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互怼
“好了，老头子的工作已经完成，下面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盯着。”
蒋老头站直身躯对着伊昕交代。
伊昕点点头。
“好的，蒋医师，我保证目不转睛，全神贯注，你尽可放心。”
“我去那边屋子熬药，你这边要是发现病人有抽搐，乱动或表情痛苦的情况立刻喊我。”
说完蒋老头拿起进门桌子上放着的药材去了旁边的隔屋。
伊昕站在浴桶边上一会盯着人面部看看，一会盯着人身上的针看看。
对于生活在现代的人来说这种场面是很难见到的，更别说这古代的针灸技术。
盯着的时间长了，觉得站的腿酸，从旁边搬了把椅子坐在周然对面，这样看的更加清晰。
不知道现在闭着眼睛的周然，是清醒着的还是昏迷的，排除脸上头上的针这样看着真是人畜无害，令人怜惜。
因为水冷的缘故，皮肤更显白皙。可能长期生病的原因，脸上能看的出骨骼，棱角更加明显。
原本穿戴齐整的上衣，这会因为水和蒋老头施针已变得松散，衣领滑落肩头，露出清晰的肩骨，身上消瘦的只剩下一副皮囊。
伊昕真心希望这次能把毒彻底清干净，那样以后身上就能多长点肉，看着就更加赏心悦目。
眼睛盯着人，思绪乱飞的伊昕就这样看着直到熬完药回来的蒋老头。
蒋老头围着浴桶转了一圈，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回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杯茶细品。
三个人中，一个昏迷着两个各自沉默，等着时间流逝。
大概一个时辰后，蒋老头放下手中的茶，净了净手，开始给周然取针。
伊昕在一旁端着小盘，看着蒋老头把针一个个放到盘里。
取完后，周然慢慢睁开眼睛，除了脸色苍白点没有其他表情。
伊昕搭把手跟蒋老头把人扶出浴桶，到椅子上坐下。
没有急着换湿透的衣服，蒋老头去里屋端出一碗药，让他趁热喝了。
使着伊昕去给周然找套换的里衣，自己把喝完药的周然往右侧屏风后的医床上扶。
伊昕听完就急匆匆出门到周然的屋子去拿。
衣服给蒋老头，这会周然能自己使动手脚，就自己开始换衣服，示意伊昕出去。
伊昕转过屏风看着浴桶的水，
“蒋医师，这浴桶的水是不是不需要了，我找人进来抬出去？”
里面的蒋老头说：
“不需要了，让人抬出去倒掉。注意点，不要倒到有植物的地方。”
伊昕出门看到外面晒药材的流云，问有没有看到小韦和小宋大哥。
流云回：
“小宋大哥出去了，小韦大哥在马厩喂马。”
“好，那你在这等会，我去找下小韦大哥。”
伊昕去了马厩给小韦说了帮忙抬水的事，两人及流云回诊室一起把浴桶的水搬出去到后院空旷的地方倒了。
流云帮忙把浴桶搬回原位，伊昕开始处理地上残留的水渍。
她这边处理干净，看屏风后没什么动静，不敢冒然进去，就蹑手蹑脚地到屏风后，扒着边缘往里探了探。
看到扎针场面的伊昕小声问：
“蒋医师，您刚不是已经扎过吗，怎么又扎上了？”
“不一样，刚是头部脸部，现在是全身，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好的，蒋医师。”
最后看了一眼趴着，上半身全是针的周然，从房中退出来。
不懂古代医术的伊昕觉得有点吓人，这一针一针的扎进身体不知道疼不疼？
接下来伊昕的日子基本上就是上午忙的飞起，下午闲的无聊。
下午的工作是陪周然，蒋老头指使的，说是要让病人多出门晒晒太阳，两人一躺一坐就是一下午。
待在一起没什么话题，只能干坐着，伊昕偶尔会找个话题聊聊，但没人接话，她就不再搭话。
上午虽然忙，但很有趣，能跟小韦上山取泉水，跟蒋老头拌拌嘴，还能看到美男沐浴图，所以伊昕更喜欢上午时间。
不知道是这几天都起早的原因还是天天下午太阳晒多了，伊昕上午盯着病人时会经常犯困。
为了解掉困气，站着坐着蹲着各种姿势她都尝试了个遍，效果都不大。
看着熬完药回来的蒋老头动了念头。
“蒋老头，你今天有些快啊，这么快就熬好药了？”
蒋老头看着她端起茶喝了一口。
“今天换方子了，就快了些。眼睛看病人不要盯老头子。”
“是是是，我盯病人。”
“蒋老头，你看我们家少爷是不是很帅气，就是这脸上头上都是针也盖不住他的帅气，对不对？”
伊昕盯着周然给旁边喝茶的蒋老头讲道。
“哪里帅气，在老头子我眼里都一样。”
“蒋老头，我可能病了，你看着少爷不帅气但我看很帅，那就是我眼睛出问题了，要不你给我把把脉吧？”
伊昕伸出胳膊递过去。
蒋老头看了几眼伊昕就知道这丫头又整什么幺蛾子。
“说吧，你想干嘛？就你那秉性老头子我还不知道。”
伊昕看有戏，忙笑着对人说：
“我就说，蒋医师最懂我，我这上眼皮和下眼皮打好一会架了，就是不停，要不您帮我看着病人，我出去劝劝它们？”
蒋老头听完伊昕的话一时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想明白后，放下手中的茶，眼睛向桌上找了一圈，没看到顺手的工具，起身到伊昕跟前在她头上敲了敲，
“小然在哪收了你这么个丫鬟，都是心眼子，现在还动到我老头子身上了。行了，去那坐着休息会，这里我看着。哎，现在的年轻人咋成这样了……”
催促着赶走伊昕，还不忘嘴里念叨。
伊昕才不管，忙把位置让出来，去旁边桌子上趴着睡觉。
直到周然从桶里起来的水声把伊昕吵醒，看到蒋老头一人扶着周然出桶，伊昕赶忙上去帮着扶人。
嘴里还不忘说蒋老头没叫自己。
蒋老头没跟她一般见识，装作没听见。
依旧把人送到椅子喝药，然后拿着准备好的衣服去里面屏风处换，再全身针灸，伊昕负责外面。
一个月过去，周然的毒清除不少，每月噩梦日十五也没像往常那样严重，最严重时跟平时刚发作一样。
这样的效果让一直处在紧张状态的周家下人们松了口气。
他们的少爷终于能摆脱病痛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