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西域红魔
路上。
花千羽将与皇甫松见面的整个过程告诉周子初。
周子初听完后道：“看来，离此案结束不远了。”
“不急，还要去见一人。”花千羽道。
“十二楼安插在武江府的叛徒？”周子初问道。
“周兄又猜到了？”花千羽没好气道。
周子初呵呵一笑，道：“云崖山见面至今，花兄从未提起过十二楼在武江的人。这不符合常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此人已经叛变。除此之外，押运镖银朝廷如此重视的事情，我不相信，十二楼会袖手旁观。”
花千羽哀叹道：“周兄说的不错，十二楼暗中派遣四名高手保护。镖银被劫以后，待我出京查探，四名高手在离京八十里被人一剑封喉。
十二楼行事历来隐秘，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超过三人，十二楼在武江府的卢子良便是其中之一。”
周子初点头，接着沉默不语。
花千羽道：“你怎么不好奇，既然本公子断定卢子良是叛徒。却不直接从他入手，查出此案幕后真凶，反而不远万里，找上你帮忙呢。”
周子初道：“不必好奇，因为少楼主是个聪明人。”
“哈哈哈……”
花千羽开怀大笑，道：“难得你周大侠终于夸人，那就说说看。”
周子初道：“花兄不敢冒这个风险，一旦你直接拿了卢子良，是必会打草惊蛇。此案幕后黑手必定斩断所有后顾之忧。倘若卢子良拒不开口。那么这个案子就无从下手，成了铁案。
另外，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卢子良一定有什么把柄在真凶手里，如果花兄在不解决这个把柄之前，冒然出手拿了卢子良。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卢子良自尽。
当然，我还有一个猜测，那就是花兄，想看看周某是否真的能找到真凶。”
“周兄说得没错，卢子良确实有把柄在真凶手里，只不过不是本公子替他解决，而是他自己解决了。
刚开始，本公子确实试图找出卢子良被抓住的把柄是什么，以至于他敢背叛十二楼……”
“等等，”周子初打断花千羽的话，问道：“你是说卢子良自己解决了自己的把柄？”
“正是，有何不妥？”花千羽问道。
“没什么不妥，看来卢子良被放弃了。”周子初道。
“是什么把柄？”周子初接着问。
“卢子良竟然在武江府娶妻生子！这是密谍的大忌！”花千羽恨铁不成钢道。
“我突然想见一见卢子良，竟然能在十二楼眼皮底下犯下大忌。”周子初微笑道。
“我就知道周兄想看本公子笑话，这次如你所愿。”花千羽泄气道。
“哈哈哈……”
周子初大笑，接着花千羽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声响彻云霄。
外城，平民坊，茅草屋内。
“说吧，为何背叛十二楼。”花千羽淡淡问道。
卢子良浑身颤抖，满脸痛苦，艰难开口道：“少主，是属下罪该万死，只求少主给属下一个痛快。”
周子初看着卢子良的表情动作，再次陷入沉思。
“好，如果你说的符合本少主的心意，可以给你一个痛快。”花千羽道。
“少主，属下也是受害之人，上了西域红魔鬼迪亚木的当。
十年前，属下无意间遇到此人，被他赤发红眼的长相惊呆。于是便跟踪他，没想到此人如此警觉，突然掏出一个瓷瓶打开向我扔来，属下闪躲不及，以为中了毒。可片刻之后，属下并没有感到不妥。相反，全身舒畅，兴奋不已，从未有过的心旷神怡。
这种状态真正持续一个多时辰。没过两天，属下开始怀念那种滋味，浑身不自在，寝食难安。冲动之下，属下再次跟踪此人。
没想到，此人又给了属下一瓶被他称为神仙水的东西。并告诉属下，一次不能吸食太多。这神仙水果然神奇，吸食以后仿佛真的成了九天之上的神仙一般逍遥快活。
然而，在往后的日子里，属下发现，越来越离不开它，不吸难受的紧。等我再找上门的时候，想要再讨些神仙水。他却开出天价，二两神仙水就要一百两白银。不到三年时间，属下就已经挥霍殆尽。迫不得已，只好答应他为他做事。”
花千羽听完卢子良的话，震惊不已，久久不能平静。
“周兄……这，真有如此神奇之物？”花千羽不可置信的问道。
周子初点点头，道：“西域确有此物，见光成雾，量轻则极易上瘾，过量可使人精神失常，神志不清。此物名叫金石散。想来卢使者口中的神仙水应该就是少量的金石散。”
花千羽恍然大悟道：“所以，彭镖头等人并非遇到所谓的龙吸沙，惊吓过度。而是中了过量的神仙水，不，是金石散。”
“应该如此。”周子初道。
“那，黄雾和龙吸沙作何解释？”花千羽又问道。
周子初道：“找到西域之人，答案便会知晓。”
“卢使者，能否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你口中的西域红魔迪亚木？”周子初向卢子良问道。
“驻马山往北十五里，有一个寒江洞，他就躲在那里。”卢子良强忍着身体带来的痛苦说道。
“我还有一事不明，他为何放了你的妻儿。”周子初再次问道。
“他，他……”卢子良突然两腿一伸，垂下了头。
花千羽上前一步查看，然后说道：“周兄，死了。”
“走吧，现在已经知道西域红魔的藏身之地。”周子初道。
驻马山往北十五里，有一条溪流，唤作清水河。河水清冽见底，由于驻马山地貌奇特，峭崖断壁众多，天然形成了很多瀑布。
寒江洞位于清水河最大的瀑布之下，下落的水幕形成天然的屏障，将寒江洞紧紧藏了起来。
当周子初和花千羽穿过瀑布的水幕进到洞里的时候，一个赤发红眼长相的中年人坐在火堆旁煮粥。
看着焦黄的陶罐口，似乎粥已经煮了许久。
“等二位很久了，来得有些慢了。”中年人绕口的说着汉话。
“你在等我们？”花千羽惊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