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为断袖扛大旗
易珩却比苏凝淡定多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将一块糕点送到她跟前,低声说道:“这糕点甜而不腻,尝尝?”
苏凝下意识张嘴,口腔很快就被甜蜜的气息包裹。
“哟,现在的断袖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光天化日的,竟然玩互相投喂这一招。”
苏凝口中的糕点还没来得及吞下,就听到耳边响起一道嘲讽的声音。
几人同时转头看去,却见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蓝色镶边束腰长袍的年轻男子。那男子额间还印着一个蓝色火焰标志。
这是碧海阁的特有装束。
苏凝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下一秒,亲昵地挽住了易珩的胳膊,还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我断袖,我自豪,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
她没有发现,就在她挽住易珩的时候,易珩那双琉璃色的眸子闪过一道亮光。
碧海阁那几名弟子连连摇头:“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与此同时,另一桌的秦萧默默将掌心松开,又低头擦拭长箫:原来是断袖,应该是他看错了,不会是那个人。
那头,苏暮雪又开口了。
“原来是丢了宠物,不知秦师兄的宠物长什么模样,我们也好帮着一同寻找。”
秦萧直接拒绝:“不必。”
一直以来,苏暮雪都是万人迷人设,门中师兄对她也都是宠爱有加,除了南宫辰那个不长眼的之外,她还是头一回被人拒绝得如此干脆。
苏暮雪的眼睛微微泛红,但是又忍着没有落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一旁的杜宇和杨东见了,忙低声安慰。
地狱谷和南山派不同,虽然综合排名在岳阳宗之后,但整体实力其实并不输岳阳宗。
而且,秦萧的修为却远在他们之上,年纪轻轻已经结出元婴。他们就算心中不满,也不敢当面发作。
苏凝看着这一幕,心中不免疑惑。原剧情里,秦萧不是一直暗恋苏暮雪吗?怎么对她如此冷淡?
她又看了看那些谈笑风生的碧海阁弟子,男二都出现了,男主还会远吗?
也不知书中提到的那个兰芝玉树的天下第一公子究竟生得什么模样。
从那几个人的谈话内容来看,他们这次是打算故技重施,给南山派扣上私通妖族的罪名,然后,再以搜查之名逼迫南山派撤了护山法阵。
南山派若是真如他们所言撤了法阵,岂不是引狼入室?但若是不撤法阵,就等于坐实了罪名。
到时候,六大宗门群起而攻之,任凭那护山法阵再厉害也阻挡不住。
无论怎么选,留给南山派的似乎都是死路。
苏凝几人一合计,决定暂时不返回山门。她还得在南山派养老呢,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岳阳宗把这屎盆子扣在他们头上。
变身符并不能维持太久,为了避免被认出,他们特地找了另外一家客栈住下。
客栈里,苏凝盯着易珩那双琉璃色的眸子若有所思。
“阿凝为何如此看着我?”
苏凝用两根手指捏住下巴,绕着易珩走了一圈:“你今天差点儿被秦萧认出来,肯定是因为这双眼睛,要不,我给你带双美瞳?”
易珩眨了眨眼:“美瞳又是何物?”
“那可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总之呢,戴上之后,可以改变瞳孔的颜色。”
听云听羽一下子来了兴致:“世间还有此等法宝?”
苏凝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也想试试?”
俩孩子点头如捣蒜,唯有孟良心无旁骛地打坐调息:地狱谷那个秦萧,年纪与他不相上下却已经是元婴修为,同龄人尚且如此优秀,他也必须抓紧修炼才行。
第二天,南山小分队顶着五颜六色的瞳孔出了门,就连孟良也在听云听羽的教唆下换上了一副紫眸。
刚走出门,就有不少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巧的是,竟然又被他们撞见了昨日那几个碧海阁弟子。
“又是你们这对断袖,昨日就觉得你们行事诡异,没想到竟是妖修。”
说话的人叫洛川,和苏暮雪等人一样,也是猎妖堂的除妖师。
苏凝扫了他腰间的铜牌一眼,冲他眨了眨眼:“小哥哥长得如此好看,态度怎的如此凶悍?我们可是正经人,哪里就是妖修了?”
洛川直接拿剑指着她:“看看你们的瞳孔,五颜六色的,分明就是妖瞳,你们几个不是妖修又是何人?”
“可我真的不是妖修啊。”
“哼,是与不是,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罢,洛川朝同伴使了个眼色,很快便将苏凝五人围在中间,每个人身上都握着一根除妖鞭。那阵仗,竟是要将他们打出原形。
“哎呀,好可怕。”
苏凝捏着嗓子蹲在地上,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其他三人默默抬头看天,实在是不想看她那浮夸的演技,唯有易珩十分配合地扶起她:“阿凝莫怕,就算是死,也有我护着你。”
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娆是戏精苏凝也忍不住抽出了一下嘴角。
要是真打起来,还不知道谁护着谁呢。
大概是他们这边闹出的动静太大,很快就有围观群众朝这边涌了过来。
洛川冷哼一声,手中的鞭子便朝着苏凝身上打去:“既然你们情比金坚,小爷就送你们这两个妖物去阎王殿做一对鬼鸳鸯。”
借着易珩高大的身躯,苏凝暗暗驱动一张符箓。
她勾了勾嘴角,整个人以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飞了出去,落地的时候,喷出一口血。
与此同时,眼睛里的美瞳也掉了出来,露出她原本乌木般的瞳色。
美瞳在地上打了个滚,化作一张符箓消失在空气中。
“这……竟是符箓所化?”
碧海阁的弟子愣住了,围观群众却沸腾了。
“分明是符箓所化,却说是妖瞳,还把人打得这么惨,这就是所谓的除妖师吗?”
“什么妖修?我看分明就是那除妖师瞧不起断袖,寻个借口杀人罢了。我看那小公子伤得极重,只怕是挺不过去了。”
“断袖有什么罪?只不过他爱的人恰好是……哎,真是可惜了这一对璧人。”
人群中,有人指责,有人惋惜。
而易珩则十分敬业地抱起苏凝,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