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下章入v,谢谢各位小可爱的支持
隔着门缝,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正饶有兴致地盯着两人。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少女眼中的泪水突然溅了出来,虽然哭着,她眼中的柔意和欣喜却藏不住。
她昂着头,微微泛红的眼眶,攥着衣袖的双手,无不展示着她激烈的心理波动。
少年人的心中又一次燃起心中的激情:眼前的这个少女,无疑是爱我的。他情不自禁地战栗着,心中的爱意在澎湃,双手蠢蠢欲动,却基于尊重迟迟没有行动。
少女却等不及了:对于这天,她等待够久了!她钦慕的人,也爱着她,这里就足够了。她已经不想管其他了,他已经冲动过一次了,这次该是她主动了。
佟文月像一只小鸟一样投入申图越的怀抱,脸藏在他的胸口,双手环抱在他的腰上。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愣住了,像个人形玩偶一样木在那里,双手大张着以示清白:“文月?文月!”
“木楞子!”佟文月稍稍离开了他的怀抱,闷声说。
“我…”
未语先行,木楞子的脑袋又灵光了,把这颗企图离开他怀抱的脑袋按入怀中,无言的抱住了她。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木楞的大丈夫,也能在娇小的少女面前,低下他骄傲的头颅。
一朵羞答答、绽放着的百合花,在他们的身后探出了脑袋,望了一眼,又被羞红了脸,藏着去了。
同样羞红脸的还有佟文静,她搓着小手,她踱着步子,来来回回地在屋里走动着,内心的兴奋劲还是消不下去,索性蹲下来,摇头晃脑地啧啧称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佟妈放下手中的衣服,透过明明暗暗的光线,望向门外,感慨着儿女已经长大,自己也人到中年了。
听到她的嘀咕声,佟母收回了目光,抬眼看她这幅模样,不觉地失笑出声:“小滑头!就会开你姐的玩笑!”
院外,两人的相思意仿佛说不完一样,从理想抱负说到诗词歌赋,一直到了快吃午饭的时间,还没有结束的迹象,才被饥肠辘辘的佟文静叫停:“申大哥,你先等着,二姐借我一会儿。”
佟文静突然出现,吓得两人立马坐的规规矩矩,又是那副“我们不熟”的表情,一个比一个正经,偏偏她早瞅见两人偷偷摸摸握在一起的手了,取笑道:“二姐你手冷吗?”
佟文月虽然强装镇定,但也是第一次被小孩抓包,傻傻地回答道:“不冷啊!”
佟文静话里有话,就等着她这句话了:“真的不冷吗?那你的手怎么放申大哥怀里去了?”
又一次直线攻击,两人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佟文月火急火燎的站起身,奔向厨房;申图越则是同手同脚地往大门走,说:“文月,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
佟文静哪里答应,立马拉住了想要跑路的人,带着他往厨房里去:“申大哥,你走什么啊?我姐一个人做饭多忙啊,你帮着点呗!”
“天大地大,吃饭为大!即使你们谈恋爱,也不能耽误我吃饭!”佟文静作为母胎单身狗,无情的表示:“拒绝狗粮,从我做起!”
厨房里,两个人老老实实地做起饭来,佟文静作为“小监工”,兢兢业业地站在一旁。
厨房不大,装三个人却是绰绰有余的,往常厨房里的人更多,也没有像今天这么拥挤。
佟文月觉得空气都是炙热的,距离近到可以听清楚对方的呼吸声,神情不定时,两个人老是摩肩接踵,碰到一处去,难得没好气地指挥着人:“小四儿,你去洗白菜去!”
佟文静正看着他们的笑话呢,突然引火烧生,有点不情愿了:“让申大哥洗呗!”
“促狭鬼,你好意思啊!哪有让外人来家里干活的,让他出去等着吧!”
“以后就不是外人了啊!”
两个人又被她的话呛住了,脸上的热意已经蔓延到了耳根,尴尬地望了望对方,默默地不说话了。
佟文静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两人:一个温柔貌美,一个高大英俊,眉眼中含情,动作默契,如果以后真的成了,那真的是一对神剑眷侣了。
她的目光越来越明目张胆,让两个人想装傻都不行,只能专注于手中的事。
“哒哒哒…”
二姐切土豆的声音越来越响,像是在抗议着一样,佟文静瞥了一眼她的脸色,再也不敢皮了,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厨房。
她走出厨房,穿过台阶,正想去母亲的房里,视线里闪过了两盆花,心中所有欢快的情绪都荡然无存了。
那天在奶奶家分梨时的戏言犹在耳边,拉钩上吊时的许诺也清晰在目,谁能知道那时就种下了因果呢?
佟文月想重生回那时,打烂自己那张无知无畏的嘴:“你为何总是这样管不住自己的嘴呢?举头三尺有神明的道理你为什么不懂呢?”
转眼都已经两年了,两盆花从室内搬到了室外,一开始还有人认真照顾,现在却随处飘、随处长了,没人过问,却活的比谁都精神。
三月,风信子正当时,粉色的小花簇拥在一起,压垂了茎叶,微风吹过时,颤颤巍巍地抖动着;一旁的薰衣草还是冬天的那副模样,跟野草一样,缄默着,没有任何开花的迹象。
“去年夏天有开花吗?”佟文静在脑海里搜寻着薰衣草开花的模样,眼前浮现起一幕幕的画面。
…
安静的院子里突然响起一串脚步声,一个小男孩捧着一盆花正满院子地找人:“小四儿?人去哪里了?”
“怎么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答复道。
“快来呀!我的薰衣草开了!”
“哦?在哪里?让我看看!”
男孩把手中的薰衣草递给她。花盆里,往日单薄而又不起眼的薰衣草,正在初放光彩。
薰衣草开的不多,只有两簇,白色的花朵正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微风也不能使它们分离。
两个小人儿凑在这盆花前,细嗅它的清香,好矛盾的味道,又浓郁又疏淡,闻过之后脑海中有一瞬间清明。
“小哥哥,我们把它摘了吧!让妈妈给我们做成香包。”
“才不要!它开着多好看,你想闻自己来闻就好。”
“那我随时随地都想闻呢?”
“哼,怎么这么多毛病,反正你不许动它,要不然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哦!”
小女孩没有反驳,当天晚上却悄悄地摘下了其中一簇,她臭美地带在耳边,炫耀地跑到小男孩面前:“小哥哥,你快看!”
“我的薰衣草,佟文静,你太讨厌了!”
“妈妈,你管管她!”
…
之后那簇薰衣草去了哪里呢?
佟文静蹲在那里想了又想,眼泪落了又被风吹干了,始终想不起它的去向。
佟母握着那簇早已干枯的薰衣草,站在窗边,也凝神想着,心脏处又泛起丝丝疼痛。轻轻地一声,手中的薰衣草跌落在地上,她捂着心脏蹲了下来,又慢慢倒了下去。
“啊!”佟母躺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盯着那簇薰衣草,费力地挪动着身体,捡起它放在鼻尖,眼泪也簌簌地落了下来。
“妈!”
佟文静好不容易收敛好情绪,去井水边洗干净了脸,进屋就看到了这幅场景,浑身颤抖着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念叨着:“药!药呢!药在哪里?”
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的乱撞,没了痛觉,撞翻了热水壶,椅子倒了,终于在床头柜上发现了药盒,却徒劳的发现:自己根本够不着!
“啊!妈,妈!”她看着在地上已经喘不过气地母亲,奋力地嘶喊出声,“二姐!快来啊!快救救妈妈呀!”
佟文月和申图越正在厨房里做饭,突然就听见了隔壁尖利的哭声,心里咯噔一声,放下菜刀就往卧室赶。
佟文静一边望着佟母,一边指着柜子上的药,神情奔溃地哭着:“姐!姐!快点啊!”
佟文月也呆滞了,只有申图越还保持着理智,眼疾手快地拿下柜子上的药和水杯,跑到佟妈身边:“文月,几颗?”
“五…五颗!”这声音震醒了佟文月,她恍惚地跑到佟母面前。
佟母满头大汗地躺着,尚有一点意识,睫毛微微地眨着,像是在安慰着他们。佟文静跪在她的身边,拿着毛巾拼命擦着呕吐物,二姐辅助着开放气道,总算把药灌了下去。
吃了药,情况并没有好转到哪里去,佟母依旧呼吸困难,行动不能。佟文月想起出院时医生的叮嘱,赶紧说:“申大哥,你快去农场医院请医生,外科和内科的各一位。”
等待的时间太为痛苦了,“滴答滴答”,钟表声响了又响,一刻钟了,还没见到医生的影子。佟母的呼吸声越来越轻,趴在她的左心房,才能感受到微弱的活力。
在她们都要绝望时,医生终于到了,来的是熟人,帮佟文静看过两次病的楚大夫,他背着一个急救箱,带着一副担架,气喘吁吁地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