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条件
“去哪儿了？”
司念刚进门就被玱玹逮了个正着。
“我，我去找玟小六玩了。”
“玩了一晚上？”
玱玹抿着嘴不笑的时候气场太强，她有些怕，开始胡搅蛮缠：“我难受，先去休息了。”
“站住。”
司念低头站在他面前，像个犯错的小孩。
玱玹看着她：“到底去哪儿了？”
“我就是去找玟小六了，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玱玹搭上她肩膀，两人四目相对，他放缓语气：“阿念，如果你在外面有什么闪失，哥哥会担心的，你知道吗？”
司念垂下眼睛，嗫嚅道：“我知道。”
玱玹看着她这副样子终究还是不忍心，他摸了摸她的头：“是哥哥不好，陪你太少了，以后不会了。”
温柔刀，刀刀致命，司念咬着嘴唇，心里有些愧疚。
“快回去休息吧。”他宠溺一笑，拍了拍她的肩。
一回屋，他就招来手下：“以后暗中跟着阿念，看看她都去了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是。”
司念睡醒时，已是日上三竿，她伸了个懒腰，穿戴整齐出了门。
“涂山璟。”
叶十七脚步一顿。
司念绕到他面前，“涂山璟，叫你没听见吗？”
“你想干什么？”叶十七盯着她，目光凌厉。
司念笑：“我可以不跟玟小六透露你的身份，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想了想，缓缓开口：“什么条件？”
“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要无条件帮我。”
“好。”
他答应的太快，反倒司念一愣，涂山璟毕竟是商人，商人最重利，未知的风险太大，她还以为要费些口舌，没想到他轻易就答应了，看来玟小六在他心里的地位确实很重要。
她朝他眨了眨眼：“放心，这桩买卖绝对不亏。”
叶十七看着她：“我只想做叶十七，玟小六的叶十七。”
司念有些想笑，命运的齿轮不会因为谁而停止转动，因为她的到来，虽然剧情发生很多变化，但是她能感觉到大主线没有变，就算她费心阻止，玟小六不可能永远是玟小六，他会回到高辛，会变成小夭，会成为晧翎大王姬，会助玱玹一步步登上帝位她自始至终想改变的也只有相柳这个配角的结局罢了。
“希望你永远是叶十七。”她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十七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他的，也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可不管怎样，他会一直是叶十七，玟小六的叶十七。
因为相柳不在，司念攻略计划暂停，有了大把时间，她开始一趟趟往回春堂跑
“聊个天呗！”
玟小六懒得搭理她，司念双手交叉躺在摇椅上，“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
玟小六想起那个总是面带微笑，对所有人都很和善，像是带着一层面具的男人，轻笑：“知道你有个哥哥，不用一遍遍炫耀。”
司念转头看她：“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玟小六干脆回道：“不想。”
“想知道我哥哥的真实身份吗？”
“不想。”
“你会后悔的。”司念冷哼：“你真无趣，连点好奇心都没有。”
玟小六轻嗤一声：“知道了才后悔呢，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不会给你杀我的机会。”
两人有一阵没说话，微风拂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像是纷飞的蝴蝶，舞动过后，又归于泥土。
司念看着在地上打旋的落叶，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淡淡的哀伤。
“玟小六。”她轻轻喊了一声。
“嗯。”
“你说人的命运是不是早就注定了？”
玟小六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漂浮的云淡声道：“我一直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司念苦笑，是呀，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玱玹选择了天下，相柳选择了大义，玟小六选择了不做玟小六是真的掌握在自己手里，还是被无形的手推着前行？
“舒服没？我还能说出更有哲理的话。”玟小六贱笑着打趣道。
司念剜了他一眼：“你就得瑟吧，看你还能得瑟多久。”
“嘁。”
最后一缕余晖散尽，暮色渐沉，夜风微凉
“唉，柳柳蛇，你啥时候能回来呀？司念撑着窗框，看着悬挂在天边的圆月，有些想相柳了。
另一边，昏暗的山林里，相柳冷眼看着面前的黑衣人：“谁派你们来的？”
为首的黑衣人朝同伴使了个眼色：“上。”
相柳手握冰刀，嘴角沁了嗜血的笑意：“找死。”
一群人瞬间厮杀起来，相柳毕竟是大荒数一数二的高手，以一敌众，竟也没落下风。
“列阵！”
随着一声大喊，几人瞬间变换位置，相柳被困在中间，一股无名的力量压向他，他咬牙举刀抵抗，“噗！”洁白无瑕的衣摆落上了点点猩红
司念洗漱完整备上床睡觉时，“谁？谁在那儿？”她看着帷幔后的身影一脸戒备，刚准备喊人。
“是我。”暗哑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相柳？”她一喜，急忙上前扒开帘子。
“你受伤了？”
相柳嘴角还残留着血渍，虚弱地依靠在床头。
司念心脏莫名地抽痛了一下，她急忙拿出藏在床底的药箱，从中掏出一颗药丸递给他，相柳接过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
她拿起他的手细细把脉，又从药箱翻出别的药瓶，不管她递出什么，相柳都全盘接受。
她知道相柳闲时会做杀手，也知道有很多人想杀他，所以她做了许多治内外伤的药，以备不时之需。
相柳吃下药，盘腿坐在床上运功疗伤。
司念站在床前看着他，忽然有些难受，她做的到底是对的吗？如果没有她的出现，相柳就会去找玟小六，玟小六的血对相柳来说是最好的灵丹妙药，而现在因为她，他要无端遭很多罪。
相柳不知道司念给他吃了什么，感觉好多了。他慢慢睁开眼睛，与司念的视线撞了个正着，烛光映照在她眼睛里，反射出晶莹的光，他一怔，不自然道：“我没事。”
司念侧身，偷偷揉了揉眼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