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所谓的龙吸沙
“不错。”迪亚木往陶罐里添了些水，道：“老夫劫镖之时，便想到有这么一天。大夏国幅员辽阔，不乏足智多谋之人。老夫这点手段，不期望瞒天过海。能拖一时便是最好。没想到，两位看破如此之快。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子初行礼道：“还未请教，先生何许人也。”
迪亚木道：“想必二位已经知道老夫的名字，迪亚木，一个番外之人罢了，当不得公子一句先生。”
“迪先生，晚辈开门见山，请问先生为何要劫这镖银？”周子初问道。
迪亚木抬头，目光混浊的看着周子初道：“两位既然能找到老夫，不出意外，应该知道老夫作何营生。”
“神仙水？”花千羽回道。
迪亚木点头，道：“不错，神仙水乃我西域独有，神奇之处无需多言，二位想必已经见识过。然，这上好之物熬制绝非易事，工序复杂，耗费盛大。自然价格也就昂贵了些。每次老夫能从西域带来的不多，中原喜好之人众多，供不应求。
若是能有一大笔银钱，老夫自然能带回来更多。到那时，老夫便可以外邦身份做一做中原巨富。”
周子初道：“迪先生，恐怕不止于此。”
“哦？公子有其他见解？”
周子初接着说道：“所谓的神仙水，极易让人上瘾，长久以往，致使吸食者精神萎靡，丢失灵魂。断吸者，神志不清，痛苦难忍，甚至自食其果。
迪先生以高价出售神仙水，目标直指我中原达官显贵。当整个中原离不开你的神仙水时候，迪先生不但可以大肆掠夺我中原财富，更严重者，惑乱朝纲，致使中原民不聊生。届时，外邦西域可以轻松入主中原，颠覆朝纲。”
“哈哈哈……”
迪亚木哈哈大笑，道：“公子高看老夫了，你所说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
“但你并不否认有此计划。”周子初道。
迪亚木点头，道：“也许吧。”
“龙吸沙和黄雾是怎么回事？”花千羽突然问道。
迪亚木道：“二位不妨猜上一猜，我西域独有的景光怎么会出现在中原大地。老夫还有些许时间。”
“既然迪先生有此雅兴，晚辈斗胆妄言。”周子初接着说道：“真正的西域龙吸沙乃是沙海之中狂风席卷黄沙形成。而驻马山出现的龙吸沙只不过是迪先生人为，目的是为了迷惑我们罢了。造成老天劫镖的假象，从而让追查镖银的人无从下手。
迪先生手段不可谓不高明，龙吸沙是西域沙海独有的奇观，如今出现在深山里，如此诡异之事，确实让人感到恐惧。况且，黄沙是真的西域黄沙，形成龙吸沙的狂风也不可能是人力可为，加上侥幸从龙吸沙活下来的生存者赘述。无一不证明，镖银消失乃是天灾，并非人祸。”
“那你又是如何发现？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呢？”迪亚木好奇道。
“这个本公子可以告诉你，”花千羽说道：“当周兄与我到千佛寺求证黄沙是否来自西域，便引起你的警觉，于是你便出手屠了整个千佛寺。这是你犯的第二个错，你千不该万不该杀人。表面看，是你担心千佛寺的悟明大师将西域金石散之事泄露给我们，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将，以绝后患。殊不知你的行为却告诉我们，龙吸沙是人为。
于是接下来，经过周兄的提醒，本公子便去调查历年来前往西域通商的商贩。
果然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事情，松赢商行每次都有两车轨迹较深的马车回到中原，本公子派人查了入关记录，发现并没有登记在册。既然不需要登记，又是重物，联想到中原出现的黄土，不难推断出，这两车应该就是西域黄土。
正当我二人准备去松赢商行求证的时候，松赢商行恰巧遭遇仇家寻仇。这无疑证明本公子与周兄的推断。
当然，这里面功劳最大的当属十二楼第四楼武江府密谍使者卢子良。若不是他一路给你通风报信，周兄和我不可能这么快查到你的头上。”
“你早就怀疑他背叛了十二楼？”迪亚木惊讶的问道。
花千羽道：“方才本公子说过，屠杀千佛寺是你犯的第二个错，而第一错就是你在京城外袭杀十二楼秘密潜伏在押运镖银队伍周围的人。而知道这个消息的，除了本公子和陛下，就剩十二楼安插在武江府的卢子良。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卢子良已经背叛十二楼。”
“你为何将此事告诉卢子良？难道不是多此一举？”迪亚木不解道。
“近些年来，卢子良在武江打探消息太过顺利，仿佛没有任何困难。”花千羽语气里有些落寞道：“太过平常，反而让人心生怀疑。于是略施计谋，试探一番。不成想却害了其他兄弟。”
周子初略微惊讶的望向花千羽，此事，花千羽未曾提过。
“老夫原本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没想到还是上了你们的圈套。”迪亚木苦笑一声道：“看来，老夫在这里，也是卢子良告诉二位的。”
这次轮到周子初和花千羽惊讶和不解。花千羽问道：“如果本公子没记错的话，刚开始你说的便是等待我们已久，为何你却不知道是谁透露了你的藏身之地？难道不是你让卢子良引领我们到这？”
迪亚木愣神，然后道：“不错，是老夫让卢子良告诉二位的。刚才是我糊涂，说错话了。
既然二位已经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就说说老夫是如何人为那只有老天能做到的龙吸沙。”
花千羽向着周子初摊手，示意自己也不明白。
周子初接过话，道：“其实并不难，晚辈之前说过，神仙水见光成雾，所以黄土是为了藏神仙水。多年下来，黄土足够了。
过量的神仙水可以导致他人神志不清，让人置身幻境之中。
然后配上鲁班后人所造的巨型风车吹出来的疾风，龙吸沙便可在身处幻境的人中形成。”
“哈哈哈……”
迪亚木大笑。道：“你怎么会知道鲁班后人会造巨型风车，这点，老夫自认为没有任何破绽。老夫只不过给他一些木头，让他按我的要求凿出一些东西来，为了掩人耳目，其中掺杂了大部分没有用的废料。即便是老夫见过风车，由于废料太多，不得不按照图纸一步一步安装。”
“此事纯属偶然，仿佛是老天知道被你冤枉，想还给自己一个清白。是你低估了鲁班门的能力，无论你夹杂多少废料，他也能一眼知道你要造什么，他不但知道，还给自己造了一个小的。”周子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