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少年胥萧力查母亲死因
胥萧听到这一段对话,捂紧了自己的嘴巴,没有发出声音,等到殿外的人走了以后,他才慢慢站起身,寻了一根蜡烛,点燃之后照亮了记忆中寝殿里放香炉的地方。他仔细观察着香炉,果然发现了一丝端倪。
胥萧很小的时候因为贪玩,而不慎碰倒了香炉,导致香炉边沿处有一细小的摔痕,而此香炉因是若盈王后故友所赠,从未被更换过,但如今这个香炉却没有那处摔痕。
胥萧因此确定了,方才殿外二人的对话一定与自己已逝的母后有关,他第一个便将此事告与了与自己关系最亲密的弟弟凌澈。
凌澈听闻此事后,答应与其一同寻找那两个在寝殿外对话的侍女,可找遍了整个神宫却丝毫没有收获。
在胥萧一筹莫展之际,他终于想到那时其中一个宫女提到了“主子”二字,而整个神宫,能让侍女称呼其为“主子”的人似乎只有一位,那就是凌澈的母妃,淼懿。
他想到了这个线索,立刻就告知了凌澈,可凌澈却勃然大怒,非但不相信胥萧的话,还与其争吵了一番。
胥萧对于凌澈的态度很是不满,一气之下把自己发现的所有线索都禀告给了王帝,可王帝与凌澈一样,并没有相信胥萧所言,反而下令封了若盈王后的寝殿,不允许胥萧再查此事。
胥萧备受打击,觉得最亲近的人全部背叛了自己,性格变得越来越阴沉暴戾,与父王和弟弟的关系也愈发疏离了。
但凌澈一直都知道,胥萧只是想要继承王位,重查若盈王后的死因,他虽然偶尔会因此做出一些争功的小动作,但心思不坏,不会真的加害于自己。所以,在他的心里还是十分想与胥萧重归旧好的。
凌澈站在殿外,深深叹了口气,还未来得及歇息,就被王后传唤到了雍华殿。
许久未见其子的王后,看到凌澈既欢喜又心疼,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说道:“澈儿,在外边吃了不少苦吧?怎么如今落得如此消瘦了呢?”
“没有,母后,我这段时间被照顾的很好,只是受了伤难免会吃的少些。”
王后听了此话收回了手,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那位魔族女子,你们如今可还有联系?”
“我们已经彻底分别,不复相见了。”
凌澈想到南栀失了神,他的心里依然充满愧疚,但或许他也说不清这份愧疚里包含的是怎样的情意。
王后望着凌澈这副模样,语气变得更加严厉了,她说道:“澈儿,你知道你父王和魔界的关系,神魔两族早晚都会再次兵刃相向,魔族的女子即使再好,也不可过多来往,明白吗?”
凌澈不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觉得神魔两族的不和一定存在着更深的原因,曾向父王母后询问过多次,却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凌澈并不赞同父王不允许族人与魔族相好之事,认为两族至少应和平相处,却奈何一己之力无法做出改变,如今只好选择对于此事保持沉默的态度。
“澈儿,你也早已到了该成婚的年纪,默止丞相家的女儿穆婷相貌端庄,知书达理,与你又年龄相仿,不如”
“母后,”凌澈听到此话,未等王后说完,便急忙打断了,“儿臣在神宫休息几日后,还是要即刻前往魔界捉妖的,这些琐事暂且先放一放吧。”
凌澈的话让王后想起了方才云霄殿上发生的事,于是又问道:“说起捉妖,你当真是因为遭遇了嗤焰突袭,才导致重伤的吗?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
“是的,母后,儿臣当真只是因为不慎丢失镇妖袋,又遇到了嗤焰,仅此而已。”
“可是”
“母后,儿臣有些乏了,先行回去休息了。”
凌澈见王后还要细问此事,担心说多错多,便急着想要离开,可刚刚站起,却又被王后拦住了。
“澈儿,此事母后可以不多问。但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自己可要上心啊,仓廒将军的女儿已经失踪五百余年了,你难道可以找她一辈子吗?仓廒将军实力地位都很高,如果他的女儿真的回来了,母后当然愿意你们在一起,但现在,你得看清事实啊。”
“好了,母后,此事澈儿心中有数,母后好生休息,澈儿就先告退了。”
提到乐笙,凌澈不愿再多说什么,辞别了王后,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寝殿,他依然坚信着,只要努力一定能寻到乐笙。但在他的心里,对于乐笙的感情似乎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让他改变的人正是南栀。
而此时的南栀,修养了几日过后,已经好了很多,只不过她依旧整日郁郁寡欢,躺在榻上茶饭不思,不言不语。
婉月得知了南栀的消息,很是心疼她,亲自熬了一整晚的参汤,送到了南颍殿,看到失了魂魄般颓唐的南栀,她轻轻走到了榻前,摸了摸她苍白的脸。
“南栀,我给你熬了参汤,起来喝一些,补补身子好吗?”
南栀闭上了眼睛,依旧不言语,婉月见状又说道:“我知道你如今为情所困,觉得失了心上人就好像失了所有一般,但事实是你还有你父王母后,有你哥,有我,有津阳啊,我们都很担心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所以,你们都知道我被人放了鸽子,都知道我爱上的人他不爱我,还一走了之了对吗?”
“南栀,”婉月握住了南栀的手,又说道:“之前是我无意中听到你有喜欢的人了,我把它告诉了津阳,是我的错,姐姐向你道歉。但是你总这样不吃不喝,你父王母后迟早都会发现的,你哥哥又能帮你瞒几天呢?他们知道了该有多担心啊。”
南栀沉默了许久,终于愿意开了口,望着婉月眼眶湿润地说道:“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是我真的好难过啊。婉月姐,我从没有对一个人这样过,我以为他或许对我也有一丝情意,可他竟然就这么离开了,连一句告别也没有。”
“我理解,南栀,有些人注定在你的生命中只是一个过客,只能陪你一段时光,既然早晚都要分别,那真心爱过,不留遗憾便是好的”
婉月握着南栀的手,温柔地宽慰着她,南栀就这么静静听着婉月的话,似乎心情也好了很多,也终于愿意吃些东西了。
喝着热乎乎的参汤,南栀紧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她终于说道:“放心吧,婉月姐,我会振作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