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验尸
方老痛快的答应了前去验尸，拾匚觉得他之所以答应的如此之快八成是对那人兽共生之术感兴趣。此时天色已晚，动身赶路只怕不方便，拾匚和方老约定好第二日一大早出发，马车暂留在此处供方老收拾搬行李，拾匚便先回季府休息了。
季府客房，红儿正坐立不安，昨晚白画就没回来，她去白画经常去的地方找了，都没找到人，刚刚红儿悄悄去了季大人的院子，在院外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进出，问了此院负责洒扫的相熟的小厮才知道季大人外出办事了。难道白姑娘和季大人一起去了嘛？可她白日出去买一些私人的东西，偶然发现的那封信是怎么回事？红儿虽然识字不多，但信封上那个季字就是季府牌匾上的那个季，信封下角署名她还认识一个白字，分明这个信是白姑娘给季大人的，这就说明白姑娘和季大人没有一起走，再者，白姑娘若安排好了要走肯定会提前同她说的，这般仓促分明是遇到急事了。红儿越想越担心，此时，府里能做主的就剩下绿浮了，不如去找绿浮吧。
红儿将信藏在袖子里，准备去掌事厅那里找绿浮，希望看在季大人面子上能帮一把白姑娘，哪料路上竟然碰到了拾匚，他可比绿浮靠谱多了。
“拾匚大人，您回来了，季大人也回来了吗？白姑娘呢？” 红儿心急的问道，往常她是不敢和拾匚说话的。
拾匚看了看眼前这个小丫鬟，模模糊糊有些印象，之前都是唯唯诺诺的一个人干活，“不要打听和你无关的事情。” 拾匚回道，说罢也不理会红儿，径自向自己住所走去。
红儿不死心赶忙追上，跟在拾匚后面一边解释一边从袖中取出信，递给拾匚，道：“ 拾匚大人，我不是乱打听季大人的事情。我今天偶然发现一封信，好像是白姑娘写给季大人的，而且白姑娘昨夜到现在一直找不到人，我一时心急，害怕白姑娘发生什么意外，这才”
拾匚接过红儿递来的信，见信封上写着“ 季青临亲启 ”，信的下角署名白画，果然是白画留给季青临的信。只是奇怪，季大人给机会放了白画和宁致远，这两人不开开心心的赶紧跑路，留下一封信不是后患无穷嘛，宁致远就不怕再次被囚禁？不会是宁致远布下的什么计策吧明天赶紧把信禀明了季大人再说。
拾匚接过信，看了眼红儿，虽然这小丫鬟不明白内情，但是对朋友还算有些义气的，遂安慰红儿道：“ 不用担心，白姑娘有事要办，会出趟远门，时间紧急没有和你告别，季大人知道她的去向的。”
红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那我就放心了，谢谢拾匚大人，您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红儿走后，拾匚仍有些疑虑，去了私牢看了一眼，果然私牢空空如也，宁致远已经不在这里了，一切如季大人所料。
翌日，拾匚早早来到猫儿胡同，本以为方老来得这么早，这老头还得收拾一下，没想到方老已经在马车中，就等他一起出发了，这老头一路都很兴奋。方老有个仵作随身带的箱子，里面各种型号的解剖刀、凿子、锯子，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工具非常多。
拾匚骑马跟随在马车旁，马车的窗帘随着颠簸晃起，可以看到车内方老挨个珍惜的从自己的箱中拿出各色工具，小心翼翼的擦拭，嘴里喃喃自语：“ 老伙计，这回终于能让你们出山见见世面喽。 ”
拾匚当年在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人物，是见过不少腥风血雨的，可看到方老这种神态痴迷的样子，通过他的验尸工具再联想到密室的人兽共生，只觉得汗毛都道理起来，恶心远远大于恐惧。
这次是有目的的赶路，速度稍快，正午刚过不久，拾匚和方老已经到达了那处密室所在。拾匚也已让侍卫去留王村通知了季大人。季青临很快到了密室处，方老拜见季青临之后迫不及待开始验尸。
方老下到密室里面，先仔细观察了一番墙上的罐子，说道：“ 凶手并没有方向，看顺序他现在动物身上做了实验，将不同动物的肢体，或者躯干，或者头和身子，又或者内脏进行了置换，看情况都失败了，但是缝合的手法，切割的角度越来越娴熟他很聪明，我竟然没想到这种缝合手法，曲线切割后用这种打结手法缝合，保留主要肌肉、且愈合后不容易撕裂他竟然开始在人身上做实验了 ？看这伤口样子，手术当时是成功了的，缝合处已经有愈合的迹象了，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失败了呢季大人，这些罐子我要带回去，罐中液体不明，此地简陋不能贸然取出罐中尸体剖验。 ”
方老头也不抬提出自己要求后，又快速来到中间桌子上，观察凶手留下来的作案工具。“ 妙呀，竟然能想出如此设计，我怎么没想到剪刀要设计成这样，前面的扁平嘴是为了钳住血管止血不过做工嘛比起我的差了些”
看到桌面上躺着的小小婴孩的尸体，不知他是不是想到了自己的小孙子，犹豫了一会儿，才从箱子中取出一副手套，戴上手套后开始查验。
“ 尸斑已经固定，尸体出现腐败状况，结合此地阴冷潮湿的环境，至少死亡三天以上了，至于具体的死亡原因我需要剖腹查验，还请大人回避。”
一盏茶之后
方老走出地下的密室，向季青临禀报道，“ 大人，按照我刚刚验尸的情况来讲，凶手的人兽共生之术是成功了的。 ”
“哦？可那婴孩死了。”
“那婴孩并非死于人兽共生术，老朽看了婴孩臀部缝合的地方，愈合良好，且观他身上的尸斑，说明他是在缝合完全愈合之后才死亡的。导致他死亡的原因那婴孩身上一些部位有留下银针刺入过的针眼，这些穴位很刁钻，针刺这些穴位并不是为了术者尽快愈合，仿佛是为了” 方老沉吟良久，不知如何讲述。
“为了什么？” 拾匚催促问道。
“老朽猜测，是为了测试术者身上的潜力最大能提升到什么层面。此人和老朽的一些理念想法惊人的不谋而合，但最终目标却不尽相同，他仿佛是想通过这种人兽共生之法，获得什么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