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悲欢不通
乐里区,谭达并不知道杨然去找李木楠的事情,自是不知道有人因为自己差点丧命。相近时间段里,谭达颇有兴致地摆弄着自己的旧物,弄着弄着又被吕纷纷邀请出去玩。把旧物一推,谭达便准备出门玩耍,也不管旧物就那样乱摆了一堆。也就在他离开不久,一个人影伴着一阵风,自窗而入轻轻落进了他家里。
细细看了那堆旧物一会儿,来人伸出纤纤玉手从中拿起一块玉佩,没有多作停留便翩然而去。
谭达尚且不知家中进了贼,乘着公交车来到了中央公园。澜城中央公园是澜城最大的、免费的公园,里面景色宜人,可以满足各个年龄段的人娱乐,深受澜城人民喜爱。
谭达和吕纷纷如众多的年轻人般在里面散步,吃着冰淇淋、聊着天,都不是第一次到中央公园来玩,却都还是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所见所闻。在争论了一番湖中游着的是鸳鸯还是野鸭子后,两个人又都吐槽着这种争论无意义。走得稍微累了点,两人便寻着别人起身离开的机会抢占了湖边的一个长椅,在不远处另一对年轻男女略显遗憾的目光中,施施然地享受着休息时光。
谭达默默看了看那对男女远去的背影,看着湖面的水波粼粼,感受着迎面的微风,觉得这种日子真好。
没一会儿,吕纷纷将手机举到了谭达的面前,让谭达帮她挑选簪子。原是吕纷纷想要买发簪,但犯起了选择困难症,不知道选哪款比较好。
谭达接过手机,滑动着手机看了起来,暗暗为吕纷纷这超过十个数量的候选名单表示汗颜,关键是这些候选发簪相差不大,只有两大类,其它的就是花纹、坠饰或者颜色这些元素的区别。谭达倒也不敷衍,细细挑选着,并问道:“怎么突然要买发簪了?”
“因为我室友的一个朋友爱用发簪,我觉得确实挺好看的,而且她们一致认为我很适合使用发簪。”
听此,谭达本能地看了看旁边的吕纷纷,再看手机中的这些候选发簪时,自然想象了下吕纷纷戴发簪的模样,十分肯定地附和:“确实适合。”吕纷纷长相清秀,又比较文静,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与发簪很搭。
“这几个吧。”谭达勾选了其中的三根,一根黑色木质雕刻梅花的、一根白色玉质雕刻玉兰花的和一根点缀着一颗红色石头的金属质的。他在这候选名单中从各种小类别中挑了一个。
“好。”吕纷纷接过手机,当场下了单。待完成后,吕纷纷收起手机,若有所思地问谭达:“你觉得我到时是把头发全部扎起来好呢,还是这样只扎一半。”说话间,吕纷纷十分认真地示范着两种扎法。
谭达看得耳根一红,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定定地看向湖面,讪笑道:“都行都行,都好看的。”谭达有一个不为人知、与众不同的审美点,当然其实他并不确定有没有人和他一样,他觉得女孩子微低着头打理头发的样子极美。女孩子静静打理着头发的样子,能给谭达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而且大概是因为女性偏矮一点,当她们微低着头的时候,他就需要用着微向下的视线去看,而这个视角又会为女孩子的恬静中平添几分萌感,让谭达觉得美好得无与伦比。毫不夸张地说,谭达觉得自己能够看这种极度美好的画面看一天。当然,现实中并不会存在这种可能。
吕纷纷十分怀疑地看着谭达:“真的?我怎么感觉你在敷衍我呢。”
“真的。”谭达十分认真地对着吕纷纷肯定着,只是在吕纷纷清澈的目光中又逐渐不好意思了起来,讪讪地转视四周,却是错过了吕纷纷眼中后面闪过的那点狡黠。
“那就好,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吕纷纷心情大好地放过了谭达,表示想去另一边划船的地方看看。
于是,两人又起身向着划船区域慢慢走去,一路上又如之前一般,讨论着所见所闻,偶尔依然会就着某件事物进行争论。
与谭达的闲适游玩还有美女相伴不同,常安要么在忙起来的时候忙碌奔波,或端面,或收拾桌面,要么在闲下来的时候耍手机打发时间,顶多和店内其他人聊几句,直到异管局的人到来。
“今天依旧在兼职吗?”
低头玩着手机的常安,听见声音才发现何文曦和陈炎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不远处。微微惊诧后,常安微笑应是,并表示短期内所有的假期都会在这里打工。
“欸?是零用钱不够用吗?”何文曦十分自然地坐在了对面,引得她头上的小发饰跳了一下。
常安默默记下了那个小巧的苹果跳动的频率,点头答道:“是有些不够。”
陈炎也已经坐了下来,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现在少有父母会亏待自己的孩子,没记错的话,你以前也不需要勤工俭学吧?现在是他们给得少了,还是你开支大了?”
常安一脸平静:“家境一般,所以我买东西的话都是从零花钱中缩减的,这次觉得有点紧张了,便准备做点兼职挣点。”
“买什么?”陈炎笑得有些莫名。
常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就日常的一些东西而已。”
“嗯,真是好孩子,”陈炎意有所指地夸着。
常安还是笑得很平常,自然地询问起两人的来意,并在心中有些疑惑怎么只有这两个人一起。他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两个人单独一起的。
“约会哟,”陈炎抚了抚镜框,笑眯眯地盯了盯旁边的何文曦,“我们在约会,然后看见你们店里不忙的样子就进来坐坐。”
此话一出,何文曦哼了一声转过了头,如同置气的孩子般看向了其它地方。
常安一愣,随即有些尴尬般问着:“开玩笑的?”
“没有。”陈炎依然笑眯眯的。
“别听他胡说,”何文曦气呼呼地盯着陈炎,咬牙切齿地警告陈炎,“信不信我咬你!”
“回家再咬,别吓坏小朋友。”陈炎用着斯文的表情说着厚颜无耻的话。
“陈炎!”何文曦砸着桌子站了起来,顺手抓起桌子上的调料瓶就砸向了陈炎。
陈炎躲开了瓶子,一脸“惹不起”的模样边向众人道别边逃了出去。何文曦自是不肯放过他,气呼呼地追了上去,那样子估计是不把陈炎咬一口绝不罢休。
老夏拉面馆的老板黑着一张脸,盯着在地上已经被砸坏了的瓶子片刻后,从身上围裙的口袋里拿出了个本子和一支笔,记起了这笔账。阿刚十分平静地却有些蹩脚地安慰着店里的人,并抢先众人收拾着碎瓶子,后与其他人一起收拾着地面。
常安有些失神,在其恢复平静后,店里已经恢复了秩序,众人都已经各司其职。
晚上,常安有些没精打采地回到了谭达家里,见谭达正哼着小曲、玩着积木,觉得心情更低落了几分,不由得感叹:“人类的悲欢果然不相通!”
谭达发现了常安的异常,一脸狐疑地询问原因。
常安却是不想回答,魔怔了般拍倒了谭达堆的积木,并有些嘲讽道:“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些。”
谭达愣了一秒,随后一个飞扑扑倒了常安,双手掐着常安的脖子,恶狠狠道:“你小子找死啊。”
常安被勒得有些难受,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惹恼了谭达。为了保命,常安有些委屈地诉说:“我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