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禁术
楚翊落地后，身体疲惫不堪，险些晕过去，加上手臂受伤流了不少血，虽然已经愈合，但也损失了不少元气，恐怕得休养几天才能恢复。
小白搀扶着楚翊，在场之人凌曦是第一个冲过去的，满眼的担心，眼下，楚翊的真身已被无数人亲眼目睹，无论是那些对楚翊存有偏见的还是不曾与他打过交道的人眼神里纷纷都充满了敬畏！
沐青阳快步走到楚翊身边，楚云紧随其后，看着眼前的楚翊，不知是喜是忧。沐青阳握着楚翊的手，仔仔细细的为他把了把脉，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才松了口气。
“翊儿，你怎么样？”
楚翊眼神疲惫的看了看沐青阳，随即有气无力的道：“……师父，我没事！只是我没能阻止那……魔神，还是让他逃掉了！”
楚翊现在已十分疲惫，他眉心的印记此刻已完全暴露在外，只是失去了光泽，这印记将会一直存在，不会再消失。
“掌门，你这徒儿……竟是……神族？？”
场中，秋慕白开口道。语气中充满着震惊和疑惑！而沐青阳一脸淡然道：“……大家都回去吧！魔神已经冲破封印，千万不可再懈怠，一场大战终究是避免不了了！”
说完，沐青阳看着魔神逃去的方向，眼神黯然，他是担心当年的悲剧重演，而自己的身体虽然有着不死之身，可也经不过岁月的摧残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楚翊身上了！
众人纷纷离去，留下的除了小白凌曦，还有秋慕白、楚云沐辰、石天昊还有几名玉姝峰的弟子。
“……师父，沈公子的魂魄……在破云里，需赶紧与另一半融合回到沈公子体内，不可耽误了！”
楚翊一边说着，一边将破云递给了沐青阳，而他的另一半也已被沐青阳等人找回，沐青阳看了一眼楚翊，他目前脸色苍白无力，身子瘫软，而那藏着沈奕秋灵魂的破云则是青光环绕，剑身有些炽热感。也许是因为破云剑沾染了楚翊的灵力。才能完好无损的护住了沈奕秋的灵魂！
沐青阳接过破云，感受着那异常的炽热感，并在剑柄处发现了一丝干掉的血迹，那是楚翊被弄伤的手臂流下的，想来，破云剑是因为沾染了楚翊的血才变的炽热。
沐青阳看着虚弱不堪的楚翊，随即看向一边的楚云心事重重的道：“云儿，你先带翊儿回去，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帮他恢复灵力！”
楚云毫不犹豫的蹲下身子，搀扶起楚翊，满眼的担心，一旁的凌曦随之上前，扶着楚翊另一边，此刻，凌曦感觉不到楚翊身上的温度，身子软绵绵的，走起路来都有些僵硬。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纷纷离去，只有沐辰还站在原地，眼神中掺杂着多种情绪，一直盯着楚翊远去的地方好一阵子才离开。经过一晚上的折腾，他也消耗了不少精力，他又看向忧心忡忡的沐青阳，无力道：“父亲，楚翊那小子……”
还没等沐辰问完，沐青阳轻咳几声，紧接着几口鲜血就咳了出来，沐辰顿时不知所措，立即上前扶住了沐青阳，道：“父亲，您受伤了？”
沐青阳道：“无事，不过受了点小伤，不必担心。辰儿，你也回去休息吧！其它的事改日再说吧！”
沐辰见沐青阳这般模样，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此刻，他像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孩，语气十分温和又担心道：“……父亲，您真的没事吗？”
沐青阳嘴角一扬，他是第一次见沐辰这般模样，心中暗自欣慰，轻声道：“……放心吧，我没事，休养几天就会好的，眼下，我还有事要做，这沈奕秋的魂魄需赶紧回到他身体里方能保命，不可再耽搁了！”
“那……我可以帮忙吗？”
“……你要想跟来就来吧！父亲不拦你！”
这句话让沐辰心里很高兴，自从楚翊来了之后，他总是盼望父亲能多留一些时间在自己身上，哪怕是交给沐辰一些事情做也代表他还是重视自己的，这十多年，沐辰一直努力把自己变得十分优秀，可这么多年，沐青阳却一直把大半心思都放在楚翊身上，仿佛楚翊才是他的儿子。对自己不管不问，才导致沐辰越来越讨厌楚翊……
沐辰难得露出一次笑容，沐青阳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些心酸，这么多年，他确实忽略了太久自己儿子的感受了！
——
此刻，夜色已慢慢褪去，远处的天边已透出淡淡的金光，一切仿佛依旧是那么的平静美好，初升的阳光赵进楚翊的房间，落在楚翊的脸庞，在微光的映衬下，让他那原本就很精致的脸更加迷人，这一切是那么的安逸。
屋里，楚云坐在案边，手撑着额头，微微闭目，而此时，楚翊已慢慢醒来，他那双蓝瞳里除了那份少年的清澈，还添了一丝沧桑和疲惫。他已经整整昏睡了两天，醒来时，那晚的记忆随即回荡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不想回想，努力压了下去，随后一眼便看见了端坐着的楚云。
他见楚云一直俯首垂眸，便自己悄声悄息的下了床，经过这两天的休息，楚翊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疲惫，灵力也已完全恢复，甚至感觉自己比起之前修为更高了些。凤凰之灵苏醒，对楚翊来说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他体内神元缺失，无法彻底将凤凰之灵发挥到最强。以后的路注定很艰辛。
楚翊轻轻走到楚云身边，见她似是睡着了便贴心的为她披上了一件衣服，但这一举动却将楚云惊醒，楚云见到楚翊突然站在她面前，脸上立刻露出笑容道：“小翊？你醒啦！”
楚翊有些迟钝道：“……嗯，云师姐，你一直都在吗？”
楚云没有回答，起身拉过楚翊的胳膊，让楚翊坐了下来，随即顺势替楚翊把把脉，楚云一脸的云淡风轻，随后又一脸迷惑道：“……小翊，你……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你知道你已经睡了整整两天了啊！”
“……两天？”
“是啊！你没事了吧？”
楚翊刚醒来，眼神还十分懵懂。他不知道这两天他是怎么过来的。脑海里的记忆十分清晰。
“小翊！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看着楚云疑惑的眼神，楚翊有些刻意避开道：“……我没事了，师姐，师父那边怎么样了？”
楚云看出楚翊有心事，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不要再提。楚翊心里自然明白！
楚云在楚翊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成熟和忧郁，之前的楚翊不管什么时候眼里总是充满着少年的青涩和单纯，不过短短数日，楚翊的变化让楚云有些惊奇道：“不必担心，师父那边都很好，那位沈师弟的魂魄已经完好无损的回到他体内了。只是还未醒来，大概需要一段时间吧！”
“什么？没醒？难道他的魂魄有什么问题？”
在楚翊认为的，人失去了魂魄就如同一个死去的躯壳，但如果魂魄安然无恙的回归体内就会死灰复燃，就如一盏灭掉的油灯，只要给它重新点上火就会重新亮起来，沈奕秋的魂魄既然已经完好无损的回归体内，按道理不应该会没醒过来。
“师父说，那位沈师弟的灵魂被魔气侵蚀的太严重了，而且他魂魄里有两股魂灵在互相排斥，魔气虽除，但他们没有办法将其中一股不属于他的魂灵抽走，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沈奕秋的灵魂不同常人，他在儿时灵魂就是不完整的，他的灵魂本应在出生时就会生出魂灵，无奈却胎死腹中，导致灵魂受损，玉儿勉强护住了他的一缕灵魂，又借着玉儿的蛇灵方可勉强完整，如今玉儿的蛇灵早已和沈奕秋灵魂相融，经过十几年的滋养新的蛇灵已长出，自然会互相争夺这个灵魂，胜的一方为主，但如果这两股魂灵不相上下，最后只能同归于尽。
楚翊沉默了，他虽与沈奕秋没有什么交集，但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又是自己亲自救过的，他希望自己没有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更希望沈奕秋可以安然无恙！
“……师姐，这沈公子的身份……”
“……我知道，而且大家也都看到了，想瞒都瞒不了啊！他……是蛇妖对不对？”
楚翊没有答话，楚云又道：“不过，即便是妖，我相信也是有好妖的！毕竟人还有坏人好人呢，不能因为是妖就否定他的本性嘛！小翊，那你觉得这位沈师弟本性如何？”
“我与他只有过一面之缘，但我的感觉告诉我，他是一个老实善良的人。”
楚云笑笑，因为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很相信楚翊的直觉。而且每次都很准“既然你都觉得他是好人，那我肯定也相信他。放心吧！他会没事的！倒是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没想到我们小翊这么深藏不露！”
楚云的话让楚翊一个机灵，毕竟现在肯定已经传遍天爵门了！众目睽睽之下现出真身，谁能不惊讶！
“…………我，云师姐，其实我……”
“我知道，小翊从小就与别人不一样，我也怀疑过你的身份，师父当年把你抱回来，我就在想，我们小翊肯定异于常人，但没想到，你的身份也太超乎我想象了！我们小翊长大了！肩上的责任重了，但师姐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楚云的这番话，让楚翊差点哭出来，这十几年，楚云就如同他的半个娘亲，如果没有楚云的悉心照顾和陪伴，楚翊也不会在这人人都排斥他的天爵门里有一丝温暖的容身之地了！
楚翊像一个孩子般凑到楚云身边，轻轻抱了抱楚云，仿佛找到了母亲一般，楚云顺势抚摸着楚翊的脑袋，十分欣慰的笑了笑。这大概就是人间最真实的情感了吧！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门外随即传来凌曦的声音：“……那个，楚云师姐，你在里面吗？”
凌曦的声音很小，那晚和楚云一起送楚翊回来后，楚云便让她回去休息，她这两天也是常来，每次都小心翼翼，楚云看在眼里，心里早已明白一切。
楚翊听见凌曦的声音，立马端坐，刚刚那煽情的一幕随即消失。
“凌曦师妹，进来吧！”
楚云轻笑着，凌曦得到回应这才轻轻推开门，开门后的一刻，凌曦见到楚翊已经醒来，前脚刚迈过门槛，脸上立马就露出笑容来。并迅速“跳”了进来道：“师兄，你醒啦！！”
凌曦此刻的表情就像开了花一样，眼里立马就“光芒万丈”。楚云露出一副看破不说破的笑意，自己的存在仿佛不合时宜。
“小曦，我没事了，谢谢你能帮我！”
凌曦略带羞涩的一笑，论帮忙她倒是没帮上什么，要不是有小白和楚翊护着，不添麻烦就很不错了！
“……其实我也没什么忙的……师兄你……没事就好！”
不知为何，凌曦对楚翊的态度从爱慕变得有些敬重，她很自觉的与楚翊相隔了一些距离。也许是因为那晚发生的一切。她不敢奢望楚翊对自己的感情，凌曦忽然觉得自己和楚翊之间仿佛隔着一段很长的距离。
凌曦自知自己的身份配不上楚翊，也许只要能这样看着他也足够了！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会儿，半晌，楚云道：“……哎？凌曦师妹，那跟在你身边的那位银发小公子呢？”
楚云说的正是小白，说起来，那天小白还真是帮了大忙，同样作为仙兽，小白和楚翊都是那种受过别人恩惠就一定会涌泉相报。白麓兽和白羽凤凰也算是有渊源的，所以他们之间就仿佛有心灵感应。
在楚翊灵力耗尽身体不济时，还是小白扶了楚翊一把，又和凌曦、楚云一起送他回来。楚云那晚第一次见到小白，见他一头银发，气质非凡，周遭灵力寻常。难免会有些吃惊。而小白只有白天的时候才会像个“正常人”，晚上，他那一头显眼的银发和紫瞳便会恢复。因此就让楚云记住了他。
“哦！小白啊？他这两天也不知道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可能在哪睡觉吧！？”
小白一向无忧无虑，表面看上去洒脱自由，其实认真起来还真有点仙兽的样子。从那晚回去之后，小白就不知窝在哪里偷懒了！凌曦想找他都找不到。
楚翊道：“小白公子可能是累了，那天他好像也受了伤，他既然不想让你看见就不要打扰他了。让他好好休息！”
那晚情况很乱，所有人都在关心楚翊和那魔神复生的压迫。却唯独没有人发现小白也在那晚帮楚翊对付那群尸骸时不慎受了伤，但这些只有楚翊一人发现。只不过那时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也就没有机会再去管他人。
凌曦一愣，因为她自始至终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楚翊身上，根本没有发现。她不免有些自责起来道：“什么？小白也受伤了？”
凌曦顿时有些觉得对不起小白，那晚是她逼着小白带她去玉陽峰，可她却完全忽略了小白，要是自己不那么执拗，也许小白就不会受伤了吧？
楚翊看到凌曦满脸的自责，安慰道：“小曦，你不要担心，小白可能就是不想让你担心才躲起来不见你的！”
——
玉陽峰内
沈奕秋静静的躺在床上，他所在的房间周围都被沐青阳下了枷锁，以防万一。他现在就如同一个活死人，不能听不能看更不能动。就连意识都没有。虽说这具身体是凡人，可是凡人的灵魂早就破碎。只能靠着这蛇灵存活。
屋外，玉陽峰大弟子钟延飞和沐辰负责守着沈奕秋，说起来，沐辰一直都是一个很认真负责的人，不管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
沐辰和钟延飞在这守了两天，沈奕秋没有任何动静，时辰久了，沐辰就随意靠在柱子上，钟延飞同样一副随意的样子。
这时，一缕青烟飘来，随即化作玉儿的模样，但她的真身依旧来不了天爵门，只能靠着这股意识。她见到门外的两人，不敢向前，又心系沈奕秋的安危。看着这屋外金光灿灿的枷锁。她没有办法进去。只能静静的藏在某处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突然有了动静，沐辰立刻就察觉到了，瞬间清醒起来。只见屋内青光环绕，十分异常，还传出阵阵嘈杂和桌椅倒塌的声音，沐辰二话没说打开枷锁便冲了进去，钟延飞也跟了进去，刚踏入房间，就见沈奕秋发狂般的四处“搞破坏”，如同中了邪。眼睛里全是血丝，几乎掀翻了屋里的一切东西。各种东西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他见有人进来，便发疯似的朝两人冲来，沐辰和钟延飞身子一闪，沈奕秋直接撞在了门上，脑袋瞬间嗑出了血，可他似乎并不知道痛，一个转身再次追着沐辰。沐辰只好拔剑相对。
可沈奕秋一见剑光，似乎更加疯狂，那双眼睛红的可怕，仿佛就要滴出血来。
“他这是怎么了？”一旁的钟延飞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下一刻，沈奕秋突然身子一僵，周身青光泛滥，而他的双腿突然幻化成了青绿色的蛇尾，诡异的摆动着，紧接着，他全身就像不受控制的扭曲着，骨骼嘎吱的声音不断响起。似乎下一秒就要冲沐辰他们扑过来。
这难不成是灵魂变异了？
沈奕秋这怪异的样子着实把沐辰和钟延飞惊的不轻……
“钟师兄，快去禀告掌门和秋师伯。”
沐辰早已将手中宝剑紧紧握在手里，钟延飞看看沐辰，一副要制服沈奕秋的架势！
“好，沐师弟，你小心啊！”
钟延飞并不担心沐辰会应付不过来，在这天爵门之中，沐辰绝对在优秀弟子当中名列前茅。
钟延飞走后，沐辰不敢放松，只见沈奕秋的身体越来越诡异，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就那么在沐辰面前诡异的挪动着身躯。面目狰狞，但他却丝毫没有任何攻击的行为。只是一味的在……摧残自己……
沐辰惊了，他手里的剑迟迟没有攻击。见对方并没有攻击的实力便缓缓收回了剑，像沈奕秋现在这种情况，多半是他体内那两股格格不入的蛇灵导致的。看起来就像是在他体内打架争夺灵魂。沈奕秋周身的青光时隐时现，那条蛇尾也时有时无。
沐辰默默念起了安魂咒，道道金色符文凭空出现在沐辰身侧，缓缓向沈奕秋飞去，将他围了起来。安魂符文一绕，沈奕秋果然平静了些。
只是他依旧如一个傀儡般目光呆滞，在符文的安抚下，沈奕秋下一刻的举动让沐辰直接愣住了。
他僵硬的向桌边挪动了几步，然后熟练的倒了一杯茶水，但他倒茶不是为了喝，而是一把拿起茶杯泼到了自己脸上，几片茶叶还残留在了他的脸上，一瞬间，沈奕秋的眼睛里似乎有了光！
……这是什么情况？？
这难道是沈奕秋的意识回来了？想泼醒自己吗？
随后，沈奕秋开始了更惊人的举动，他缓慢走向床边，床头上方悬挂着一把剑，正是不久前沈奕秋刚刚拿到的。只见他毫不犹豫的拔出剑，想都没想的就要刺向自己的胸前，这可把沐辰吓了一跳，连忙阻止了他，但还是稍微晚了一点，剑虽然没有完全刺进去，却还是刺破了一道口子，几滴发黑的鲜血顺配合的流了出来。
沐辰紧拧着眉头，疑惑的看着沈奕秋，似乎想看看他还要干什么！但沈奕秋却停止了动作，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片刻后，沈奕秋那空洞无神的眼睛里闪过暗淡的光泽，随后几滴夹杂着血水的眼泪流了出来。他哭了？或许，沈奕秋的意识一直都在，只不过被埋没在他识海当中，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想必也十分痛苦，毕竟灵魂里有两个蛇灵在打架，难免会连累他这幅身躯。
沐辰平时虽然冷冰冰的看似不近人情，可看到沈奕秋这般，不由自主的有些同情他。
没多久，沐青阳和秋慕白纷纷赶来，沐辰收回了安魂符咒，符咒一收，沈奕秋立即就要爆发。沐青阳见此，剑指一出，一道白光瞬间钻进他的眉心，沈奕秋这才褪去刚刚的戾气，身子一软倒下。几人将他扶到床边，搀扶着他重新躺下。
沐青阳替他把了把脉，本来平静的脸立即就变得难看。
沐辰看着沐青阳的表情，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便喃喃问道：“父亲，他怎么了？”
沐青阳沉默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道：“……灵魂受损严重，魔气有残留导致他发狂。而那两股蛇灵的气息也变得十分微弱！就比如……两败俱伤。随时都可能消散。”
沐青阳的意思不难懂，沐辰和秋慕白都听得明白，就是说，他的灵魂已经无法复原了！而且蛇灵两败俱伤也即将彻底消失，那这样，沈奕秋不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吗！即便是他侥幸没死，那也只能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
一边的秋慕白沉着脸，他的心情和沐青阳一样，都希望沈奕秋能够度过这次难关。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掌门师弟，难道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最后的办法，就是给他重塑灵魂！”
秋慕白到瞪大了眼睛，他自然听过重塑灵魂，就是把一个人的灵魂通过五行法阵进行修补。其中需要足够多的灵力，将要修补的灵魂置于法阵，利用五行之力修补，但施术者在这其中必须心无杂念，还要有足够多的纯阳灵力，一旦出现差错，双方都会被牵连。还会导致五行错乱。
所以这种法术也是世间的一种被各大门派所禁止的禁术。会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掌门，这可是禁术啊！而且过程很危险，这天底下就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啊！”
沐青阳有所顾虑，这天底下的事他比谁都了解，这禁术的起源以及被禁止的过程他都了如指掌，这世上，至今为止，只有三个人完成了这种禁术。如今这三人也早已化为尘埃。而且这三人之间，也是颇有渊源。
要说现在最有可能完成这禁术的，天爵门除了沐青阳，估计没人能胜任。
“……但除了这个办法，别无选择。也许我可以试试。”
“不行！这禁术会腐蚀你的身体的！即便是完成了！也会有影响的！”
“……放心，我有把握的，况且这孩子前途无量，以后定能大有作为，你难道要看着他死吗？”
沐青阳坚持要冒险去救沈奕秋，不是因为没有原因，第一在于他是天爵门弟子，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虽然他的血脉里有一半妖的血统，也挡不住他那颗善良明亮的心灵。而更大的原因在于沐青阳看过沈奕秋的命格，他的命途一片光亮，而且和楚翊也是十分有缘分，说不定以后还会是楚翊身边的一盏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