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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治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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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念随着沈淮之进了屋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可以给你把一下脉吗?”

    他的医术不比她差,甚至在她之上,她觉得在他面前卖弄医术,有点班门弄斧的感觉。

    她既然想给他治疗,总得先了解他的身体状况,总不能端来一碗血告诉他:你喝了吧,喝了你的腿就会好。

    沈淮之以为她只是随口一说,他长这么大,什么方法都试过,有什么用呢?

    他迎上她期待的目光,算了,随她折腾去吧。

    司念得了准许,轻轻搭上他的脉搏。

    他的脉搏很微弱,跳的很缓慢,但你要说哪个地方不好,又说不上来。

    沈淮之看她紧皱着眉头,罕见地调侃道:“念医师,可看出些什么?”

    司念说:“你也没啥问题,就是比较虚。”

    他笑容突然僵在脸上,神色难辨。

    司念察觉到他的异样,忽然反应过来,说一个男人虚她忙换了个词语:“虚弱。”

    她快速换了个话题:“你的腿是什么时候这样的?”

    “不记得了,从我记事起就这样。”

    “我能再看一下吗?”她怕他觉得冒犯,又急忙补了句:“你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

    沈淮之轻扯嘴角:“又不是没看过,你不害怕就行。”

    说着,就要去掀毯子。

    司念按住他的手:“阿淮,你如果不喜欢,就说不喜欢,在乎就说在乎,不要明明在乎还装作无事的样子,好吗?”

    以前,他给她看得太轻易,让司念误以为他豁达、洒脱、心里强大到可以轻易接受自己的不一样。

    后来,一次次接触中,她发现他不是不在乎,更多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无力感,她很感谢他,感谢他当时的勇气。

    手背上的柔软,让沈淮之一僵,他低声道:“嗯,我在乎,不过”

    他抬头看她:“如果是你,我可以不在乎。”

    司念疑惑地看着他。

    沈淮之眉眼温柔:“你不会嫌弃。”

    从小到大,他受过太多白眼,以前小,不懂事,甚至为自己的不一样而洋洋得意。

    长大后,他才知道,众人多么厌恶他的不一样,就连青柏都是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

    他看着她被烛火映照的眉眼,温柔又温暖。

    他当时其实存了一丝别的心思,甚至隐隐期待她的反应,她的确很震惊,可他只在她眼里看到震惊,无丝毫嫌弃。

    他甚至有些恶趣味的想:“这么干净的眸子,看到这样污秽的景象,又会是什么样子?”

    “阿淮?”

    沈淮之回神,不着痕迹地将另一只手盖在被她拂过的地方,贪婪地想抓住一些温暖。

    司念问:“我看了?”

    “嗯。”

    司念轻轻掀开,他的腿从膝盖骨往下,密密麻麻长满细小的羽毛,被羽毛覆盖的皮肤,跟别的地方也不一样。

    她仔细辨别,竟有点像鸟类的皮肤。

    她又看向他的脚,是人类的脚,不过也和小腿一样。

    上次她只是大致一瞟,这次却看得格外仔细。

    沈淮之的心情却和上次截然不同,他紧握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从刚才他就一直盯着她,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庆幸的是,她很淡然、很平静,眼里只有认真。

    “你是人吗?”司念问完,才觉得有些不妥,想换个别的词语,一时脑子短路,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词。

    沈淮之声音淡然:“一半一半吧。”

    “一半一半?”

    “我身上一半流的是人的血,一半流的是妖的血。”

    司念思考了一会,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应该是人、妖结合所生。

    可她从来没听他说过家里的事,也没见有家人来看过他。

    她曾偷偷问过青柏,但青柏也不知道,只说他是被公子在山间捡来的,从他来就一直住在这里,除了防风邶,也没见别人来过。

    “你尝试过走路吗?”司念看他腿和脚也没受过伤,除了长时间不动,有些瘦弱外,也没别的问题。

    沈淮之点头:“尝试过,没有力气。”

    “不应该呀。”她托腮盯着他的腿,看样子也不像天生的。

    沈淮之将腿盖上,安慰她:“没事的,我都习惯了。”

    又是一个不眠夜,司念想起现代的康复治疗,决定试一试。

    她又看向自己的手腕,想着在她离开前,一定要把他的腿治好。

    第二日,她起的很早,偷摸背上竹筐,在房间唤出任意门,消失不见。

    “吃~饭~啦!”

    “吃~饭~啦!”

    青柏在院里喊了好几声,见她没动静,又把门敲得震天响。

    “没起?”沈淮之看了眼他身后,倒也不惊讶。

    “公子,我觉得比起兔妖,她更像只猪妖,还是只懒猪妖。”

    沈淮之睨了他一眼,拿起司念的碗,将每样菜给她留了些,用竹笠罩住,做完这一切才招呼青柏吃饭。

    青柏跟公子生活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公子对他这么细心,心里升起丝嫉妒,愤愤道:“公子对她可真好。”

    沈淮之筷子一顿,无奈给他夹了一块肉:“快吃吧。”

    青柏心里的气这才消去一些。

    因为司念在山里生活过,又有任意门,所以不一会儿,就采了小半筐草药。

    她摘下挡脸的面纱,在山里疯玩了会儿,直到日头高照,才想起回家。

    机灵如她,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将地点定在离小院一公里外的地方。

    在青柏被打发叫她无数次,她都没有回应时。

    他终于爆发,边砸司念房门,边喊道:“懒猪、懒猪、大懒猪,太阳晒屁股都不起床,懒猪、懒猪”

    “臭青柏,你说谁呢?”

    青柏一震,回头看她规规整整站在身后,肩上还背着竹筐,不可思议道:“你什么时候起的?”

    司念将竹筐放下,把里面药材摊在簸箕上:“要你管。”

    青柏上前,拿起东西,边看边感慨:“你采了多久,竟然采了这么多?”

    司念得意轻哼:“我可不像某些人,又笨又慢。”

    “你!”

    沈淮之正在看书,被青柏嚷的头疼,看司念这么久不起,也有些担心,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两人在拌嘴。

    他推着轮椅缓缓上前,看到簸萁上的药材,问她:“你早上不在,是进山采药了?”

    司念手上动作不停,随口回道:“嗯,我昨晚想了很久,想试试我的方子,看能不能给你恢复些力气。”

    “你大清早进山采药,是为了我?”他语气不确定中夹杂着丝不宜察觉的喜悦。

    “对呀,我说要治好你,可不是说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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