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回绝
柳凉衣在原地呆住了。
她没有想到陈渲想说的会是这个。
这一次竟然他还喜欢她么？
“我……”柳凉衣恍惚了一下，强行回神，摇了摇头：“殿下，这么做对你的名声不好。”
觊觎嫂嫂，还带着她淫奔，估计让当今圣上知道了，都不会轻饶她。
“无妨。”陈渲郑重地看着柳凉衣：“只要你说一句愿意，我就愿意和太子争一争。”
柳凉衣见陈渲这般模样，只觉得有些好笑。
无奈摇头：“哪有那么简单，其中牵扯极多，弄不好不光是我们柳家会出事，我被扣上一顶狐媚皇子，闹得皇室兄弟阋墙，而且殿下您也免不了重罚。”
“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还是想要试一试。”
“可是殿下，我试不起。”
柳凉衣的半张脸被月色映照着，犹显得明丽清冷，看着陈渲，似是有些悲戚。
“先不说我愿不愿意，就是从太子向圣上请婚的那时起，我便与殿下，绝无可能了。”
柳凉衣垂眸，看着自己的衣摆，苦笑：“殿下若是真的对我有些心思，便更不该做更多的事情，今日之日我知道殿下是冲动了，殿下的恩情我记在心里了，但我不能跟殿下走，为了殿下你，更是为了我自己。”
陈渲双手握拳，深深地望着柳凉衣：“你真的不愿意？”
“不愿。”
深吸了一口气，陈泯眨了眨眼，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强撑笑颜道：“那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柳凉衣倾身行礼：“多谢殿下。”
“那你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陈渲想要走，却又踌躇片刻，问道。
柳凉衣有些意外，想了想，再一次行了一礼。
“我确实有一事相求。”
“你说。”
柳凉衣将目光移向门口提着灯的小姑娘，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
“我的贴身侍女晓荷，她年龄小，胆子也小，想来后面我经历的事情一定不会少，形势如此复杂，我不愿意她跟着我涉险，求您想个办法，将她从府中接出去。”
“那你怎么办？”
柳凉衣将视线收回来，看向陈渲：“我身边从来都没有缺过人不是么。”
“无论是太子殿下的，还是三皇子殿下的。”
陈渲一怔，诧异道：“你竟然知道？”
柳凉衣轻笑着低下头：“殿下说笑了，你们得到我的消息那么快又那么准，我怎么可能会猜不出来是哪一关节的问题。”
“……好。”得知柳凉衣知道他在柳府安插眼线的事情，陈渲有些不自然的将手背到身后去。
“不过希望你信我，我安插眼线，并没有任何对你不利的意思。”
柳凉衣没说话。
他说的也许是真的，但是她此时此刻，确是不敢全然相信了。
“明日我便找个理由将晓荷接出去，不过接出去之后，把她安置去哪里？”
柳凉衣摇头：“殿下不必担心这件事情，晓荷离开柳府之后自有去处。”
“好。”陈渲见柳凉衣不愿意说，便也不再问了，“你还有别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柳凉衣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了。”
“嗯。”陈渲有些不自然地合握自己的双手，“没有别的事情，我便走了。”
“那殿下路上多加小心。”
陈渲翻墙离开之后，柳凉衣将晓荷叫回房间里，拿了一张纸不知道写些什么。
关上房门，将明天的安排简单和她说了之后，晓荷立刻就慌了，跪在柳凉衣面前，拉住柳凉衣的衣摆：“晓荷哪也不去！晓荷不要离开姑娘！”
柳凉衣俯身拉她胳膊，想要将她拉起来。
无奈晓荷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怎么拉都拉不动。
柳凉衣叹了口气，只得妥协，自己一拉衣摆蹲了下来，扶住晓荷的肩。
“你听我的话，晓荷，我不会有事的。”
晓荷不听，跪在地上倔强地摇头：“晓荷不离开姑娘，晓荷死都不离开姑娘。”
“不是要你离开。”柳凉衣安慰道，“先让你出去，到刘四那边等我，这样我逃出去后正好也有你个照应不是？”
晓荷眼眶通红，拉着她的手，带着哭腔道：“姑娘是不是不想嫁进东宫了，那姑娘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现在离开。”
她虽然不聪明，但是也不是完全看不出苗头，若是太子真的是全心全意地爱着柳凉衣，定然也不会这般圈禁她。
不过她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办才好，唯一能做的只有陪在她身边，守着她。
“没有那么容易的。”柳凉衣摸着晓荷的头安抚她。
“太子那边的事情，我必须有个周全的做法才能在他不怀疑的情况下脱身，你相信我，我脱身了就去的寻你，定不会将你抛下。”
晓荷闻言，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些心情，吸了吸鼻子：“姑娘莫要骗我。”
柳凉衣弯了弯眼睛，拉起晓荷进了房间，从盒子里抽出一张身契，再将新写的那张纸一并折好，塞进晓荷的手里。
“亏得太子殿下了聘书，府中才把我院子里的身契都给了我让我自行处置，你将这身契拿好，从此以后你就脱离奴籍，是平民的身份了。”
“还有就是，你让刘四把之前我让他准备的药拿好，想办法送进柳府来。”
“什么药？”
柳凉衣顿了顿，扯出一个笑容。
“假死药。”
她早在之前出门去胭脂铺的时候就安排刘四做准备了，就是防止其间出现了什么岔子，她也能假死逃生。
虽然这种东西原料稀有，但是好在准备的早，想来也是差不多了的。
晓荷接过身契和纸，依然有些不安：“姑娘……”
“信我。”柳凉衣拍了拍晓荷的手，将手腕上那个镂银的镯子褪下来，塞到晓荷的手里，“带着镯子，尽快去找刘四。”
“我会平平安安的离开的。”
待到晓荷忧心忡忡地从房间离开之后，柳凉衣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淡去。
她觉得很不对。
似乎这一次的剧情，和之前的故事都不一样。
理论上她并没有将原本的剧情影响太多，那到底是谁在影响，是谁让陈泯这么早就对她起了疑心，打乱了她的长线计划。
柳裳裳和白乐琴他们都是一如既往的差劲，只有柳晨熙不对劲。
既不像穿越之人正直与柳裳裳划清界限，又没有像被穿书前那般对她百般刁难。
倒像是……在一边默默地在别人背后偷偷捅刀子的人。
柳凉衣坐在桌案边的宽椅上，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