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拉扯
相柳坐在浪潮上看了女子许久,最后缓缓站起,踏浪而来。
阿念抱臂坐在岸上,看着白衣白发、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走向她。
她又想起那个曾经住在她身体里的女子,如果她没有走,自己现在就不是一个人了。
相柳在她面前站定,低头看她,阿念仰头迎上他视线,没好气问道:“你来干嘛?”
相柳轻笑:“怎么说咱也算相识一场,有好戏我为什么不来看?”
阿念冷哼一声,转头不搭理他。
相柳在她旁边坐下,陪她看着前方一波波的浪潮涌上,又退下。
两人都没有说话,耳边只有浪潮拍打礁石的声音。
阿念原本凭着一腔怒火来到这个不知名的小岛,虽然报复地想如果在这里被怪兽咬成重伤,父王和哥哥就会后悔、会自责痛苦,但她心里还是有些怕。
此时,身边坐了一个人,哪怕她俩的交集都是因另一个人而起,哪怕对他并没有多熟悉,可这一刻,她莫名感觉心安,心里那一点紧张害怕也散了去。
相柳侧头问她:“你好像很不开心?”
阿念跳脚:“我哪有不开心,我很开心,我凭空多了一个姐姐,我父王、哥哥,所有人都围着她转,我开心死了!”
相柳有一瞬恍惚,这张牙舞爪的样子
阿念说着说着,眼里就浮上泪花,她强咬着嘴唇不让它落下来。
相柳伸出手,在要摸上她头的那刻,又猛地收回。
阿念被他突然起身吓了一跳,不满地瞪着他。
相柳眼里又恢复平静无波、幽深不见底的样子:“没想到二王姬是一个如此不守约的人,也难怪你父王、哥哥更喜欢”
“住嘴,又不是我答应你的,我凭什么要守约,再说那个偷我身体的小偷早走了,或者死了也不一定”她因为太生气,一不小心把藏了好久的秘密脱口而出。
相柳猛地掐住她脖子:“你再说一遍。”
阿念手一挥,相柳躲开她的偷袭,她不管不顾使出灵力打向他。
相柳只守不攻,见她没完没了的纠缠不休,只一招就轻易将她制服。
“你到底是谁?”
阿念愤愤道:“你活的不耐烦了,竟敢绑我!”
“你到底是谁?”
“你给我等着,我要回去告诉父王、哥哥,让他们杀了你!”
女子的娇鼾打断了他的思绪,防风邶坐在床边,冷眼看着面前小嘴微张,熟睡的人。
他之前去晧翎国,除了参加大王姬的回归大典,更重要的是想去证实一件事。
这一件件、一桩桩事情串联起来,藏在迷雾中的东西,慢慢清晰起来。
他从没见过这么邪门的灵术,他都开始怀疑,她是真实存在,还是说,只是一抹虚无的游魂。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司念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眼睛,她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的面庞,她眨眨眼,嘟囔道:“真好,又梦到你了,这次我要努力睡得时间长点,这样你就可以多在我梦里待一会了。”
强忍着没有趁她睡梦中杀了她,想了一晚上要用什么手段惩治她,起起伏伏一晚上的情绪,在听到这句话后,满腔阴郁忽地散去。
司念想着反正是在梦中,自己对他做任何事情应该都不过分吧?
她忍着羞意,盯着他嫣红的唇,一点点靠近。
防风邶侧身支着头,看着女子离他越来越近,在两张唇快要挨上的时候,他抬起胳膊,宽厚的大掌横在两人中间,柔软的触感通过掌心瞬间传遍全身。
司念不悦地瞪着他,“这人在梦里怎么还洁身自好了?”
防风邶一用力将她推了回去,声音不辨喜怒:“药效还没消?”
司念戳上他的脸:“在梦里还敢对我这么横?小心我办了你!”
她戳又改为捏,边捏边感慨:“这触感也太真实了吧?”
防风邶先是一愣,以牙还牙地捏上她的脸,“嗯,还挺好捏。”
司念脸被揉成一团,迷糊的大脑终于清醒过来,呆呆地看着他。
过完手瘾的防风邶,又将手移到她下巴上,将她两腮往中间挤着:“说说看,你要怎么办了我?”
司念的嘴随着他的力道,嘟起来,松下来,嘟起来,松下来防风邶见她这副呆样,眼里泄出星星点点笑意。
“唔。”司念逃脱他的魔爪,扯着被子退到角落:“你怎么在这里?”
“比起我怎么在这里,我更想知道你怎么在这里,念,柳,姑娘。”他倾身靠近她,一字一句道。
司念为什么觉得,他喊她名字喊的咬牙切齿呢?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显然不是在军营。
防风邶一副受伤的表情:“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
他扯住她的被子:“昨晚的你,可是热情得很呢。”
“昨晚?”司念皱眉思考,思绪逐渐回笼,昨晚的一切渐渐清晰起来。
这地方有人用药助兴也不足为奇,只不过叫她点背给撞上了。
她忙低头看向被子里面,衣服虽有些凌乱,但好歹是规规矩矩穿在身上的。
她脸上覆了层薄红,支支吾吾道:“昨晚是个意外,你别放在心上,我平常不是这样的,只不过是中药了。”
防风邶回靠在床头:“哼,你现在真像一个活脱脱的负心汉。”
司念没有接他话,尽力想着昨晚,她记得她还说过一些话,但是具体说了什么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试探问道:“我昨晚没说什么吧?”
防风邶拨弄着头顶的香薰球,漫不经心道:“说了。”
“我说什么了?”
她不会自爆了吧?也不可能呀,不然以他的性子,早把她大卸八块了。
防风邶直起身子,一点点将她拉近自己,司念拥着被子,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向前挪动。
她眼睛睁的很大,紧张地看着他,同时大脑飞速转动,想着各种说辞,应对之策。
防风邶覆在她耳边,喷出的气息洒在她耳廓上,她感觉半边身子都有些发软。
“你说你要以身相许,非我不嫁,一辈子给我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