁的那间房屋探查一番啊!毛毛躁躁的一点不像老夫弟子。”
不一会儿诸葛寒舟便回来了。
诸葛寒舟激动的说“师尊,确实如你所说有新的发现。”
风清逸见怪不怪的回答“说来听听看。”
“死者腰间环玉,上面写着张字,是村中的大户人家,宅院很大,家丁十一人,丫鬟十人,从张府的陈设可推断出前几日应当是办过喜事,若是我们早到两日,说不定还能讨上一杯喜酒嘞,也不至于如今全村被毒杀殆尽。”
风清逸继续听着。
“但有一点甚是奇怪,张府门口的尸体里面没有找到新娘,按道理,新娘子应当七日回门,按照凶手的手段,尸体里面不可能没有新娘子才对。”诸葛寒舟不解的疑惑道。
一切都在风清逸的料想之中“烧毁的房屋,小老六没去看吧。”
诸葛寒舟激动道“这么说,答案在那儿!”正说完想出去,风清逸叫住他“小老六这次可要仔细些,别再遗漏了!天快黑了,为师还饿着肚子呢!”
“知道了,师尊!再稍等片刻!”说完诸葛寒舟又飞出去。
这一次花的时间有些长。
进门后诸葛寒舟一脸摸不着头脑开口道“师尊,这次好像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烧毁的小屋院落里应当有一具尸体,从地面留下的身形大概推测为女性,烧毁的房屋中有一个大浴桶留存了下来,因为里面有水,而水色为血色,水位稍退,但不难分辨那血量依旧致死。如果弟子猜的没错的话,应当是有人在其中自杀。”
风清逸点了点头说“嗯,差不多了。”
诸葛寒舟摸不着头脑的问“什么差不多了啊师尊。”
“答案。”
“答案”
“嗯,答案。”
诸葛寒舟一脸撒娇央求道“师尊您就快告诉弟子吧!答案是如何?就别卖关子了。”
风清逸可无法拒绝六弟子的央求,便开始正经起来“张家,大户,在村中可是权贵”
诸葛寒舟一脸笑,只管回答“是。”
“张家喜事,不见新娘,全村上下哪间房屋前有新娘子”
诸葛寒舟思索之后一脸疑惑的问“这可如何辨得死状都一样。”
风清逸一时语塞“这太难了些,不如为师换个问法,为何只有烧毁的茅草屋前无人”
诸葛寒舟茅塞顿开“啊!茅草屋,死者,女性,自杀,她应当就是新娘子。可她为何要自杀”
风清逸继续说道“女子出嫁,七日回门,小老六不也说了嘛,从张府陈设和尸体状况推断,喜事约在两日前,未到回门之日,便被送回门,小老六可知其中含义”
诸葛寒舟行礼道“知晓的,书中有写过,新婚之夜,若是男子发现女子不贞不洁,便可将女子送回娘家,师尊的意思是……”诸葛寒舟思索了一会儿说“弟子心中所想,当是这女子不洁,被夫君发现后送回娘家,忍受不住这份屈辱,自杀于浴桶之中,娘家人莫不是万毒窟的余党为了报仇竟然将全村人杀害真是残忍至极。”
风清逸笑了笑说“小老六说的八九不离十,但缺少了一些对人性的堪悟,女子已知自己不洁,张家如此权贵提亲,她怎会不知自己的下场,若是换做小老六自己,会接受这门亲事吗?”
诸葛寒舟代入的思索了一下,连忙摇摇头“这可不敢,女子不洁,送回是小,若是官家处理,可是要处决的。”
风清逸继续说道“即是不敢,又为何出嫁”
“碍于张家权贵,您是说她是被逼的”
风清逸没有说话,权当是默认。
诸葛寒舟又重新梳理一番“若是这样,女子被逼出嫁,回门后洗浴时自杀身亡,娘家人为其报仇,也不用杀了全村吧。”
风清逸此时开口道“为师说过了,这些村民像是模拟生前的场景。”
诸葛寒舟显然不太明白。
风清逸继续说“天色将晚,为师是真的饿了,小老六说的应该八九不离十,只是这房屋为何被烧了,还有凶手,小老六应当是猜不出来的,今日点到为止,赶紧带为师离开吧!此地怪不舒坦的。”
诸葛寒舟意犹未尽的猜想着,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师尊问“师尊!如此大的事,您不管管”
风清逸闭上眼睛道“世间万物,因果不空,你我又何必跑到此处多管闲事,天下事自有天下人管。”
诸葛寒舟义正言辞的反驳道“可师尊与我不正是这天下人吗?若是我们不管,人人都不管,那这事还岂是天下事!”
风清逸解释道“为师这牌匾早就被全天下人熟知是圣国人了,一个圣国人跑到寿国插手他国的事,实属不便,恐引起非议,届时有人大做文章,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寿国只是邀请我等来讲学,我等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可明白了”
诸葛寒舟还是一脸疑惑“可这就放着不管了吗师尊”
风清逸再次语塞“呆子老六,县衙报官!”
诸葛寒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弟子愚钝了,哈哈哈,师尊勿怪!这就启程,师尊稍等片刻。”
诸葛寒舟说完,坐回驾车的位置,驾驶着马车从村子外围朝着县城的方向驾驶而去,途经一山坡,山坡上两座坟,一座新坟,一座老坟……
【桃源村】
庞糯的眼角流出两滴热泪,缓缓闭上眼睛,最后一刻的回忆定格在自己练万毒心经走火入魔,路过这个小村庄时遇到风清逸,他将自己体内的真气平息,那真是一个神仙一样的存在……
宗政新月此时也睁开眼睛,体内的毒终于被真气逼出体外,她看了看天色,赶紧返回村子。
等宗政新月赶到时,村子里的战况结局也已经初见分晓。
陈狗儿和鲍常已经负伤,黑衣人一脚将鲍常踢飞到人群边,一把弯刀随即向他刺去,正在万分危机之时,旁边的一男子奋力全身,挡在他前面,一把弯刀直接将男子击穿,一句话也没有留下,男子看着鲍常笑着死去。
鲍常爬过来轻轻抱住他喊“大牛!大牛!”
黑衣人还想乘胜追击,又投掷出一把弯刀,忽而间一把长枪刺入,将弯刀击飞,厉赛男从暗处飞入战场中央,和陈狗儿他们站到一起,三人背靠背,一同面对着黑衣刺客们的进攻。
鲍常气喘吁吁的说道“早就看出你内有乾坤,没想到竟也是混元境高手。”这话是对厉赛男说的。
厉赛男语气很决绝“今日若是师尊不来,我们都会死……”
原本她只是想静观其变,等师尊出现救下所有人,换句话说,她本不想插手,虽说桃源村的村民们很好,但她本就出自世俗,世俗的苦她早就尝尽,纵然书本上把大义夸得天花乱坠,若为世俗搭上性命,她内心是不愿的。
庞大夫和宗政新月去树林时,她早就看出来庞糯必败无疑,无非是摧枯拉朽罢了。
这个村子里除了这几人,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村民,想要和这帮训练有素的刺客对抗简直痴人说梦,无非是在赌师尊到来,但厉赛男的直觉告诉他,师尊是赶不过来的了,他一定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否则,这种情况,他顷刻便至。
在陈狗儿他们和黑衣刺客们缠斗时,李婶轻轻捡起旁边的弯刀将绳索割断,然后又传给其他村民,如此一来,直到所有人都已经松了绳索。
大牛倒地后,村民们便也愤怒起来,人一旦愤怒,可能不会变强,但会变得没了理智。
“横竖都是死!和他们拼了!”一村民站起来大喊,随即所有的村民捡起身边能用的器具,站起来附和“和他们拼了!”
所有外层村民朝着身边看守的黑衣人们跑去,而内层剩下妇孺和孩童,妇孺们用手捂着孩子的眼睛,依偎在一起小声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