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让她去
薛天策仗着人多,不顾亲缘远近与修养地指着敖羽汐就骂。
敖羽汐没见过他,但看着他的模样就知道是薛子慕的父亲,一出口果不其然。
众多长辈在,但这些人在薛言煜眼里不过是七七八八个吃薛家老本的累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自然也不必生气或为他们浪费什么口舌。
“就是舒霞说的就是这个狐媚子,从她勾搭上言煜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好好一个薛氏房产非要投资那么多到这个什么言羽岛项目上来,现在好了,又闹了这么一出,把子慕也搭了进来!”
薛德禄明显是对着薛天皓讲的,在这些人之中,他只能仗着职位比薛天皓高推他出去。他想着,薛天皓虽然职位低,但胜在是和薛言煜关系比较近的长辈,能压他一头。
不只是他,连曾丰、安舒霞这对儿在薛家查无此人的夫妻,也知道薛天皓跟杜卓涵是因为薛言煜怎么着离婚的,自然而然想着他俩不对付,这才费力把他叫来。
只要能救出薛子慕,这些查无此人的亲戚起码能在稍微有能耐的地方露个脸。所以他们不惜来搅这个浑水。
薛言煜转头刚想对敖羽汐说点什么,又只是撇撇嘴,拉着她继续向前,问他们:“薛子慕在哪?”
曾丰本来就矮他一大截,见他都不想要搭理薛德禄他们,气势比人更矮:“托你的福,还能在哪?”
敖羽汐见状也笑了,没必要因为他们不着边际的话伤什么心,全当看笑话了。
薛言煜往里面瞅了两眼,巡视了在场的那群长辈,随即拉着敖羽汐往回走,转过身便掏出手机找警官的电话,丝毫没管背后的各种脏话。
“言煜、羽汐,跟我来吧。”
薛天皓不打算与二人为敌,在一群更气愤了的声音与举动下带头将二人带到了处理薛子慕事件的警察办公室里。
王警官看到两位气质卓绝的人牵手进来,便知道是薛言煜和敖羽汐。
“王警官好,”敖羽汐抽出手,跟对面的警官拘了拘礼。
“两位好,”他愁容终于疏解开,示意两人坐下,又道,“终于等到你们了,那批古董由我们警方暂为保管,主要是核实来源和鉴别真伪。检查结束、确认薛子慕的犯罪事实之后,理论上就可以将古董归还给你们,但是你们薛家这阵仗,还真是把我们难倒了……”
薛言煜看了眼表,虽着急结案,还是耐心地走流程:“麻烦警官了。”
“你是不知道啊,薛德禄先生屡次强调古董你们是从薛家老宅偷出来,还把你们的字据当成呈堂证供了。”他从旁的文件夹里取出字据交还到薛言煜手里,“我说这是你们的家务事,只是这警是你们报的,我们找到了也是必须亲手交到你手里的。”
敖羽汐看出他是个话多的,只说:“多谢警官了。”
“哎没事嘛,这都是职责所在。况且这是古董啊,涉案金额这么大,我们也不敢马虎了事了。”他喝了口浓茶,接着讲,“他们气不过,在屋里头争论了半天,就去外面椅子上坐成两排,赶也不好赶,幸亏你们今天来了,不然我们工作都没法进行了……”
薛言煜盯着敖羽汐看了一会儿,终于打断他:“警官,这个案子能抓紧结了吗,我们可能在天黑之前还要回岛上去处理别的事情。”
“哦好好好,”王警官挠挠头,在这种家世的人面前显得不知所措,“呃,薛子慕的犯罪过程都很明了了,证据确凿,就差他亲口承认了。但他的意思是见敖小姐一面。所以,协商一下?”
敖羽汐刚要开口,就被薛言煜挡在前:“我去见他。”
“王警官,你带着她去清点古董吧,我来处理这边的事。”
“好。”
敖羽汐知道他王警官带着自己去清点,是为了防止他家里的人对落单了的自己发起群攻,于是只是叮嘱让他注意分寸就跟着警官打另一道门走了。
薛言煜则跟着旁边的女警官来到了看守所。
“怎么是你?我要见的是她,不是你!”
薛子慕此时已经是戴了手铐,几日不见,沧桑了不少,完全不像之前装的那副文人雅士的模样。
“夫妇为一体,我代替她来见你。”
“呸!”
女警官冷淡开口:“薛子慕,注意你的态度。”
“你见她,或是不见,改变不了什么结局。证据确凿了,就算你不认罪,也是要服刑的。怎么说你也是姓了薛,传出去对薛家的名声也不好,我是建议你供述事实,争取减刑,嗯?”
“我承认什么!薛家的东西你拿得我拿不得?东西要,人你也要,凭什么?”
“凡事要讲究个先来后到。”薛言煜的忍耐度也到达了极限,“你认了罪,我尚且可以饶恕你,允许家里人给你请个律师,等你出去了,去到国外,你还能潇潇洒洒当你的设计师;你不认罪,还惦念着你心里的那档子事儿,别怪我不顾手足之情。”
最后一句话,他是握紧拳头、咬着牙说的。
薛子慕也狰红着眼:“我说了,我要见她!”
“警官,那就别协商了。”
“根据《刑事诉讼法》第五十五条,没有被告供述,证据确实充分的,可以认定被告人有罪……”
女警官话未毕,敲门声窸窣打断。
“薛言煜,外面有位叫薛同仁的老人叫你。”
爷爷也来了?
女警官把门一开,便看到一个拄着拐棍的白衣老头后面跟着一群西装革履高大的黑衣人,黑压压的一片,唯一的彩色就是站在白衣老头身边的敖羽汐。
“爷爷,谁把你也惊动了?”
薛同仁招招手:“孙儿,这件事,还是要顾全大局,不要闹得太难看。”
敖羽汐见他这模样,和老宅里慈祥的爷爷完全不同,也是大气不敢出。听到这句话,立刻说:“那爷爷,我还是去见见他,把话说开吧。”
“嗯。”
“不行,爷爷。”薛言煜不理解,但还是否决,也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反驳爷爷。
“让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