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被迫改行戏子
“四位客官，麻烦醒醒。”
“怎么了？我们几个怎么在外面？”
“你们昨天晚上喝的烂醉如泥，就在这张桌子上面睡了一晚。”
“得，哎呀！赶紧走吧。”
“几位先别走，你们昨天的账要结一下。”
“啊？”
“由于你们昨天睡觉的时候酒缸。砸到地上，导致砸碎了本店的一个椅子和五个陶瓷茶具，并且椅子倒下。还砸到了一个孩童，幸好及时救助，不然的话早就命丧当场。”
“总共多少钱？”
“四十两银子。”
“行，我看看。”
何环摸向旁边的包袱，谁知道旁边的包袱早已消失不见。
“我靠！”
何环大叫一声，这把桂月笙他们也从梦里吓了出来。
“你搞什么啊？叫那么大声。”
“钱没了。”
“啥？”
一听到钱没了几个大字，这没睡醒的三人就立马精神起来。开始在桌面桌底和椅子下面四处寻找。
“几位客官不会没钱吧？”
“呃，哈哈哈哈。能不能打工？”
“可以，不过按你们这损失至少要打三个月。”
“啊，能不能缩短一点？”
“那就上报官府。”
“行，打工就打工，怎么个打工法？”
“你们要给我们工作三个月，如果钱攒够，可以提前走人。”
“可是我们不知道怎么弄呀。”
“现学现卖，赶紧跟我走！”
真是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一觉醒来钱被偷了。并且喝醉后还搞砸了那么多东西。
“喝酒误事啊！”
何环感叹起来，他真的后悔为什么不拦住王贞裘？为什么要给他钱？还有为什么自己那么傻逼？
“这是我们戏院后台。这里的规矩是新来的第一天就要登台看有没有这个天赋。你们找那个老师傅跟他学，总之今天之内先学会唱腔和基本动作。其他以后慢慢学。”
正中间坐着一个长胡子老头儿，他手里拿着一个刀胚，应该是惩罚别人用的。看到这四个人前来，他问道。
“这是新学徒？”
“不，这些是欠了我们戏院钱的人，让他们在这里唱够三个月的戏，把账还清再回去。”
“这样来你们三个跟我来。”
白胡子老头用手招呼着他们四个人跟着他们一起。前去以后边儿此时后边儿正站着一群半穿戏服的少年正在练习唱腔。
“你们和他们一起练。今天晚上没练会不能吃饭！”
“练多久啊？”
“只要太阳没落山就一直给我练。”
“啊？”
“啊什么啊？快练。”
白胡子老头的刀胚一甩，那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那官差手里的水火无情棍一般恐怖。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大王既然要死，贱妾也无以存活。”
“语气再尖点！”
“大王既然要死～贱妾也无以存活。”
“这还差不多，继续。”
大概练了一个上午，几人嗓子练的冒烟。还被那老头儿拿刀胚狠狠抽了几下大腿。
“吃饭了，吃饭了。”
听到这一个声音，其他人都是缓缓的走过去，唯独何环他们四人和见到了救世主一样飞快向前奔去。
“这是啥呀？”
“昨天客人吃剩下的菜，就这些，爱吃不吃。”
“行吧？为了活命也只能吃一点了。”
和环带头吃了一口。这味道不知如何形容，酸甜咸的味道在自己的嘴里面打转。
“真难吃啊！”
“难吃，好，今天就罚你一天不许吃饭！”
“别，别，别。”
“赶紧给我滚去练功。不然的话我刀胚子抽死你。”
白胡子老头恶狠狠的说道，虽然他面容慈祥，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善类。
“还不快去！”
“是。”
何还一脸委屈样的向后台跑去。此时他的肚子虽然饿，嗓子虽然干，可是因为自己的一句嘴贱。自己就连这点最基本的补充都没了。
反观桂月笙那边，他闭着眼睛捂着鼻子吃下去一口。最后就是第二口，第三口，直到一整碗都吃完。
“吃饱了吧？赶紧去练功！”
白胡子老头儿刀胚一挥，噼里啪啦一下，又是一阵破风声。所有人都和打了鸡血一样，再次跑去后台练功。
“自从我随大王东争西战～”
“不行不行，太烂了，重唱。”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
“行，下一句。”
“饱受风霜与……”
“与什么？与你呀？”
桂月生的屁股挨了一刀胚，说真的，这刀配打上去真痛，但是贵月生为了防止这老头再来一下，于是就忍着痛继续再唱了一遍。
“和我唱。饱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
“饱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
“这遍还不错，你呢？”
白胡子老头儿目光转向何环练的是霸王项羽，今天晚上他们要唱《九里山》。
“枪挑了汉营数园上将。”
“唱的什么玩意儿？”
何环也“啪”的挨了一刀胚。白胡子老头儿清了清嗓子，对着何环说的。
“楚霸王项羽是个英雄人物，被你唱的却像一个小贼。”
随即老头儿拿着刀片开始唱起来。
“枪挑了汉营～数员上将！纵英勇怎提防～十面埋伏。传将休令出兵各归营帐！”
“枪挑了汉营～数员上将！纵英勇怎能提防～十面埋伏，传将令……”
“传将令打死你。”
何环又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这一下的力度不比打桂月笙小。
“你给老子继续练。本来这位长得和女人一样的小哥你唱。”
王贞裘这次扮演韩信，他还没开口就挨了一下。
“扭扭捏捏的，韩信一届英雄被你搞得这么女人。”
王贞裘挨了一下屁股火辣辣的疼。于是便夹紧腿试图转移一点疼痛，开口唱道。
“运筹帷幄，统雄师，一片丹心将汉扶。”
“可以可以。你这引子还行，不过你这动作需要改一下，不能兰花指。”
白胡子老头儿指着何环的手势说道，随即看向了萧骁。
“你呢？”
“左车背汉来降顺，把本奏与圣明君。”
“不行不行，你唱的太年轻了，来听我唱。”
“左车背汉，来降顺。把本～奏与圣明君！”
“左车背汉，来降顺。把本～奏与圣明君！”
“行，你这次唱的很好，你们三个都唱的不错，就那个。练楚霸王的小子，赶紧练会，不然的话，今天晚上你又要挨刀胚子。”
何环已然崩溃，他死也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次疏忽会导致这么痛苦的结果。但是为了不被官府重打四十再关入大牢。还是决定忍一忍。
又练了两个时辰左右，那白胡子老头儿又来了。这次他拿了一个板凳。
“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开始登台了。你们练会没有？”
“练会了。”
“好，这次我来看看你们的唱腔有没有问题，如果有的话，自觉趴到板凳上来挨刀。”
白胡子老头儿先从桂月笙开始检查。
“唱。”
“忆自从征入战场～不知～历尽～几星霜。何年得遂～还乡愿～兵气销为日月光。”
“嗯，你这个唱腔还行，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也能凑合一下。”
“好的。”
“把趴到凳子上来。”
“不是我唱的还行，为什么还要挨打？”
“就是为了让你记住就该这么唱。”
桂月生只好板着个脸，趴在凳子上面。白胡子老头刀胚几下上去，他面部扭曲，裤子里和赤壁就像那火焰一般，火辣辣的疼。
“我靠。”
三人终于反应过来，这不管你唱的好不好，都是要挨打的。
“该你了。”
不出所料，一番检查下来，四人都被打的屁股开花。可以比喻为火烧赤壁般的火辣辣。
“这特么是变态啊卧槽 肯定是龙阳之癖。”
“百分百。”
“几位赶紧缓解一下疼痛。我们即将登台表演，现在要化妆了。”
“几个女人走进来，他们父子化妆和为演员穿衣。万一此时台前的灯台处有好几人已经穿好了衣裳准备表演。”
“我去大概还有多久？”
“马上了，只要等你这个韩信一上台就好了。”
化好妆的王贞裘对着铜镜一看，自己已然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再看看桂月生和何环。这两位桂月笙的的确很像女人。就是那个地方非常的平。而何环画的就很有男人味儿，再加上他本来就是五大三粗的男人，所以特别的像。
锣鼓声已经响了起来，扮演小兵的角色们已经上台，当然他们是想看着今天新来的倒霉蛋儿出丑的。只要他们一出丑自己就有机会抢他们的那份儿饭吃。
“快点儿上台。”
老头儿轻轻推了一下王贞裘，王贞裘拿着令牌上台开始唱了起来。
“运筹帷幄，统雄师，一片丹心将汉扶；九里山前十埋伏，决胜策，神出鬼没……”
大约唱了一炷香时间，王贞裘的嗓子即将失声的时候，终于锣声响起，他可以下台了。
他看着三人，满脸的视死忽如归。
“祝你们好运！”
几人显然不知道事情严重性，所以说看唱戏简单，但是真实唱起来就非常的难。中途你可能会有失声，气喘不上来的风险。
“嬴秦无道动戎机，吞并六国又分离。项刘鸿沟曾割地，汉占东来楚霸西！”
何环手持着霸王枪在台上唱到他的气势显然是无可挑剔的。
“孤，霸王项羽。孤与刘邦鸿沟割地，讲和罢兵，送回太公、吕氏；不想他反覆背盟，又来寻战。孤命探马前去打探，未见回报。”
这个时候该萧骁上场了。萧骁所扮演的项伯也是个老生，手持大刀上台。
“走哇！左车背汉，来降顺。把本～奏与圣明君！臣，项伯见驾，大王千岁！”
“平身。”
……
对戏了大约快小半个时辰，从何环那发抖的手可以看出，他的气可能已经开始不顺畅起来。
“孤心已定，不必多奏。”
何环下场，他的脸谱上已经有汗珠滴下，不过还好这油彩十分牢固。
“且住！我看李左车此来，有些诈意；但是大王发兵之心已定，不能阻止，如何是好！有了！不免去到后宫与娘娘商议商议，或能阻大王出兵，也未可知。”
三人已经下台正在休息喝水，压力给到了桂月笙。
“加油啊，你是唯一一个花旦了。”
“卧槽。”
“快上台！”
“明灭蟾光，金风里，鼓角凄凉～”
桂月笙学着王贞裘的女人姿态唱起来，显得好生美丽。
“忆自从征入战场，不知历尽几星霜。何年得遂还乡愿，兵气销为日月光。”
“妾身，西楚霸王帐下虞姬。生长深闺，幼娴书剑；自从随定大王，东征西战，艰难辛苦，不知何日方得太平也！”
台下的白胡子老头儿笑了起来，没想到啊。这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引起女人来居然这么好。也是不得不佩服桂月笙他这副女子忧愁的样子演得十分生动形象。
“臣启娘娘：今有刘邦、韩信等，统领大兵前来讨战；我军众寡不敌，正宜深沟 高垒，以逸待劳，奈大王听信降臣李左车之言，传旨明日发兵，只恐大王此去中了他人之计。”
“且住！适听子期之言，出兵甚是不利。怎奈大王性情刚猛，不纳忠言；恐日久必败于汉兵之手。思想起来，好不忧虑人也！”
“大王爷他本是刚强成性，时常里忠言语就不肯纳听。怕的是西楚地被人吞并，辜负了十数载英勇威名。”
又该何环上场了，这次他把嗓子润湿上台，显然胸有成竹。
“今得了李左车楚国之幸，到后宫与妃子议论出兵。”
“大王，今日回宫，为何这等着恼？”
“妃子哪里知道，今有刘邦会合诸侯兴兵前来，与孤争战；又散出许多揭帖，毁谤孤王。你道恼是不恼！”
“用兵之道，贵在知己知彼；若以一时气愤，不能自制，恐汉兵势众，韩信多谋，终非大王之福。依臣妾之见，只宜坚守，不可轻动。大王三思！”
“哎——呀！孤此番出兵，若不灭汉，誓不回程。妃子不要多奏了。”
“愿大王此去，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后宫备酒，与大王同饮。”
突然，由于桂月笙没适应鞋子倒在了何环怀里，这引得台下一阵叫好，而萧骁和王贞裘则是一脸懵逼。
“我去，这是龙阳之癖啊。”
“可能只是滑倒了而已吧。”
……
大致是一个时辰，不，是更久，戏终于演完，几人后台卸妆，老头突然走来。
“今天收成二十两，演虞姬的小伙子你表现得很好，如果这样下去大约下周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那就尽量吧！”
“总之你们只要一日在我们这里就要遵守规矩，好了，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