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吃饭
“你!”柳裳裳被噎了一句,连忙拉身边的母亲。
白乐琴见宝贝小女儿被反呛,立刻站出来给她撑场子:“你也说了,这大年初一的喜庆日子,你做姐姐的就这么呛妹妹?”
柳凉衣缓缓勾起唇角,将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这大年初一的喜庆日子,我这可爱的四妹妹一见到我,不是开口跟我说句新年祝福,而是阴阳怪气评价太子殿下送我的新衣裳,她做妹妹的就这么呛姐姐?”
“行了!”柳镇原不耐烦地瞪了柳凉衣一眼:“新年第一日就吵吵吵的,你有个什么未来太子妃的样子!闭上嘴赶紧吃饭吧!”说完皱着眉夹了一口菜就着饭吃了一口。
柳凉衣对柳镇原的这一番呵斥直接视而不见,看见柳镇原动筷子之后也跟着动筷子认真吃饭,低着头也不说话。
“我要说件事。”柳镇原道:“过些日子要打仗了,这一次要带着景园一起去燕北。”
白乐琴睁大了眼睛,紧紧抓住柳镇原的胳膊:“怎么这般大的事情,没有和我说?”
“我这不是说了吗?”柳镇原有些不耐烦地皱眉。
白乐琴一憋嘴,一副要哭了的样子:“这是什么话……我儿子这么小就要去燕北那样的苦寒之地,我这个做母亲的竟然连提前的风声都没听到。”
“十七岁不小了,我十七岁的时候都已经靠自己的能耐做到百夫长了,他去边关锻炼一下怎么了?”
柳凉衣默默听着,一边夹了一口菜。
原书中柳景园成年之前是没有参与过这种战事的,也不知道是哪一环节出了变数,导致这一次出征还带上了他。
白乐琴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叹了一口气:“这怎么好好的,就突然要打仗了,不是原本都已经谈和了吗。”
“这种事情本就是变化多端。”柳景园道:“听说是因为西凉那边派了使臣和西凉的公主来讲和,若是这讲和成了,那他们自然是坐不住。”
白乐琴听不懂这深奥的分析,懊恼地一摔帕子:“这西凉的公主来中原,燕北急什么?难道是燕北的王子看上西凉的公主了?那我们直接把那公主让给他们便是,中原又不是缺女人。”
“哪有那么简单。”柳镇原被白乐琴把一切战争归咎于西凉公主的愚蠢言论弄得有些无言,但也懒得跟她解释。
“那个西凉公主赫摇?”全程都没怎么说话的柳晨熙突然开口了,“我有一次出门的时候见过她,人很有个性也很漂亮,也许是个值得深交的伙伴呢。”
柳凉衣抬眼皮看了一眼柳晨熙。
值得深交的伙伴?
那赫摇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这一次来中原,本就是冲着能得些利益来的,若是一无所获,她也一定是不愿意的。
她最开始的目标原本是陈泯,不过后来赫摇在想办法拉拢陈泯的时候看上了陈渲的才华,觉得他虽然腿脚稍微有些不灵便,但是以他现在尚且藏锋都不曾被忽视的统军作战的才华,日后燕北与中原冲突加剧时,这军权早晚会落到他手里。
便转头将注意转移到了陈渲的身上,并成功成为了陈渲的王妃。
事实上赫摇的眼光很好,后期北方战事吃紧,陈渲领命出征打败燕军大胜而归,赫摇便寻机请皇帝赐婚,成了陈渲的王妃。
不过赫摇不知道,陈渲的母亲就是被西凉刺客杀死的,他对西凉人怀恨在心,从来也没有对她动过真心,从始至终接受赫摇的接近,都是因为想要寻机复仇。
还利用赫摇的存在顺势将西凉灭了国,赫摇最后也在王府里上吊自尽。
“不说这些了,我和景园走之后,你们留在家里要和谐相处,莫要吵吵嚷嚷打打闹闹,成何体统。”柳镇原的声音将柳凉衣的漂浮的思绪拉回来,“你们可记住了?”
“女儿谨遵教诲。”柳晨熙乖巧道。
“只要有些人不闹腾,我们自然是和谐的。”柳裳裳对柳镇原甜甜一笑,还十分敌意地瞟了一眼埋头认真吃饭的柳凉衣。
“是啊,裳裳说的对。”白乐琴摸着柳裳裳的头,冷笑着看向柳凉衣“你说对不对啊,柳凉衣?”
柳凉衣没有搭话,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仿佛刚才那母女的冷嘲热讽都像是在放屁一般。
“大姐,母亲跟你说话呢。”柳景园皱了皱眉,提醒埋头吃饭的柳凉衣。
柳凉衣这才抬起头来,一脸惊讶道:“嗯?难道不是因为父亲让我闭嘴,我这才不说话的么?怎么我谨遵父亲教诲也要被弟弟你说嘴?”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弟弟好心提醒你,你怎么跟个炮仗一样?”白乐琴“啪”地一将筷子往桌子上一砸,瞪着眼睛看柳凉衣。
柳凉衣若无其事地夹了一块鱼肉,还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全然不理会白乐琴的怒斥。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更像炮仗。
白乐琴火了,蹭地站起身:“我同你说话呢!你怎么敢这般目中无长辈!”
柳凉衣抬眸看了一眼白乐琴:“母亲在我目中呢,怎么算得目无尊长?”
“凉衣。”柳镇原放下筷子,皱着眉看着突然不低声下气而是说一句顶一句现在还不忘了低头认真吃饭的大女儿:“你有些过分了。”
柳凉衣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女儿又哪里做得不对了么?”
“不对?”柳裳裳冷笑着接话:“你可不对的多了,与外男勾搭,还顶撞父母,不小心跌进湖里还不忘污蔑我,如今在这新年里还言语大不敬,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你如今这般行当,甚至可以算得上忤逆!”白乐琴怒气冲冲道。
柳镇原听见“忤逆”二字的时候嘴角一抽。
忤逆可是要活活打死的大罪,这话怎么能想说就说,难不成还真的把这个未来的太子妃活活打死?
觉得有些不妥,刚要开口阻止白乐琴,便看见柳凉衣轻轻放下碗筷,拿起了汤碗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因为被柳凉衣直接略过,白乐琴觉得自己面上十分无光,羞愤转为怒火,将拼圆桌砸得砰砰响。
“大姐,母亲在同你讲话。”柳景园的面色十分不好看,也沉着脸低声对柳凉衣道。
柳凉衣仿佛没听见一般,端着碗又盛了一碗汤。
“你!”白乐琴气得跳了起来,指着她的背影:“你个小贱蹄子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爬上了太子殿下的床就以为自己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呸!你想得美!你亲娘是贱奴,一辈子到死都是贱奴!生出来的也是贱奴!”
白乐琴这一番破皮无赖的泼妇做派,实在是不像个大户人家的大娘子,柳凉衣觉得她实在是像一个跳梁小丑,眉梢一挑:“各位是不吃了吗?”
“你什么意思?”柳镇原因为柳凉衣这没头没尾且十分逾矩的一句话弄得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白乐琴则是眉毛一竖,大声道:“我们当然是没吃完,哪像你啊,明明要嫁太子了,吃起东西来还像是个饿死鬼一般,显得好像我们柳家欠你饭了一样。”
“没吃完还不吃?”柳凉衣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菜都要凉了,快吃吧。”
“吃什么吃?”柳裳裳跟着呵斥道,冲到柳凉衣面前抢过柳凉衣手里的碗,“嘭”地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