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哥哥
玟小六迷迷瞪瞪地告诉自己：“他是涂山璟，不是叶十七。”随后呼吸变得均匀悠长。
“六哥！”
房间没人应声，串子一脸不耐地对海棠说：“六哥不在。”
海棠想问问他玟小六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可看到串子脸上的嫌弃，只能狠狠瞪他一眼，转身离开。
“串子，六哥还没起吗？”桑甜儿抱着药材来到院子，边问边把药材平铺到簸萁里，放在阳光底下晒着。
串子走上前去帮忙：“六”
“你竟敢骗我。”海棠去而复返，一脚踢翻两人手中的药材。
“你！”
串子抄起铁锹，海棠手指聚起灵力，讥笑道：“不自量力的东西。”
桑甜儿虽也生气，可到底是风月场所出来的人，她拦在串子身前：“姑娘可是来看病的？”
海棠也没真想对他们做什么，毕竟她还有求于玟小六，她没好气道：“我找玟小六。”
“六哥还没起，姑娘哪里不舒服，我可以帮你看看。”
海棠不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想跟她废话，转身朝玟小六房间走去。
串子气的头都要冒烟了，人家都欺负上门了，士可忍孰不可忍，他推开桑甜儿就要找她算账
“砰砰砰！”门被敲得震天响，玟小六气的从被子伸出一只手在床上摩挲着，门被踹开，玟小六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
“噗，什么东西？”
海棠一个闪身，串子正中面中，一股臭味迎面扑来，他低头看滚落到地上的东西，原来是玟小六脱下揉成一团的足衣，“呕！”他转身扶住门框，一阵干呕。
玟小六再也睡不着，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海棠敛了刚才的气势，朝他福了福身：“请六医师随我走一趟。”
“你来干什么？”
本就耽搁了许多时间，海棠语速急切地向他解释来龙去脉，玟小六刚要开口回绝，突然想起什么，他轻叹一声：“等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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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玟小六来了。”
玱玹将司念额头的毛巾取下，放入凉水中浸湿，拧的半干不干后又覆上她额头，做完这一切后，才回头看去。
玟小六背着药箱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知不觉发起了呆，直到玱玹喊他，他才回过神来
“怎么样？”玱玹哑声问他。
“她没有任何问题。”
“为什么烧一直不退？会不会是中了什么毒？”
玟小六回道：“应该不是中毒。”他写了一张纸递给海棠：“按这个药方煎出来。”
海棠拿着药方看着玱玹，玱玹点头后，她才匆匆退下。
“你”玟小六看着他憔悴的样子，轻声劝道：“去休息一下吧。”
玱玹似是没听到般，轻轻拨了拨司念的碎发，语气有些颓然和挫败：“看来我真不是一个好哥哥，弄丢了一个妹妹，现在连这个妹妹也照顾不好。”
他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什么，待玟小六看清那个物件时，只觉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他怔怔地看着玱玹，看着看着，忽然笑了，眼里蒙上一层雾气。
玱玹宝贝似的抚着手中的狐狸尾巴，陷入了回忆
玟小六站在旁边静静听着，手使劲攥着药箱的背带，随着玱玹的描述，他看到了火红的凤凰花，看到凤凰树下的秋千架他若无其事地仰起头，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
玱玹苦笑一声，将狐狸尾巴贴身收好，朝玟小六说道：“阿念就麻烦六哥了。”
玟小六强忍着心里的酸涩，低声应道：“好。”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玱玹一次次换洗毛巾的水流声，玟小六怔怔地看着他熟练地照顾床上的人，竟第一次对阿念生出了几分嫉妒，他感觉空气变得有些稀薄，呆着这里只觉浑身不自在，想出去透透气，可又贪恋在他身边的时刻。
海棠端着药急匆匆进来，打破了一室的宁静，玱玹接过药并没有直接给司念，而是先自己喝了一口，玟小六悄悄退至角落，眼皮缓缓垂下，掩住了眸子里的哀伤。
司念的烧终于退了，玱玹长舒一口气，转身打算给她倒点水，“六哥，还没走？”他这才看见角落里的玟小六，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玟小六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腿，嘴角扯起僵硬的弧度：“嗯，她烧退了我就走。”
玱玹起身朝她作揖：“多谢六哥。”
玟小六无措地摆摆手：“不、不用谢。”
“我先走了，有事去回春堂找我。”
“六哥如果不嫌弃，留下吃顿便饭再走吧。”
玟小六脚已经跨出门框，闻言，眼眶又有些湿润起来，怎么会嫌弃呢？他背对他，声音有些哑：“下次，下次再来蹭饭。”说罢，也不等玱玹反应，就步履匆忙地离开了。
玱玹以为他有什么急事，也就没再挽留，这时微弱的声音自床上传来：“哥，哥”
“公子，小姐醒了。”
玱玹小心地扶起她：“阿念，感觉如何？”
“哥哥，我这是怎么了？”
“你呀你，叫哥哥好生担心，从酒窖回来就高烧不退。”
阿念满眼迷茫：“什么酒窖？”
玱玹接过海棠手里的水，让她依靠在身前：“哥哥已经放了相柳，这下开心了吧？”
阿念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喝着，听了他的话更加迷茫起来：“什么相柳？”
玱玹担心地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阿念拿下他的手：“轩哥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玱玹朝海棠递了个眼神……
阿念从海棠的背影收回视线，打量了一眼房间：“我不是在看耍杂耍吗？怎么会在这儿？”
玱玹对她的话有些不解，稍一回忆，才知道她说的是他们初到清水镇发生的事，可现在都已经过了他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这时，海棠领着玟小六去而复返，两人刚踏进房间，阿念就指着玟小六朝玱玹喊道：“轩哥哥，刚才在街上找我麻烦的贱民其中就有他。”
她这话一出，其余三人瞬间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