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婚约
“二姐姐，你的伤也好了；今天在这里的也没有外人，你就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受伤的吧。也好让我们放心，不然我们一直在这里乱猜——”
程一凰拉长尾音，眼睛在程一鸢几人身上乱扫。
“一凰，不要乱说！”程强佯装责怪 “既然一鸢不愿意说，咱们就不要勉强她了。马上要及笄出嫁了，一鸢有些秘密也是应该的。”
父女俩一唱一和的，程一鸢闻言在心里冷笑。
“叔叔，能理解我就好；有些事情，我也不是故意要隐瞒的。”程一鸢掩面哭泣，“只是，你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不想让你们担心。如果，他们还在——”
啪嗒——
一滴泪落下。
将程一鸢的话升华。
全场沉默。
“一鸢，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让婶婶好伤心啊，”程夫人表情古怪，“你出生后，哥哥嫂嫂就去世了；是婶婶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带大的，在我和你叔叔心里，你就是我们亲生的。你就是我的孩子，我们就是你的父母啊。”
程夫人也落泪，大哭了起来。
不知怎么的，程一鸢有种她在无理取闹的感觉。
好像自己真的就是坏人了。
“程夫人，你做过什么，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我，心知肚明。”周栖望微笑，“我们相聚在这里，是庆祝一鸢大病初愈；其他的无关事情，不需要去了解，也没必要了解。因为，已经过去。”
周栖望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和神态不似平常。
这一刻，程一鸢觉得自己不认识他了。
“栖望，你说什么呢？不要开玩笑了。”程夫人讪笑。
周栖望正经地补充，“我从来不开玩笑，程夫人，有些事情咱们心知肚明。”
“心知肚明？”春景总是能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中“脱颖而出”。
“程二小姐，我现在觉得，霍小少爷或许是最合适你的；这个人太高深莫测了，总觉得看不懂他。”
程一鸢歪头，蹙眉，小声，“你又了解谁？你不是鬼吗？”
“程二小姐，怎么了？感觉你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是——”徐川也语气低落，“是不喜欢我吗？终究还是厌烦了，我这个残废。”
程一鸢：“！！！！！！！！！！！！”
她怎么敢？
借她几百个胆子，都不会的。
程一鸢赶紧赔笑，“咱们马上就要成亲了，如果我嫌弃你；咱们两家的婚约，早就消失了。我会丢出各种拒绝你的理由，但是，徐少爷你现在一个都没有收到。”
“所以，程二小姐很喜欢我，很满意和我作为你的丈夫？”
徐川也狡黠笑着，冲着某个方向得意一笑。
“当然。”
“程二小姐，这种事情就不用拿出来来说了；你们之间未婚夫妻的关系，我们都知道。也知道，你们关系很好，很在乎彼此。”
最后几个字，是霍悉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用力地语气，像是要咬断谁的脖子。
“没办法，还请霍小少爷多多见谅；毕竟，我和程二小姐好不容易遇见彼此，一时间情难自已。等到以后我们成亲了，相处得久了，我应该可以控制自己了。”
徐川也是彬彬有礼的语气，说出的话，能把在场一半的人气晕；也使得宴会的后半程沉浸在一团死气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或者作妖。
--
一顿不怎么愉快的进食结束了。
程一鸢终于要解脱了。
“程二小姐，护川不在，你能送我上马车吗？”徐川也喝了一杯酒，现在有些微醺；脸上挂着两坨红晕，冲着程一鸢不好意思地笑着。
“一鸢，快去啊；徐少爷，今天可是特意为你来的。”
程强赶紧催促。
“为我来的？”
“对啊，难道你不知道吗？徐夫人本来不打算让他来的，是他偷跑过来的；连护川也没带，护川就是在家拖延时间呢。”
在程强的催促声中，程一鸢跟着下人，推着徐川也上马车。
上了马车，确认徐川也不会磕碰或者遇到什么意外，程一鸢刚要下马车，就被一双微热的手拉着。
“程二小姐，你和我说真心话；你真的，不嫌弃我吗？咱们之间的婚约，总归是我强加给你的，你为什么要喜欢我，接受我呢？”
徐川也虽然是醉着，程一鸢却觉得他此刻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那，徐少爷，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来？听叔叔说，你是偷偷来的，护川在家帮你拖延徐夫人。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咱们明明也是第一次见。”
程一鸢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错过一个表情。
系统坏了，现在的一切都需要她自己去判断。
“………”
“………”
“？？？？”
听着我徐川也传来的均匀呼吸声，程一鸢给他掩好被子，下了马车。
程一鸢下去后，被子里的男人慢慢睁开眼睛，坐直自己。
看着从身上掉落的被子，徐川也将被子拉到一边。
马车晃晃悠悠向前行驶，徐川也拉开帘子。
“可以再快点吗？”
车夫加快了速度，马车开始颠簸。
不到一炷香时间，徐川也回家了。
--
徐夫人早就派心腹在门口等着，徐川也回来的第一时间能够收到消息。
看到马车停下，心腹赶紧跑出来迎接。
“少爷你回来了，夫人已经等很久了；她今天生了好大的气，少爷你可能真的躲不掉了。”
“没事的，娘因为我的事，已经压抑太久了；如果能借此让她放松一下，不一直那么紧绷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最近，徐川也的治疗颇有成效。
已经能站着走一段路程了。
看着徐川也跛脚，艰难的背影，心腹想流泪。
真的太不容易了。
“川也，你怎么自己走进来了？”
看到徐川也走进来了，徐夫人的火气瞬间消了一半，只剩下心疼。
小跑着出去，扶着徐川也进来。
“娘，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快好了，以后我就能恢复正常了。还有啊，你不要总是这么紧张我，我马上就要成亲了，我到时候，程二小姐进门，她也会关心我的；你就放松下来，做些喜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