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盒饭小说 > 玄幻小说 > 血雨溅中秋 > 第20章 过厅动武

第20章 过厅动武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三人中,龚长璧文武兼工,又是局中人,对李和光壁上所题,自然感慨万端,心潮澎湃。

    华珏经常随侍叙南竹海深处的天龙潭老先生,读书不少,对壁上写的文词一看便懂,加上他心恋龚长璧,正身陷情网之中,所以对文词中表露出的那种思恋惆怅的情味,也能咀嚼到七八分。

    只有林小四自幼好武喜动,虽然林颠子也曾教他读书,却怎么也没有读进去,到现今也仅能认得少量的常用字罢了,何况李和光那字带行带草,也非楷书,更是大半不识。

    那店掌柜见这三位客人中龚华两人穿戴考究,衣饰华贵,一望而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林小四也气慨轩昂,腰鼓鼓囊囊地,他不知是软鞭,想着定是贵重的金银,赶紧亲自过来招待。

    因龚华两人注目壁上的字,不敢打扰,陪笑问林小四:“三位客官可要住店,先用点什么酒菜”

    林小四说:“要三间上房:先送一壶茶,一壶好酒,拣好的下酒菜来四盘!”掌柜一听,心知大有赚头,忙笑嘻嘻地张罗去了。

    华珏看完词后的小字,听龚长璧说“他昨天还在这里”,一想正是,点头说:“不错,也许还没有走!我们问店家便知道了。”一转头,见掌柜和店伙正把酒菜送到,更问:

    “店家,这壁上的字是个什么样的人写的,现今可在店中”

    店掌柜说:“这字是昨天上午一位年轻客人写的。那位客人大方得很,酒量也好极了!他一个人便喝了十几壶酒,然后要我们备好笔墨,便在墙上写了些字,抛下五两银子就走了,也没有要我们找补。真是个好人!”

    华珏惊问:“他昨天就走了到哪里去了”

    掌柜说:“到‘文殊禅院’……不,到米二爷的‘听雨山房’去了!”

    华珏说:“究竟是文殊禅院,还是听雨山房”

    掌柜搔了搔头说:“就是一个地方,原先是文珠禅院,现今叫听雨山房。总之,那位客人是去那里了。”

    龚长璧想起来时路上的情形,觉得有些奇怪,便含笑向掌柜说:“掌柜,请坐,我们有些事请教。”店掌柜说:“不敢当,小人不敢无礼!客官有事请问便是。”

    龚长璧说:“哪有站着说话之理”

    林小四便招呼店伙再拿一份杯筷过

    来,向掌柜说:“你喝点酒。我小师叔有话问你,你慢慢说。”

    掌柜道谢坐下。

    龚长壁说:“那位写字的客人是我们的朋友。他为什么要去听雨山房听你说这听雨山房原光是文珠禅院想必是座庙宇了,怎么又变成什么米二爷的听雨山房”

    这店掌柜见三位有钱的客官问点小事,还请自己坐下喝酒,一点也不摆架子,十分高兴,就把知道的全都讲了出来。

    原来这文殊禅院是附近这几县中数一数二的大庙宇,庙中僧人不下一百数十名,建庙将近百年。最初的方丈是嵩山少林寺出身,这庙是他发下宏愿,募化一生所建。

    这文殊禅院寺规很严,廟中和尚修持精进,远近闻名,每年朝山进香的善男信女也络绎不绝,极为兴旺。加上庙中住持从第二代起,虽是从本寺僧众中选拔充任,但大多在少林寺研习过武功,所以连正德年间那么厉害的匪患兵灾,这座寺庙都能度过劫难,完好无损。

    现今的方丈法号因观,武功也颇了得,听说是少林寺方丈因明大师的师弟。他接任方丈已经七八年了却不料在两年前,硬被人赶了出来!

    林小四惊问:“什么人这么厉害,竟敢在少林寺的鼻子底下来霸占庙产”

    店掌柜说:“少林寺的武功再好,又怎么惹得起当今皇上极为倚重的严嵩严阁老和致一真人邵元节客官且听我慢慢给你们讲。

    “两年前的夏天,致一真人的徒弟灵枢道长祝启静带着相国府的几位侍卫和数百名锦衣卫的官兵到了这里,口称严相国已奏明当今皇上把文珠禅院改为‘上清观’赐给灵枢道长作清修之所,以便建坛拜天,给当今皇上祈寿。一应庙产要完全交出,庙中和尚一概不许在本地逗留。因观大师自然不愿,双方便打了起来。

    “不知是灵枢道长祝启静的道法胜进了因观大师的佛法,还是庙里的和尚不如锦衣卫的官兵多,总之是和尚被赶跑了,‘文殊禅院’的匾也换成了‘上清观’!俗话说‘和尚跑了山门在’这回连山门也垮了;

    “俗话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回是凡人打架,神仙遭殃!庙中的大佛二佛,金刚韦驮,全被打碎,另塑了些太上老君、元始天尊等来供起!”

    华珏问:“那么这上清观怎么又变成了什么米二爷的听雨山房了呢”

    店掌柜笑了笑,说:“奇就奇在这里!和尚变成道士观后也不过一年多点,这灵枢道长祝启静又嫌我们高贤集这地方不闹热,听说看上了安徽寿鼎八公山的一座大乘寺,带人去把大乘寺的和尚打跑,把那大乘寺又改成了上清观。听说那大乘寺的方丈叫困慧,原来也是少林寺的。”

    华珏说:“这祝启静莫非与少林寺有仇怎么总是同少林寺的和尚作对!”

    店掌柜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祝启静自已搬到寿县八公山去了,这文殊禅院的庙产他偏不还给因观大师,却送给了米二爷。米二爷在山门上挂了块“听雨山房”的匾,又把太上老君、元始天尊、灵宝道君打了个粉碎,带着家眷住了进来。”

    林小四说:“这米二爷是什么样人,他就不怕因观带人来找他”

    店掌柜说:“听说米二爷的来头可大啦!他是小严相国的密友彭孔彭老命的拜兄,锦衣卫都督陆炳陆大人的表弟,武功盖世,力大无穷,人称‘赛孟贲’,使根一百几十斤重的熟铜棍,这根棍子平常要两个人才抬得动!要不然祝启静祝道长也不会把文殊禅院这么大的一笔庙产白送他。”

    林小四疑惑地问:“哪个小严相国,那严嵩不已经是个老头儿了”

    店小二说:“客官原来不知道,这小严相国就是老严相国的公子叫严世蕃,他是尚宝司少卿,又兼太常寺少卿,老严相国片刻也离不开他,皇上对他宠信无比。上自王公大臣,下至的州官县令,都得送他金银,走他如门路,不然官儿便做不长了!听说他家中珍宝如山,连痰盂便壶都是黄金做的,讨了二十多个姨太太,个个都是妖冶鲜嫩,花容月貌,还有几百个年轻媚气的歌儿舞女,夜夜都排着轮子等他……”

    华珏皱着眉打断他说:“谁问你这些了!你快说赛孟尝米二这几天要做什么,那个写字的客人为什么要到他那里去。”

    掌陪笑说:“原来客官不喜欢听这些,

    那我就不说了。这米二爷前些时候发出了许多帖子,上面说订于八月初七到十一日在他的听雨山房内设立擂台,比武较技,选聘护庄武师。凡得聘的武师每年赠银三百两,任满三年,还将推荐为京师锦卫领队旗校;只是前往比武较技的必须在十八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

    林小四诧异的问:“为什么要在三十五岁以下三十七岁武功真好的不行么”

    店掌柜怪样地笑笑,说:“帖子上既说不行,想必便不行了。听人说这中间另外还有个缘故,那就是护庄武师固然要选聘,还要在这中间选聘那个……那个女婿!这位米二爷只有一个小姐,这米小姐已经二十七八了,有一身武功,听说长得美艳风骚极了,性格也风流极了。就是眼界很高,至今还没有夫婿。”

    说到这里,向四方打量了下,见别无惹眼的人,才放低声音说:“听说米小姐虽然没有正经夫婿,相好的倒还不少,在她老家已经打过三次私娃子了!所以赛孟尝米二爷才离开老家搬到这里来住。”

    华珏听了满脸通红,对那店掌柜怒目而视。

    龚长璧也面泛红霞,却问:“你怎么知道那题字的客人是往听雨山房去的呢”

    店掌说:“那是千真万确的!昨天也是我向客人说了这事,问他是不是要到听雨山房去,那客人高兴得哈哈大笑,连声夸我猜准了。小人还说凭客人那副英俊的模样十之八九米小姐都看得中,说不定能弄个女婿来当,那位客人连声说“炒极!好极了!”才赏了小人银子,出门走了。”

    林小四问:“既然摆擂,你可知道擂主是哪位成名英雄”

    店掌柜说:“倒没听说什么擂主,不过三位监台的都是很有名的脚色。头一位便是灵枢道长祝店静,二三位都是严阁老的头等护卫叫‘瘦灵官’段回、‘追魂刀’郭宁三,原先都是横行一方的江洋大盗。客官,你们这里如没有事我便告退了。”

    见林小四点了点头,便打躬自去了。

    三人都沉默了片刻。华珏忽然一拍桌子,说:“这等地方,我李叔叔定然不会去的!”眉尖微蹙地望着龚长璧,继续说,“我李叔叔既然早就有了意中人,又一直在苦苦思念她,特地到这里找她,因为没有见着他心里正在忧伤,怎么会到什么听雨山房去……去当什么女婿呢龚兄,你说我这话对吗”

    龚长璧说:“我可看不出你李叔叔有什么……意中人,他不是说‘赠金之惠,何日忘之’吗那只是感激那人赠金的事情,可说不上是‘意中人’什么的啊!”

    华珏发急地摇头说:“不是!绝计不是!岂止是感激之情那么‘当年人不见,独倚阑干遍’又怎么讲还有‘乌云鬓边之山茶,梨花颊上之笑影又指什么龚兄难道还体味不出来!我看李叔叔对那位姑娘简直是中心藏之,无日忘之,求之不得,辗转反侧,思恋之极了,不是他意中人哪能如此!所以他决不会到听雨山房去争什么女婿来当的;那掌柜是在胡说八道!”

    龚长璧听着华珏的话,脸儿越来越红,到后来竟撑不住大露羞涩之态。华珏说得起劲,丝毫也没有注意到,又说:“李叔叔的那个意中人,不知有多么美丽,多么温柔,竟使他这样神魂颠倒,隔了这多年还念念不忘!见了李叔叔,我定要叫他引见引见。”

    林小四暗想:你这小子简直有眼不识泰山,你李叔叔的意中人不就坐在你的身边吗当真好笑!却插口说:“我相信李和光不会去抢什么女婿来当,不过也许真是去了听雨山房!你不是说他在你的外公处已学会了武功吗,他会不会去替因观老和尚打报不平呢再说那里既然要比武较技,兴许他要去见识一番也未可知。如果他只是去看看还不打紧,万一真去出手那就有几分危险了!一则对方人多势众,二则那灵枢道人祝启静既是致一真人邵元节的徒弟,那不用说定是厉害非凡了!”

    华珏龚长璧听了都是一惊。华现忙问:“龚兄,你看怎么办我们明天赶往听雨山房去看看可好如我李叔叔在那里和人交手,我们也好助他一臂之力呀!”

    龚长璧想:这倒确实可虑!他从来便侠义为怀,不畏强暴!当年在淮阳时武功那么差,路见不平,也能挺身而出,何况而今从华珏的身手也可看出教他武功的那位老先生定是不同凡俗的前辈异人,他的武功定然大进了;然而自己又如何放心得下!

    便对两人说:“那我们明天便去听雨山房看看。但如李和光不在那里,我们看看便走,千万不要管闲事。因为如果

    他不在,多半昨天便向镇江去了,我们在这里耽搁,便更难追上了。”

    华珏和林小四都说如此甚好。

    第二天三人提前吃了早饭,便向听雨山房赶去。

    三人见这文殊禅院前的林盘颇大,约摸有几百株参天的柏树,蓊蓊郁郁地围着院墙,原来的庙门处高悬了块金底蓝字的巨匾,上书:“听雨山房”。

    门厅内外有七八个带刀的短衣壮汉

    守卫着,其中只有一个五十上下的老头儿穿着长袍。

    一见三人走近,那老头儿便迎了上来,含笑招呼:“三位英雄是前来打擂比武的请这边走!先到客堂登记。”

    林小四问:“怎么,打擂还得登记”

    那老头儿边在前引路,边说:“小英雄有所不知,我们这次打擂比武与别的地方打播比武有些不同,是为了选拔护庄武师。先得登记,配成对子。头四天一对一对地上擂台比斗,由三位监台的大英雄从得胜的人中选出十六位武功最好的,又编成八对。在第五天上,这十六位英雄再一对一对地打斗,得胜的便可充任本庄的护庄武师了。这样才不至于埋没人才,是不是再说登记了敞庄也好安排吃住。三位小英雄今天才赶到,头三天大概比不成了,只好在第四天上台,不过远来辛苦,休息几天也还不错。”

    林小四说:“甚好,甚好。

    龚长壁边走边看,见原来塑菩萨的石台、木龛中,菩萨都已打碎搬走,却放上了许多花瓶、花钵,虽与平常人家大不相同,但也有几分别致。暗想:这赛孟尝米二倒也不是个草包,如让它空荡荡地,便难看极了!又暗叹这里原是一方清净土,却被朝廷庇护的米二这些恶棍变成膻腥场了。

    到了由原来的一座偏殿改成的客堂,龚长璧叫林小四去登记,自和华珏坐在一旁喝茶。

    林小四胡乱登记完毕,那老头儿说:“擂台就没在原来的‘大雄宝殿’前的石台上,现下已经开擂打斗了。三位小英雄请自便。”

    林小四说:“有劳了!”便与龚长璧、华珏出来。穿过一个大天井,便来到大雄宝殿前。那“大雄宝殿”的匾也换了一块新的,刻的是“感恩堂”三字。

    龚长璧想,这自然感的是作威作福,妄想长生的当今天子和严嵩父子的恩了。

    这里已在殿前宽大的石台上搭起木架,铺上厚厚的板子,作为擂台。台左坐着两人:一个是满头珠翠,眉弯眼媚,肌肤白净,年约二十七八的女人。身穿大红绣金缎衣,下系翠绿色的百褶缎裙,眼光却极不安分,总在往台下扫过来,瞟过去。

    另一个是面色青白,颧骨高耸,一身精瘦的道人,穿件青绸缎袍。初看他病恹恹,瘦筋筋的样子,似乎身体甚弱;但注意细看便可看出他双眉特长,两眼通红,就像眼窉内有两团烈火,显然修习过一种罕见的奇功。

    台右坐着三人:头一个相貌威猛,身材又高又大,坐在那里象座铁塔,比身旁两人高出许多;第二个身材中,瘦骨嶙峋;第三个矮而健壮,一脸横肉。

    龚长璧想:左边的必是那位米小姐和灵枢道人祝启静;右边的应是赛孟尝米二、瘦灵宫段回、追魂刀郭宁三了。

    这时台上有两人正在斗拳,一个站在台心,右手高抬,左手护身。另一个绕着他的身子游走,时而跃上前去快攻数招,一见不能得手快退到远处。双方都斗得很谨慎。

    龚长璧三人看了片刻,见这两人武功平平,毫无出奇之处;况且此来专为找李和光,也便不再看了。只在台下观斗的人群中穿行,三双眼睛不住左顾右盼,在别人的脸上瞄来瞄去。

    台下约有三四百人,因石坝很大,这时又有小半边阳光照晒,人们便纷纷把椅凳移往阴凉之处。

    东廊下人最多,西边几棵大树下也聚了几堆。龚长璧等三人不去看台上的打斗;却在那里走来走去寻人,这情形很特别,既引了台上的人的注意,更引起了台下有些人的不满。

    不论是前来参加比武较技的也好,还是赶来看热闹的好,十个中倒有九个是江湖上的粗豪之辈,有的便说起怪话来,有的意然大声谩骂。

    开初三人还强行忍住气没有理睬,只顾寻人,等到把各处都走遍了,连李和光的影子也没看到时,不免十分失望,又一齐往外走。

    这时坐在出口处的过厅旁的一个黑大汉,见华珏秀眉美目,脸上粉光微微,双颊晕红,身段也苗条可爱。

    心想:天下哪有这么俊的小子!他多中是米二爷请的戏班子上唱花旦的。他妈的,我长得像个黑炭团,那妖娆风骚的米小姐当然瞧我不上,不如把这个水灵鲜嫩的俊小子找过来玩玩,又打什么紧了!

    这黑大汉不是别人,正是曾和岳重义打过一架的出山熊贺五。他是渭南一霸,素来横行无忘,见华珏走近了,便脸带猥笑,大声说:“喂!乖小子,你不必摇来摆去地卖俏了,快来坐在贺五命的腿上看,保管有你的乐子!”

    华珏方才挨了一些人的骂,又没有寻着李和光,心里正在烦躁,不由大怒,俊脸一板,尖声问:“你说什么”右手已按住剑把。

    龚长璧忙说:“不要动剑!”

    偏生出山熊贺老五不知死活,竟大咧咧地站起身来,狂笑说:“我说要把你抱过来玩玩儿,哈哈,哈哈!”两臂一张,便向华珏猛扑过来。

    林小四站在旁边看得分明,不等华珏出手,抢前一步,“二龙抢宝”,左手食中二指向贺五两眼直插,却是虚招,待贺五偏头仰身躲避时,右手“灵猫戏鼠”,形如虎爪,拿住贺五的大横穴,接着侧身下蹲,左手“铁爪穿瘤”,手摆肩抗把贺五长大的身躯举了起来,旋身振臂,“嘿”的一声向过厅那头抛去。

    这几招使得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快速之极,就是坐在附近的也大多没看清,贺五长大的身子就已向过厅的人丛中飞撞过去了。

    这过厅正对着播台,阳光也晒不到,所以坐着许多人,眼看贺五的身子飞撞过来,纷纷惊呼走避,顿时碰翻了几张椅子,坐在后面的更是毫无防备,接连有人被撞得车倒西歪。

    有的惊呼叫痛;有的破口大骂;有的不明究竟;又有大案在身的立刻抽刀拔剑,以防不测;也有些好事之徒,趁机起哄,连声喊打,至于该去打谁,他却也不知道。

    坐在别处的人听到这方在闹,也蜂拥而来,有的问“出了什么事”,有的说“打起来了”,还有人说“杀了人了”,立刻向这边望。

    瘦灵官段回见不是事,忙起立高呼:“是哪些忘八蛋敢来搅米二爷的局大家快坐下!不要乱!”但这时谁还来听他的招呼

    那出山熊贺老五身体沉重,林小四这一抛,使足了十成力道,“呼”地一声越的身子越过众人的头顶,一个倒栽葱把个脑袋正撞在座石台的边楞上,血流如注,动弹了几下已气绝。

    这过厅内有七八个陕西来的响马,本是贺五的朋友,这次相约同来的,见状惊怒交集,齐声鼓哚,各执刀剑向林小四、华珏猛扑过来,乱砍狠刺。

    龚长璧见事已闹大,叱声:“快冲!随我来!”

    华珏早已拔剑在手,林小四也忙解下软鞭。

    龚长璧在前,华珏和林小四一左一右紧随其后,宛如两道悠射的精虹夹着一条金光灿灿的怪蟒,分波裂浪般硬冲了出去,厅里又有四人倒在血泊中。

    出了过厅还有人呐喊着来,华珏气忿忿地还想转身再斗。龚长璧心想这里岂可久留

    来不及同华珏仔细解释,把华珏往身旁一拉,伸左手揽住她的纤腰,一阵轻风似地往外疾奔。

    华珏心里大羞,却也夹杂着几丝喜悦,不由得跟着快步奔行。

    门口守卫的见他们三人手持兵刃奔来,也不知里面出了什么事,方想喝问,三人却毫不理睬,一冲而过。

    这些人因上头没有命令,不清楚这三人是不是米二爷所派,倒不敢冒然阻拦。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