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启明
“前人替我们守下60余年的过去，眼下，我们要亲手争取大夏的未来。”
――《第二次夏史修正实录》
“我怎么感觉？这家伙不用咱救啊？”
“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时间的力量。他应该是觉醒了，还是时间系。”
手术里的医生背着手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其中一个医生熄灭手术中的灯，打开手术室的门对外面说：
“很抱歉，他已经不需要我们救了。”
楚院长，陈慕月和她祖父一听面色都一白。
“这不坏事了嘛，叶哥和沈大妹子把他交给咱哥几个，咱还让人躺下了。”急忙赶来，刚了解事情前因后果的楚院长薅着头上为数不多的头发。
“呃，我说的有问题，他已经自己恢复了，我们初步判断是自主觉醒溢出的高阶时间力量救了他。”出来的急诊医生补充了一句，说罢，侧过身子让穿着病号服揉着眼睛的叶初阳走出来。
“啊？陈慕月呢？我咋在这啊，不是叫你去找巡天卫来着？”叶初阳迷迷糊糊地开口。
“老许！以后话再说不明白扣你奖金！”院长吹胡子瞪眼。
“是是是，院长教育的是，都是我的问题。”许医生深知中庸之道，坑一把院长已经是意外之喜了，立刻收手连忙回答。
陈慕月揉揉眼睛，确定不是在做梦之后，一下子跳到叶初阳面前把他扑倒。
“叶初阳！你没死！哇！太好了！”
…………
……
“也就是说，我是因为觉醒了时间系的能力，大量的高阶时间力量让我回到了受伤前的身体状态，所以才看起来身体倍儿棒？”听完解释后叶初阳这么总结道。
“可以这么理解。”几个医生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陈慕月乖巧的在一旁旁听。时不时点点头。
“但是该少的还是不能少，例行的检查还是得做的。”一个地中海发型的老医生开口说道。
“好，听您的，都说医术高不高就看发际线，看您的发际线，我觉得相信您一定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叶初阳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里，对一旁的医生开玩笑道。
医生也不恼，露出一分和善的笑容：“我这个老地中海医术是出了名的高，不信你问问楚院长，当年他同届学生，我毕业分数还比他高2分来。”
“你就吹吧你，老楚多少年没上手术台了。”旁观的几个医生笑着调笑道。
“嘿，你还真别说，当年长城阻击战，我在第一线跟楚院长一起当战地医生，那可是在尸山血海里，异种的嘶吼声就在我耳边，我硬生生救了268个巡天卫。”
…………
……
几个医生聊的兴起，叶初阳也识趣的没有打断他们的话题，走出病房去找站在外面的陈慕月。
“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适吗？”陈慕月轻声问道。
“还可以，跟原先一样龙精虎猛，精神焕发。”说罢弯曲双臂展示了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
“别贫了，我爷爷想见你。”陈慕月打掉叶初阳向上弯曲的手。
“不会吧，现在见家长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叶初阳脸上依旧挂着微妙的笑容。
“去死吧你！天天净想美事。我爷爷是我们陈家历史见证人那边的最高魁首，他要跟你谈谈你父母的事。”
叶初阳脸色一正，收起玩笑的笑容：“果然，我父母的死有更深层的因素。”
“你爷爷在哪，我现在就去见他。”
“他说不用太急，休息一下，去传火塔的顶层去找他。”陈慕月眼睛一翻回答道。
“不了，我很急，咱们现在就去传火塔吧。”叶初阳却干劲十足。
陈慕月略作思考：“倒是也行，看你还能开玩笑的状态，现在就派人带你去传火塔吧。”
传火塔是黎明城最高的建筑，除了第一层面向民众开放，往上的所有层级，均需要有巡天卫的许可证方可到达，据说传火塔的存在是为了人类历史的考证，这点一直处于绝对保密状态，常人不得而知。
“你好，我是黎明城巡天卫李长明，裂缝行者。”叶初阳眼前一闪，凭空突然出现一个人。
“陈老交给我一个任务，由于现在街上情况复杂，你若是想立即前往传火塔，就由我负责将你送过去，并负责保障你的安全。”
“是吗，那就麻烦您了。”叶初阳面色一肃，郑重地道谢。
李长明哈哈一笑，对眼前的这个小子印象大好：“区区小事，不用道谢，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叶初阳话音未落，一个没有颜色的气泡笼罩了叶初阳与陈慕月。
眼前的空间裂开，气泡带着三人飘了进去，只是瞬间，传火塔下广场同时裂开一道裂缝，三人随气泡碎裂出现，李长明与陈慕月倒是面色如常，叶初阳蹲在一旁面色惨白：“我觉得……我还需要……适应适应……”
李长明拍着叶初阳的肩膀：“小伙子还得练啊，多来几次就好多了。”等叶初阳缓过来之后，李长明塞给叶初阳一枚令牌。
“拿好，进了个人电梯，把这枚令牌贴到扫描点。”李长明嘱咐完，再次拉开空间裂缝消失。
陈慕月带着叶初阳找到个人电梯但并没有进来：“跟我爷爷聊得开心哦！”说罢回到一楼，静静等待叶初阳。
令牌贴近扫描口后瞬间消失，想来是消耗品，电梯以极快的速度上升，大约两分钟后，稳稳停在顶层。
顶层只有一间巨大的图书馆式建筑，四周墙面全部被书架塞满，华贵的蜡烛烛台，水晶吊灯折射着迷幻的光辉，北欧式的壁炉，木柴噼啪作响，充盈陈旧历史气息的实木书桌，一角由不知名金属补全，在蜡烛下映照出橘红的辉光，桌后的老人抬起头来，眼神似乎能洞穿时光。
“孩子，你来了，比我预料的要早一点。”
“我是大夏历史见证人，陈楚，你可以叫我陈老，孩子，你对巡天卫，了解多少？”
“巡天卫是拥有强大力量的群体，他们对这股力量进行发掘，并借助这股力量对抗异种。”
“不错，巡天卫最初设立的意义就是绞杀异种，可是，你有信心能正视事实吗？”
“有。”
“巡天卫目前在编人数约65w，而从深渊爬出的异种数量保守在上亿。已知的九阶异种就有十个，而人类……无法突破九阶。”赵楚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残酷的话。
“所有巡天卫都无法安享晚年，他们饱受血液诅咒和各种战斗时留下的诅咒与暗伤。他们多数死在战场上，连遗体都难以收殓，黎明烈士陵园近九成都是衣冠冢。”
“如果是这样，你还想参加启明考，成为巡天卫吗？”
“愿意，难道因为打不赢就不打了吗？”少年的眼光坚定。
“我不知道为什么异种或异种与人类的混合在这么多年里多次暗杀我，我只知道，我一定被他们所恐惧，既然如此，我更要成为巡天卫。”少年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老人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他摘下眼镜，目光深邃，似是在回忆过去：“你真像他啊，不愧是他的孩子，其实你的父母，都是守夜人，高阶的巡天卫”
“你父亲叶晨是空间时间双系能力者，七阶最上位，代号‘见证’，你母亲沈蔷，是元素系七阶最上位。在你三岁那年，黎明城被异种渗透，他们组织了对天才子嗣的点对点暗杀，至今在巡天卫内网中可以查到，编号21150608d，代号‘黎明血夜’。”
“当晚黎明城大部分高端战力外出执行任务，仅剩你父母留守，血夜发生后，你父母将你带到巡天卫总部，开始组织其他孩子的营救计划，你父亲不愧是个天才，利用时间与空间的优势，制造出一种禁术，在黎明城内制造出大量不同时间线上的自己，强行将救援速度几十倍提升，黎明城内所有被暗杀的孩子均被你父亲救出。”
“再往后，他出现了，一个修长的血影，异种们对你父亲这种怪胎般的存在畏惧了，让血影亲手了结他，于是在那个夜晚，你父亲和你母亲，在黎明城上空，与那道血影进行死斗。”
“结果以悲剧收场，即使血影被黎明城结界压制，你父母联手依旧不敌，那天我们回城时，血影已经消失了，但黎明城在下雨，血色的雨。”
“但我们知道血影似乎也受了重伤，当时的他虽为九阶，被压制后也不过八阶。”
“那道血影至今在天巡档案十大血肉君主中排名第三，实力疑似九阶上位。你父亲的遗骨，我们至今仍在寻找，可惜，没有消息。”老人浑浊的嗓音慢慢道出了这个故事，像是在叙述一段史诗。
“我与你父亲是至交，当年他对我说‘我的孩子平平安安就好，我死了以后，如果他不想成为巡天卫，就不要去打扰他的生活了。’”
“你现在终究是走上了巡天卫这条路，可不可以说是天意使然呢？”
“既然你决定成为巡天卫，那么所有守夜人都将是你的父母，你父母用生命保留了我们，保留了黎明城的下一代，那么我们都将成为你的后盾。”
“有把握时就来巡天卫总部考核吧，顺带认识一下其他守夜人。”
“决定好启明了吗，哦对，老糊涂了，你在那场刺杀里，应该已经主动觉醒了吧？”老人的眼睛里充满期待。
“是的，我在生死的界限里成功觉醒了。”说罢叶初阳双手一摊，左右手闪烁出不同的力量。
老人终于放声笑起来，笑声里掩盖不住的赞许与激动：“叶家后继有人啊！没想到你可以继承你父亲的时空双系！”
“既然如此，那就亲手去寻找答案吧，你父亲在‘时间与空间的夹缝’里给你留下了一个礼物等你寻找。”
“你的入学手续我已经帮你弄好了，过几天直接去黎明院报到，你将在那里系统的学习巡天卫的知识与进阶，这将是你人生中最后的安逸了，出了学院，就该去高墙之上历练了。”老人开口说道，“好了，我没什么事了，还有想问的吗？没有的话可以走了。以后你可以自由出入顶楼来见我。”
“没事了，谢谢陈老解惑。”叶初阳恭敬地表达自己的感激。
“小事一桩。”
叶初阳从电梯下楼，却没看到陈慕月，从前台得知，陈慕月已经回去收拾东西。便不再停留，在专人护送下回到了小区。
“我用过的东西我就带走了，给你换一套新的，防止你干坏事（我说的是诅咒）（陈慕月）”刚进门就见到卧室门上贴着一张小猫便利贴。
叶初阳看看床上整洁的新床单和被子摇摇头：“死傲娇……”
“阿秋！绝对有人在念叨我！”陈慕月碎碎念着，“肯定是叶初阳，不就拿你一套被
又不是不给你换新的……阿秋！”
“看我去当你助教，不把你收拾死，哼哼哼哼……”
“那个……大小姐，注意形象……之前扮演的穷苦老实孩子形象全崩了……”前排的管家回头提醒一句。
“这有啥？我没一扎他小人，二没拿正一雷法砸他，三没当着他的面崩，四舍五入等于没崩！”
“好好好，大小姐您说啥的都对。”管家额头冒汗，连忙终结了话题。
“等等，我好像忘了一件事，我刀呢？！”
“叶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