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秘密森林
刘晓华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人，面对林阳和顾瑾城展示出了完全不同的态度。
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她顿时谦卑恭逊起来。
“顾影帝，好巧，这院子这么大居然在这里遇见了。”刘晓华顺势把手上的卡片藏到了口袋里。卡片太大，口袋太小，再怎么塞都藏不完全，一般塞了进去，一半露在外面。
“是啊，好巧，长了眼睛也能撞我身上。”顾瑾城扯住白手帕的一角拂了拂自己皮鞋被踩上的白灰，“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刘晓华愣了愣，“我刚才没说什么，您听错了。”
“哦，听错了，我听力是不太好。”顾瑾城低下头，指了指刘晓华口袋里的卡片，“那是什么？”
“是节目组的卡片。”
刘晓华找卡片的能力非常惊人。林阳和顾瑾城才发现了一张卡的时间，刘晓华口袋里已经有不下三张了。
全部放在口袋里，鼓鼓囊囊的。
“挺多的嘛，”顾瑾城问：“都是从别人手上抢的？”
“什么抢的？不是抢的。”刘晓华下意识地摸了摸卡片的边缘，“谁拿到就是谁的，这是综艺的规矩。”
“我懂。”顾瑾城点了点头，“我怎么会不懂呢？”
说着，他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金色的打火机，在手上转了一圈后，将打火机的盖子开开关关，咔嚓作响。
“你戒了吗？”顾瑾城点燃小小的火苗，“要吗？”
“你在说什么啊？”一直面不改色的刘晓华此时也慌张了，“我从来不抽烟。”
“这样啊，那我记错了，应该不是你。”顾瑾城抿了抿唇，一步步朝刘晓华靠近，“可是我记忆里的那个人和你长得好像哦。”
“像什么像！”刘晓华节节后退，退了两步后，朝着摄像机发火，“别拍了！都给我关了！”
摄像师被她的气势吓到，都纷纷把摄像机转移到了别处。
顾瑾城啧了一声。
“发什么火啊，以前你可从来不发火。”顾瑾城朝刘晓华走近的步伐并未停止。
他太了解刘晓华了，刘晓华以前干过的那些破事他都清楚的很。
虽然现在改头换面了，但是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他一步步逼近刘晓华，刘晓华就越来越慌张。慌忙间，脚后跟绊到了石板路上的小缝隙，她便摔下去，口袋里的卡片也甩了一地。
“我的卡片。”刘晓华还没有从吃痛中缓和过来，看到自己的卡片掉了，挣扎着也要爬过去捡。
可顾瑾城却先她一步，把那一沓卡片收了起来。
“谢谢了。”顾瑾城把卡片用食指与中指夹住，带着炫耀式的在刘晓华面前晃了晃，“一下子送了四张卡片，我会好好保存的。”
“可那是我的！”刘晓华的占有欲还是和当年一样强烈，“还给我。”
“谁说是你的，这卡片没有记名啊。”顾瑾城挥了挥手上的卡片，“谁拿到就是谁的，这不是综艺的规矩吗？”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到了林阳身边，把手上的卡片交给了他，“喏，拿着。”
林阳刚刚看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但是面对手上厚厚的卡片还是难以置信，“怎么这么多卡片啊。”
“估计是这家伙从其他人手上抢的。”顾瑾城漫不经心，“这家伙一直喜欢抢东西。”
“嗯？”林阳收起卡片的动作顿了顿，“顾叔你以前就认识她吗？”
“有点小交集。”顾瑾城说，“不是很熟。”
“不是很熟还能知道那么多秘密吗？听顾叔刚刚的话，那刘晓华不光抽烟，还抢东西，和她在荧幕前营造的清纯人设一点也不一样啊。”
“都说了是人设而已，演出来的东西为什么要当真？”顾瑾城看了看林阳，“我的人设是和蔼可亲，但是你看我现实生活中很好说话吗？”
林阳也顺着顾瑾城的目光看向顾瑾城。
半晌后，点了点头。
“嗯，好说话。”
“好说话个头，你要是惹我生气试试看。”顾瑾城敲了敲林阳的脑袋，“我对你稍微好一点点只是因为你是林炜毅的儿子，但凡没有这层滤镜，我根本就不会理你。”
被敲了脑壳的林阳嗷了一声，躲过顾瑾城的魔爪，“不过，这卡片这么多，我们应该不用找了吧。”
林阳一张一张数手上的卡片，“四小时使用卡、顶级话筒卡、中级音响卡、还有一张赞助商提供的零食大礼包。”
这不是够，这是非常够。多亏了刘晓华的努力，让顾瑾城和林阳已经满足于这从天而降的成果。
在剩余的时间里，他们不用再着急于寻找卡片，于是就随便在庭院里面逛。
逛到人工湖旁边时，顾瑾城有点累了，坐在一旁的亭子里休息。
亭子下方是一条水道，里面有各色各样的锦鲤在游动。
林阳趴在亭子的护栏上，用找摄影大哥要的馒头喂鱼。他把馒头掰成一小块一小块，一块块丢下去。
“顾叔，你看这鱼，我一抬手，它们就会抬头看我。”林阳玩心大发，不断抬手放手来戏弄鱼群。
鱼群也极度配合，林阳一抬手，它们就把头高高昂起，林阳一放手，它们又恢复了平常游动的姿势。
看着眼前的一幕，顾瑾城打了个哈欠。
“这有什么意思，多正常的事情。你要喂它们吃的，它们当然要抬头迎接你。”顾瑾城说。
“但还是很好玩啊。”林阳把手里的最后一点馒头屑末丢进池塘，一转头，把剩下的馒头伸向顾瑾城，“顾叔，要不要来试试。”
顾瑾城比林阳高半个头，坐着的时候也高半个头。林阳回头看顾瑾城时，要微微昂着头。
水里的鱼看着岸上的人，就像林阳看着顾瑾城一样。
隔着一层折射的水面，又仿佛是一层厚重的玻璃。
“不了，我对喂鱼没有兴趣。”顾瑾城没有接林阳递来的馒头。
林阳悻悻收回了手。把剩下的馒头全部撕碎成屑末，一股脑丢进池塘里，然后拍了拍手掌，“顾叔，我觉得你真的很神秘。”
这一番话但是顾瑾城没想过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顾瑾城问。
“我也不是刻意这样想的，只是日积月累的感觉。”林阳答，“感觉你身上的谜团好多，好多人怕你，你也知道好多人的秘密。刚刚的那个刘晓华，她从来没有被扒出来黑点，但是你却好像知道她的把柄。当初会议室里你对罗pd也是，按理说你是第一次上综艺，但是却知道罗pd的软肋。顾叔，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身份……
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呢？自己隐瞒的东西这么快要被发现了吗？
顾瑾城右手不自觉的摸了摸口袋里的打火机，未作回话。
突然，林阳高呼，“我知道了！顾叔，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顾瑾城的眸子暗淡了一些。
哪怕是私生子的秘密告诉他都行，这个秘密可不行。
看向林阳，眼睛里有了些冷意。
但林阳却还是在笑。
“我知道了，顾叔，你是黑手党对不对！辛迪加！”
顾瑾城：“……”
你要不要听一听自己在讲什么？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顾瑾城知道不能再让这个想象力天马行空的小屁孩继续猜下去了，他站起身，打算带着林阳回广场和其他人汇合。
但是林阳还在胡思乱想。
“顾叔，你是不是情报部门的啊，隐没在娱乐圈里，但其实暗中在收集违法乱象，你是娱乐圈警察对不对。”
按照他这个脑回路，再不堵上他的嘴估计就要发展到顾瑾城是来地球收集信息的外星人了。
“行了，到此为止吧。”顾瑾城瞪了林阳一眼。
可林阳却更来劲了。
“顾叔，你这一眼真的好有威严，就和黑手党顾问一样。”
顾瑾城：“……”x2
之前和自己说话还小心翼翼的，怎么一熟起来这么跳脱？
·
收集卡片的任务，一直到下午才结束。
当罗pd念完最后一句词的时候，所有嘉宾松了一口气。
林阳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顾叔，我们去吃饭吧。”林阳扯了扯顾瑾城的袖子，眼中闪着希望，询问道。
顾瑾城没有意外的拒绝了他。
“你去吧，我不习惯和不太熟的人一起吃饭。”顾瑾城说，“等等柳明会来接我。”
综艺虽然会准备盒饭，但是这些盒饭都不好吃，一般只有工作人员会因为缺少时间而在这里吃。
顾瑾城已经和柳明说好，等上午的综艺结束后去隔壁小镇上吃。
林阳肉眼可见的失望了许多。
顾瑾城也知道，把林阳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好，这里交通不方便，打不到车，只能坐公交。而且林阳人生地不熟的，很有可能会走丢。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顾瑾城没法和不太熟的人吃饭，这是一种心理障碍。
柳明小时候和顾瑾城是一个孤儿院的，林炜毅是顾瑾城一直以来的白月光，他们是为数不多能够与顾瑾城一起吃饭的人。
不过，没法一起吃饭，送到隔壁小镇还是可以的。
“那个，要不我把你送到——”顾瑾城说。
还没说完，茶羽就跑了过来。他后面跟着他的经纪人。
“林阳，要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吧。我们要去隔壁小镇吃烤肉。”茶羽发出了诚挚的邀请，打断了顾瑾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