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是衡王的脏东西吃多了
萧寂上前一步，微微蹙眉，“丞相与本殿合谋，阿瑶不高兴了？”
孟瑶冷着脸，“我没有不高兴。”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替宁王抱不平？”
孟瑶黝黑的眸子平静无波，“是也不是。”
“萧寂，我不是傻子，你和徐丞相费尽心思演这样一场戏，目的是什么？还有你和皇上的关系也没有传言中那么不好。”
孟瑶情绪已经有点激动，萧寂见状上前将她搂在怀里，“我们没打算瞒着你，只是想让你自己一步步发现真相，你需要时间来接受。”
孟瑶稳住情绪，从容不迫看着萧寂，“我没有那么脆弱。”
萧寂把手打在孟瑶肩膀上，他双眸沉凛，“若我说，大哥的死不是意外呢？”
孟瑶愣住，她不可置信的眼眸看着萧寂，“什么意思？”
“他不是身子向来孱弱，那几天接连受到打击才病故的吗？”
萧寂摇头，“不是。”
“他近几年身体一直修养得很好，父皇已经有意立他做太子，诏书都写好了，但还未能宣诏，他就病故。”
“我让逍遥公暗中给他查过遗体，是中毒身亡。”
孟瑶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挂了泪珠，她心里有千万句话想说，但张开口又如鲠在喉。
比起病故，被人毒死更让她意难平。
萧桓是个那么好的人，最后却死在别人手里。
“那你之前所做一切，都是假的？”
萧寂嗓音沙哑，“都是戏。”
没有谁比他在做那些事，说那些话时更难过。
从一开始，萧桓就发现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对劲，而这个时候明仁帝还想着立他做储君，他已经预知到他会死在立储君，也知道了敬德太后会动孟家，敬德太后若是想在萧桓死后扶持萧瑾衡上位，那她就必须把忠心耿耿的孟家灭掉……
所以他和萧寂布了一盘棋。
萧桓娶孟瑶，是棋盘中的第一步，要护下孟瑶再借势兄弟反目，这是最好的一步棋。
随后萧寂成为人人畏惧的瘟神，威胁明仁帝当上太子，在萧桓葬礼上强娶孟瑶，为的也只是让孟瑶恨她，让百官看见萧寂恨萧桓的夺妻之仇。
只有萧寂恨萧桓，萧桓的人才不会向他倒戈。
还是那句话，要制裁恶人就必须得比恶人还要狠，萧寂心狠手辣不顾兄弟情义的人设就这样打造出来。
他这个突袭上任的太子，没有人支持他，他只能让那些人怕他畏他，他才会走得更长远。
孟瑶神色微微，“你们一开始为什么选择瞒着我？”
“千万人对我的畏惧都不如你对我的恨来得真实。”
孟瑶好似懂了萧寂的解释，又好似没懂。
这些解释，并不严谨，但她选择不再追问，有些事情该到她知道的时候她总会知道的。
她揉揉眉心，“天快亮了，你还要不要回去？”
“回去，今天要布置明天的生辰宴会，休假一天。”
徐有志眼眸朦胧，“什么生辰宴？臣也去蹭蹭饭吃。”
萧寂上下打量着徐有志那肿如猪的脸，“你这模样，去了也是添堵。”
“殿下这话我不爱听，以前王爷组织聚会时从来不会让臣落单。”
“那本殿送你下去找他？”
萧寂神色幽寂，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徐有志心里一颓，“算了，臣还没完成王爷遗愿，死不得。”
“既然没事，臣就先告退了。”
萧寂点头，“骂着出去，越狠越好。”
徐有志摸着臃肿的脸，顿时义愤填膺起来，“殿下，你迟早会自食恶果的，王爷当初是如何劝告你的你都忘了是吧，他若知道你这样忘恩负义，当初就不会数次救你于为难。”
“我没有别的诉求，就是希望你能去他陵前休妻道歉，说你错了……”
“你个黑心肝的，总有一天会把明昭国拖入地狱的。”
“王爷，你命不好啊，救了个黑心肝的……”
徐有志的骂声越来越远，萧寂抱起孟瑶就走。
梨浅匆忙跟上。
回到太子府上时，萧寂的马车恰好撞上从偏房翻墙而出的萧瑾衡。
顾三进马车将这事告知萧寂，萧寂闭眼一脸平淡，没任何反应。
“王爷，有人在你家里偷情，你给点反应。”
萧寂睁眼，眼眸森冷，“要什么反应，把萧瑾衡杀了，还是把李之之杀了？”
此事，不用顾三说他也知晓，太子府的鬼卫不是吃素的。
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区区小事，早就告知他。
顾三这番问，倒显得他和四大护卫格格不入。
“你舍不得杀李之之是吗？”靠在萧寂肩头的孟瑶突然发话。
萧寂身子下意识绷直，“你若想要她死，本殿就把明天的生辰宴改成葬礼。”
“所以明天，你有什么阴谋？”
明天不是李之之生辰，孟瑶也不相信萧寂突然给她办生辰宴只是为了给她挑夫，她和萧瑾衡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要只是挑夫完全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只需要把她送到衡王府便可。
但显然，他有更大的阴谋。
“本殿说过，太后伤你，会让她付出代价。”
孟瑶轻皱眉头，若她没记错，喜嬷嬷才死在他手上……
“敬德太后视人命如草芥，她连亲生儿子都可以说杀就杀，你还指望她会因为一个奴婢的命而伤神。”
要重创她，必须得是她在意的东西。
萧寂嘴里的敬德太后，和民间编歌谣赞颂的敬德太后，仿若是两个人。
孟瑶知道，当初敬德太后并不想让明仁帝当皇帝，他虽然是自己的亲生子，但他不好掌控，所以她一直想扶持软弱无能的德亲王上位。
但因为明仁帝有孟家的助力，所以上一届的帝王之争，敬德太后败。
明仁帝刚继位没多久，德亲王就死于非命。
敬德太后这些年明里是在金台寺为民祈福，实则草菅人命，收买各地官员，如今的明昭国四处都是她的眼线。
若非萧桓及时发现她的阴谋，让萧寂借势上位，如今的朝局只怕早已经翻天。
想到这些，孟瑶后背就升起一股寒意。
敬德太后手中的权势绝非萧寂可以轻易撼动的，他若想彻底瓦解敬德太后背后的势力，还需要做很多很多努力。
或许有一天，敬德太后会老死，病死。
但如果就让她这样死了，实在心有不甘。
孟瑶握紧手帕，“宁王和我父兄在天有灵，会保佑我们的。”
萧寂声色淡淡，“会的。”
“我抱你回去休息，今天你就哪都不要去，就在府上好好休息，明日需要不少精力。”
孟瑶推开萧寂，“我自己能走。”
孟瑶起身走下马车，萧寂紧随其后。
李之之早早就在门口候着，见萧寂回来后，她满是担忧走到他跟前，“表哥，你昨夜都没回来，可是宫里发生什么大事了？”
“听说徐丞相要让表哥去宁王陵前跪下道歉休妻，那徐丞相就是没有眼力见，表哥已经是太子，怎么可能去给死人道歉。”
“那宁王的死和你又没有关系，他就是命短，怨不得别人。”
李之之做足一副为萧寂打抱不平的扭捏样，若不是孟瑶知道萧寂和萧桓的计谋，她也会觉得萧寂真的喜欢李之之这样贬低萧寂。
孟瑶本来前脚已经踏入府门，在听到李之之编排萧桓后她又退了出来，转身走到李之之跟前，抬手就把她遮住脖子的纱巾扯下，淡淡的眼眸中蕴含着怒火，“诋毁宁王，你也配？”
“真是衡王的脏东西吃多了，嘴越来越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