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4
“所以我们现在该考虑怎么说动弗林特或者克劳奇了？”
虽然将斯拉格霍恩教授并不建议他们找弗林特或者克劳奇资助，不过对安妮和汤姆来说不管事的就是最好的，其他反而次要。马尔福和布莱克，想也知道受了他们的资助要欠多少人情。
不过——
“克劳奇学长可不好搞哦。”安妮挑眉。
就像有意资助新生的人会观察一年级一样，有可能被高年级资助的人自然也会观察可能的资助者。安妮这些日子就没少观察打听马库斯-弗林特和巴蒂-克劳奇的事。
必须的说，这是两位个性十分鲜明的学长。安妮觉得想要说动他们或许比说动布莱克和马尔福要难十倍还多。就她二人而言，有这种心思还不如去和安多米达-布莱克拉拉关系，她们好歹是室友，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面子情的。
但是，汤姆却对巴蒂-克劳奇很感兴趣。他既然有从政的想法——老实说得知这一点的时候安妮一点也不意外——自然想要搭上克劳奇家的线。巴蒂-克劳奇的父亲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实权大官。傲罗指挥部，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威森加摩管理机构等知名部门都在他的管辖之下。如果能顺利上船，那他未来的政治道路基本就一片坦荡了，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很大的诱惑。
汤姆小学的时候就喜欢当班长，长大了想当魔法部长好像也理所当然。
“除了性格孤僻还有什么？”汤姆问。
巴蒂-克劳奇作为五年级的年级第一，也是斯莱特林除还没考试过的一年级外唯一一名年级第一，他的名字还是有一点名气的。但是，或许正因为他优异的成绩引人注目，所以他的孤僻沉默也格外出名。他和安妮一样都是上课不爱发言的人，明明是年级第一，每年加的分却寥寥无几，这让罗杰-艾弗里又气又急。据说这两年罗杰-艾弗里已经找过他好几次了，但人家就是把他的话当耳边风烂摆，把他气的够呛。
能怎么办呢？作为年级第一的独苗还不是只能把他原谅。罗杰-艾弗里心碎神伤。
“我看你也学他好了，反正艾弗里明年就毕业，不能拿你怎么样。”汤姆嗤笑。
“那不是他们家世相当，克劳奇还更胜一筹的缘故么。”安妮对这一点倒是认识的很清楚。大家族们多少有些附庸——比如围在马尔福周围的高尔家和克拉布家——大多数时候并不需要大家族们自己出手，只附庸家族出面就能解决许多问题了。
“所以你要开始努力了？”汤姆反问。
“样子总还是得做一下的嘛。”安妮耸了耸肩。举手回答问题这种事也是很有学问，有些教授喜欢点确定自己能回答出问题的，有些教授却喜欢点那些目露茫然一看就没复习或没预习的，不同的教授点名爱好不用，摸鱼的方法自然也不同。经过两周的观察，安妮对教授的们习惯也算有点了解了。到时候，她努力了教授却不点她名这就不能怪她了。
“你这点小伎俩够人家看么？”不是汤姆看轻安妮，好歹罗杰-艾弗里也是级长，吃过的饭比他们多多了，这点眼力，应该还是有的吧。
“看出来又怎么样？不是还有你么。”安妮很坦然，“一节课就这么点分，他还想怎么样？我们一人加二十分钟么？”
这下汤姆不说话了。
确实，一节课能表现的人终究是有限的，不是这个就是那个，除了分组制药的魔药课，并没有什么两个人一起加分的机会。大多数时候，或许因为四个学院的院长都是主课教授的缘故，在希望自己学院夺冠的心态下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偏心他们点名的时候都会尽可能表现的比较端水。一般来说，这个问题点了这个学院，那个问题就会点另一个学院，除非另一个学院实在拉胯没人能回答，不然总归是努力让两个学院都有加分的。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安妮要表现自己，那喜欢稳坐钓鱼台的汤姆确实就没什么机会了。
“实践分呢？还有实践分吧。”汤姆突然道。
他这倒是提醒了安妮。
由于一年级现在还是以理论知识为主，并没有多少实践内容，安妮一时倒是将它忘了。事实上，使各个学院的宝石拉开差距的除了扣分和魁地奇外主要就是靠各门课的实践分。实践分不像提问回答一样可以点名选择回答的人，魔药制作的速度，学习咒语的速度这些都是无法端水的，谁先完成就谁加分，很是直接明了。
“那我先混几天，等实践课开始再拿分好了。”由于暑假里他们已经进行了充分的预习，安妮对自己能拿分这一点还是有点信心的，这可比她琢磨这个教授喜欢什么点名方式容易多了。“就这么办吧。”她几乎是立刻做了决定。
于是话题又回到克劳奇身上。
“说起来你知道吗，听说克劳奇学长和他父亲的关系不太好哎。”张望了一眼四周，安妮悄声道。
“哦？”这个消息汤姆倒是没听说过。“怎么说？”
“具体不清楚，我也是听妮可说的。听说，只是听说哈，克劳奇学长只会在他妈妈生日的时候给家里寄礼物，从来没有在克劳奇先生生日的时候表示过。”安妮强调了两次“听说”，表示自己对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并不负责。
“就这？”汤姆一脸“你在逗我”的模样。
“虽然这个理由不是很充分，但也不用摆出这种表情吧。”安妮撇嘴。“至少可以看出他对父母差别待遇啊！”
汤姆还是一副“这你都信”的样子。
“不然你去找克劳奇学长的时候多提提他爸爸呗，我看你成不成功。”安妮瞪他。
“你都说了，那我肯定不会这样做啊。”汤姆理所当然道。不管是真是假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那你还说！”安妮鄙视。
“这不妨碍我觉得这个理由离谱吧。”汤姆理直气壮。
好吧，是不妨碍。安妮心虚。
“说起来辛普森没事和你说这个做什么？她整天都在和别人聊什么？”汤姆不由的将视线转向了正和二年级的某位学姐聊得欢的妮可-辛普森：“她也太能聊了吧。”汤姆忍不住感慨。
总觉得不管什么时候注意到她，她都和别人聊得很欢乐的样子。
“有的人就是擅长这个，羡慕不来的。”安妮耸肩。
汤姆如果有需要当然也能做到妮可-辛普森这样和任何人都聊得开，但他的这种做到是在自己绞尽脑汁引导话题，时刻注意对方萌点雷点的情况下发生的。妮可-辛普森，她一看就不像是会注意这些的人。
“看来你们感情很不错？”汤姆微妙道。他之前可没看安妮帮别人说话过。
“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安妮翻了个白眼。“一定要说的话，就普通的邻床感情吧。关灯了会道一声‘晚安’，醒来会说一声‘早上好’的关系。”
“……你们还每天互道‘早安’‘晚安’？”汤姆不可思议。他们以前住在一起的时候安妮可从没有——汤姆微微一顿，突然发现以前住在一起的时候她确实会说早晚安，事实上，之后，他们每次分开的时候她也都会规规矩矩的说“再见”。
这发现让汤姆心情略感复杂。
这种日常的小习惯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他完全不感到惊讶诧异，分开了也只略觉失落。一直到现在突然被提起，他才恍然有一种“和女生一起生活竟然是这样的吗”的奇妙感觉，这感觉让他微微有些怅然。
现在他们都长大了，不能再住在一起了。
想到被埋在庭院里的钥匙，汤姆一时不言。
也不知道当时设计的浇水机关有没有在运作。他忽然担心了起来。
只是——
“干嘛这种惊讶的表情？我们以前也互道晚安啊。”
即便经常混在一起，安妮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能领会汤姆的心情转换的，特别是这种忽如其来的心情转换。还停留在上一个话题的她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难道你们男生都不这样的嘛？那你们好没礼貌哦。”她面露嫌弃。
“也不至于就上升到‘没礼貌’的程度吧。”难得的愁绪被安妮一句话冲刷完全，汤姆无语。“就‘关灯了’‘睡了’这样简单交代两句。”他忍不住辩解。这事关的可不是他一个人，看妮可-辛普森那八卦的净，要是坐实了明天恐怕全斯莱特林都该知道他们宿舍的“没礼貌”了。
“感觉好没感情哦。”安妮斜眼。不过她吐槽归吐槽，心里多少也接受了汤姆的辩解。
“难道你们就很有感情吗？”汤姆无奈。
“当然了，晚安代表了‘祝你好梦’呀，这可是祝福！”安妮义正言辞。
“行吧。”汤姆妥协。
两人有志一同的略过这个问题，让话题再次回到资助的问题上。
“能确定么？有关父亲的消息。”汤姆问。
“不能吧，妮可也是无意中得知的。”安妮不确定的说：“她其实是劝我不要去找克劳奇学长来着。还有弗林特学长也是，妮可说他是个只知道魁地奇的大笨蛋，根本不会管我死活。按她的说法我最好的选择是马尔福学长，因为马尔福家对被资助者一直都挺慷慨的，一些小问题也乐于帮忙解决，就资助而言，这算是最好的人选了。”
“马尔福有这么好心？”汤姆奇怪。不过他转念一想，好像还真有这种可能。“是因为单传？”
“咳咳，”安妮立马咳嗽了两声。她小心的瞥了一眼远在三年级区域的卢修斯-马尔福，确定他还一脸正经的在写作业这才悄然点头。“是的。妮可说这是因为马尔福家素来一脉单传，除了本身八面玲珑外，只能靠这种方法培养比较靠得住的帮手，所以才……”安妮欲言又止。“不过因为你的表现比我亮眼多了，她觉得马尔福这边我其实没什么希望来着。”
汤姆理解的点头。
“我一开始还以为她会向你推荐布莱克呢。”好一会儿，他又道。“是布莱克那边有什么小道消息吗？”
“那也不是。”安妮摇头，“可能就是她自己和布莱克不来电吧。你知道，安多米达-布莱克她看上去不是很喜欢说话，妮可尝试了几次破冰都……”她摊了摊手。
汤姆意会。既然是私人关系，那也就没办法了。
“不过我觉得布莱克本身稍微有一点关注我。”安妮又说。
“这又怎么说？”汤姆歪了歪脑袋。
“不知道，就一种感觉。”老实说安妮对此也不是很确定，“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她不由道。“或许因为我比较关注她，所以忍不住觉得她也在关注我？”
“你关注她做什么？”汤姆一愣。这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这问题让安妮一下闭上嘴。
“也没啥，就随便看看。”安妮说。
“你觉得我信？”汤姆不由的面露鄙夷，这话说得，简直是在怀疑他的智商。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安妮才不管他信不信呢。“总之就是这样！”她比了一个“x”表示到此为止。
汤姆：“……”
“行吧。”汤姆再次妥协。反正也就是观察一下的事，他不信自己知道了有这回事还看不出来。
没有什么事能难道汤姆-里德尔大人！不管是布莱克也好还是克劳奇也好！
“麻烦你让妮可再打听打听克劳奇的事，其他暂时就这样吧。”他为今天的讨论画下了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