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陷害
当沈卿弦赶到声音来源处时,眼前一幕却让她愣在原地,瞬间瞪圆了眼睛,只见傅寒宸正手中持剑,刺穿了一个白衣男人的掌心,而那男人此刻正护着自己的脖子,身体被逼靠在了树上,掌心向外,锋利的剑刃刺穿他的掌心,划破了男人的脖子,鲜血顺着脖子流进衣领内,而看着那受伤男人的背影,沈卿弦只觉得熟悉。
“江遇……”她试探性喊了一声,听到了远处那道颤抖且带着试探的喊声,傅寒宸下意识收起手中的剑,剑刃在江遇的掌心拔出,带出了一股血流。
见状,沈卿弦连忙冲上前,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江遇,随后一脸愤恨的盯着傅寒宸,对上她那双腥红无比,且仇视的眼眸,傅寒宸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方才明明是江遇主动攻击他的,而且身手还并不在他之下,二人在林中纠缠了好一会,可正当傅寒宸使出全力的时候,江遇却猛然收手了,一脸痛苦的靠在树上,傅寒宸刺向他脖颈的剑来不及收回便贯穿了江遇的整个手掌,紧接着这一幕便被闻讯赶来的沈卿弦尽收眼底。
江遇整个人依靠在沈卿弦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让沈卿弦禁不住后退了一步,江遇嘴里喘着粗气,好似要说些什么,可还没等他说出口,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随即一口鲜血喷出,江遇彻底昏死了过去,所有重量都落在了沈卿弦身上,她再也支撑不住两人同时倒地,江遇死死的压在沈卿弦身上,见状傅寒宸欲要上前,可理智却阻拦了他的脚步。
傅寒宸看着沈卿弦小心翼翼的替江遇包扎着伤口,心里那股没来由的怒火再次升起,傅寒宸清楚记得,剑刃刺穿的只是他的手中,而他的脖子只是剑刃刺出轻微刺破的一个小口子,可江遇又怎么会吐血,而且看他脸色根本不像一个重伤之人,莫非他是装的?
想到这儿,傅寒宸再次拔剑,直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江遇,听到剑出鞘的声音,沈卿弦立马护在江遇前面,心脏处直对着剑刃,只要傅寒宸再向前一点点就可轻而易举的刺穿沈卿弦的心脏。
“虽然不清楚江遇为什么会在这,可王爷作为大周摄政王,堂堂战神,武功高强,可如今却对一个不胜武力的客人大打出手,这未免太失了我大周的礼数。”沈卿弦眼眸猩红,倔强的不肯让开,死死的挡在江遇面前。
“不胜武力?”傅寒宸带着质疑的语调重复着沈卿弦方才的话,“本王从未想过伤他,更何况他的伤……”
“王爷莫非想说伤他的另有其人?”傅寒宸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沈卿弦冷冷的声音给打断,一瞬间被堵的竟有些哑口无言。
过了良久,江遇悠悠转醒,一脸虚弱无力的看着沈卿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卿弦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小心翼翼将他搀扶起来。
“听说城外出现了命案,城内百姓人心惶惶,我只是担心所以过来看看,可没想到摄政王竟拔剑相向,看来摄政王对我的成见还真是颇多啊。”江遇手捂着心口,一脸虚弱的道。
站在一旁的傅寒宸双手握紧,骨节咯咯作响,额角的青筋暴起,宛如一头即将爆发的雄狮般,就在这时,闻讯赶来的木屺带着一众衙役赶到,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一瞬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闷响,来不及思考,众人赶忙向丛林深处走去,而眼前一幕让众人目瞪口呆,只见数不清的尸体被高高悬挂在树上,每具尸体都被放干了血,而那一声闷响正是尸体压断树枝导致尸体掉下来导致的,清风吹过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沈卿弦忍住干呕不适,缓步上前查看。
察觉到她的异样,傅寒宸欲要上前,可却被江遇抢先了一步,只见江遇将一块手帕盖在沈卿弦鼻尖处,身后,傅寒宸僵在半空的手不自然的收了回去,而这一幕落在木屺眼里莫名觉得心酸。
鼻尖传来阵阵清香,沈卿弦也逐渐缓解了几分不适,“依我看,不如就先把这些尸体带回大理寺,逐一排查,能弄出这么大动静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我看未必是山贼。”沈卿弦不疾不徐道,身后的傅寒宸没有反驳她的话,只见木屺轻轻挥了挥手,一众衙役便开始小心翼翼的搬运着尸体。
众人一直搬到日落西下,细数了下,整整一百零一具尸体,其中还包含了三十具孩童,沈卿弦蹙了蹙眉,“到底是什么人竟如此心狠手辣,就连孩童都不放过?”她想着,突然肩膀被一双大手搭上,沈卿弦狐疑看去,只见江遇依旧一脸苍白,可一双明眸却明亮的看着她。
“今日府内还有要事,本王还要早些回去,恕本王失陪,”冰冷的声音传来,沈卿弦愤恨的看着他,眼里是化不开的仇视,随后目光转向江遇,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我无碍,卿卿早些回去!”江遇嘴角上扬,回已她一个安心的笑,沈卿弦微微颔首,告别江遇后转身紧跟傅寒宸的步伐。
望着沈卿弦远去的背影,江遇原本温润如玉的模样瞬间变得阴冷,暗处隐匿着的九妄缓缓现身,“殿下你的伤可还……”九妄一副想问还不敢问的模样,况且他家殿下的武功丝毫不在摄政王之下,可为什么会被打伤,以至于吐血昏迷,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是内力逆行罢了,无碍,”江遇毫不在意的解释着,随即朝着林子外走去,而这话听的九妄确是震惊不已,要知道习武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内力逆行,哪怕是一个轻微的差池都可能会爆体而亡,而他们家殿下却不管不顾,只为了陷害摄政王?想到这他的思绪更加混乱无比。
另一边,沈卿弦骑着马匹,缓慢的跟在傅寒宸身后,回去的路程二人并没有疾驰,傅寒宸骑的很慢,时不时看向身后,冷不丁开口道,“本王今日并无意伤他,”他的辩解听在沈卿弦耳朵里是那么的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