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章 西幻救世19
“宿主，你真决定要这么做吗喵？这好像很疼啊。”
系统在莫圆圆身边跳来跳去，托着腮看着庭院里那棵古树沉思的少女，挥手示意它一边去别烦自己。
无论是在原本的世界，还是前两个世界，莫圆圆虽然说是受过一些皮肉之苦，可是活生生断手断脚，她心里也发怵。
“可是不这样又怎么办呢？休斯说圣剑只有这样才能铸成，为了完成任务，有什么办法？”
“呜呜呜，宿主太可怜了，到时候我一定会把疼痛屏蔽拉满，不会让宿主受苦的。”
系统站起身假模假样地抹眼泪，莫圆圆呼了口气，使劲撸了撸两只猫猫的毛，站起身走到格雷斯房间，敲响了他的门。
房门打开，一脸憔悴的格雷斯站在她面前，看着少女脸上的无畏，他苦笑了一声说道：“这样的事你来找我，到底是你狠心还是我狠心？”
“这不是你经常拿刀有经验吗？”
莫圆圆笑了两声，把裙摆往上提了提，把刀子递给格雷斯说道：“你可得看准了砍，要是再来第二次，我就是死了也来找你。”
格雷斯看着面前面色苍白却故作无畏的少女，脑海里想起休斯的话：美乐和邪神共命，虽然砍掉断肢不会再生，但没有性命之忧，但只要邪神一死，她也会死亡。
他要用少女的血肉，带走她的生命。
第一次，他听了休斯的话，害死美乐，第二次，他也要亲手取走美乐的生命。
银光划过，重地锤烂了格雷斯的心脏，轻得又像是花坛上那个一触即分的亲吻。
系统在刀落下那一刻立马开启了疼痛屏蔽，莫圆圆只感觉膝盖那里被刀割了一下，她不敢睁眼，鼻尖的血腥气越来越重。
突然房门被推开，休斯走了进来，他看到面前的一幕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结界已经被攻破了，邪神马上就要到了，你们赶紧离开。”
小麦哭着捂住少女的断肢，那洁白纤细的小腿在休斯的咒术下，立刻变成一把洁白的骨刃。
几人刚走出房门，一股狂风吹来，院子里的古树被吹落了许多树叶。那树下的空间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一只长满鳞片的手扒着空间裂缝两侧，然后那利爪狠狠撕开裂缝，里面的邪神走了出来。祂已然恢复了原身，再没有半点人类的模样。原本棕色的头发变得像是腐烂的沼泽地一般漆黑，额头上长了两只角，皮肤如同夜色一般，眼睛也变成了金色的重瞳，身躯高大，带着无法直视的恐怖。
“把她，还给我。”
那声音响起的瞬间，三人就像被什么东西捶在地上一般。莫圆圆失血过多，眼前一片模糊。坭塔看着自己的幼崽被人砍断小腿，无力地坐在地上，心里立刻燃起燎原的怒火，烧上一千年一万年都不能平息。
千钧一发时，休斯将骨刃塞到了莫圆圆手里。她被一股力量带到了坭塔面前，邪神捧着自己虚弱的幼崽，神色竟然有些害怕仓惶。
“我带你离开。”
莫圆圆拉住坭塔的手，那里和以往光滑的人类皮肤不同，长满了粗糙的鳞片，她喘了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不……不……坭塔，我不离开。”
邪神看着幼崽手里握着的骨刃，伤心地问道：“你要杀了我吗？”
“不……”莫圆圆已经快要思考不了了，“我只是，不想再有战争和死亡了，那些怪物也是……坭塔，你可以答应我吗？”
邪神从诞生以来，几乎从不插手人类的发展。和那些需要信仰才能变得强大的神明不同，祂自诞生以来，就具有无穷无尽的强大力量，不需要谁的供奉信仰。祂苏醒现世，人类的欲望只会因祂变得更加深沉，战争因争夺权利而起，死亡就是战争车轮下的灰尘，滚滚而来。祂从不鼓励，也从不制止。
坭塔想要说那些从来和自己无关，但是祂还没有说出口，那洁白的骨刃就插进了祂的胸膛。邪神看着幼崽颤抖着手，一寸一寸地将那刀刃送进自己的胸口。
“对不起……对不起……坭塔，你是一个好人，你是一个优秀的长辈。”
邪神并没有阻止幼崽，祂想起当初落在房间里的养育指南，自己要满足幼崽的一切要求。
只是自己死了，幼崽也没有办法存活了。不过也好，那样坭塔就不用担心她再被人欺负，既然这个讨厌的世界是幼崽喜欢的，那自己就不毁掉了。
“任务完成，消灭邪神，拯救世界，宿主是否返回系统空间？”
莫圆圆松开手，回到了系统空间。
看着面前烟消云散的两人，格雷斯痛苦的哀嚎一声。而休斯则是慢慢走到邪神消失的地方，摘下斗篷，闭着眼似乎在享受什么美好的东西一样。慢慢地，他缺失的血肉正以疯狂地速度生长回来，干瘪的皮肉也变得饱满年轻，枯燥的银发重新变得顺滑亮丽，一瞬间休斯就从一个腐烂的怪物，变回了那个英俊的教皇冕下。
“真是愚蠢的家伙，竟然因为一个人类放弃了一切。”
休斯的脸庞挤满了嫌恶和嘲讽，但下一刻，那张脸又变得有些哀伤，“吾神，既然邪神已灭，那您是不是可以将那无辜死去的少女复活呢？”
“去救那个堕神？休斯，你真是太过于天真了，你以为从那个肮脏的堕神进入计划的那天，她还能活下来吗？”
格雷斯一脸震惊地看着突然恢复地休斯自说自话，他虽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觉得此刻的休斯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休斯，你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银发的教皇冕下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不屑地嗤笑一声，没有给骑士一丝一毫的关注，仿佛他只是地上的蝼蚁一般。
而莫圆圆离开世界后，并没有马上开启任务，而是让系统播放她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随着坭塔的死去，战争并没有停止，人们在惶恐和灾难中，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庞大的信仰之力让许多消失的神明开始从沉睡中苏醒，每一天，大陆上都会出现很多神迹。
而那个筹谋一切唤醒诸神的，被奉为神主，从很久就开始侍奉神主的帝国成为了大陆第一强国，开启了无比强盛的教廷统治，皇室渐渐衰弱，直至形同虚设。
神明以强制的力量让人们忘记战争和痛苦，不管过去受到多么沉痛的伤害，那些记忆都会慢慢模糊。
战争，似乎就此结束了。
在莫圆圆离开的第十年，被称为神子的教皇休斯，下令打造一座雕像摆放在教堂之中。
休斯已经不太记得少女的模样了，他吩咐工匠雕刻一个纯洁美丽的少女，然而那张脸无论雕多少次，他都感到生硬和死气沉沉。
在工匠眼中，教皇冕下描述得那样纯洁天真的人，似乎只有他自己的脸配得上，于是十几个国家顶级的工匠聚在一起，商讨几天后决定以教皇的脸为基础，雕刻一个美貌少女。
那些工匠里面有一个个子高大沉默寡言的男人，他使刻刀和一般的工匠不太一样，手腕转动像是甩剑一般地发力。这座雕像最后的细节都是由他一人完成，他的技术也得到了教皇的肯定，他满意地收下了雕像。
莫圆圆看着休斯每天对着自己的雕像祷告，心里一阵恶寒。因为被神主降临过，休斯的寿命很长，衰老缓慢，加上他高度集中的权利，帝国的一切一直掌握在他手里。
“他这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走了系统，去下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