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入口
这还不算完,司徒宗诲嘴角噙着一抹坏笑说:“头发底下还有东西呢。”
晚星是看也不看,连滚带爬地扑到司徒宗诲身后。
他狭促一笑,晚星顿时脸红筋暴,怒不可遏地骂道:“你、你、你有病啊!”
话音未落,只听咣当扑通两声,从头顶上摔下两个人来。
正是阿葵和宝蕴。
这两人已经昏迷过去,被司徒宗诲一人一掌拍醒了。
“二哥!”醒过来的阿葵看到司徒宗诲又惊又喜。
晚星把宝蕴扶起来,担心的问:“你还好吗?没事吧?”
宝蕴满眼欣喜,冲她摇摇头。
四个人又聚在一起让晚星心里莫名的高兴,好像彼此之间能够相互倚仗,相互依靠,像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伙伴一样。
“二哥,我们这是找到入口了吗?”
“算是吧,但是在我们之前早就有人来过了。”
“有人来过?”
晚星看阿葵一脸不可置信,拉着他给他看那些毛发和白骨。
“看样子还是好几个人,都烂完了也看不出是怎么死的。”阿葵蹲下来摆弄一番,“烂成这样得有十几年了吧?”
“嗯,而且四肢大都碎裂残缺,”司徒宗诲走过去拿起一个头骨,“看这里,裂纹,还有四个孔洞,不知是什么武器伤的。”
晚星和宝蕴凑过去看,头骨上一道长长裂纹触目惊心,从眼眶斜裂到后脑,两侧太阳穴后各有两个小孔,整个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夹裂了一样。
司徒宗诲把头骨和其余碎骨规整规整放在一处,脱下墨色外衫盖上,权当将他们葬下了。
晚星暗道:还算是个有良心的好青年!
困在石室也不是长久办法,还是得从这出去才能进地宫。
四个人分头行动,各自摸索。将小小的石室摸了数遍,还是毫无头绪。
头顶有似水流动的声音,火折子的微光照不到,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宝蕴开口:“二哥记得怎么进这石室的吗?”
听到宝蕴叫“二哥”,司徒宗诲着实有点不适应,但她年纪小,又不知自己名讳,跟着阿葵这样叫倒也无妨。
“不记得,晕着进来的。”
“或许,机关在上面?”
晚星都要拍手给她竖个大拇指,姐妹小小年纪,冰雪聪明啊!我们这些个榆木脑袋,黑灯瞎火的摸了半天都没想到抬头看看。
可这室顶目测高有二丈,司徒宗诲和阿葵试了几次,竟然跳不起来,离室顶还差十万八千里,估计沼泽下的那汪水也不寻常,卸去了妖力。
“怎么下了沼泽你们俩这么弱了?”
阿葵气得脸红脖子粗,飞给晚星一记眼刀。
司徒宗诲微蹲,让阿葵踩上他的肩头,宝蕴踮脚把火折子递给阿葵。
司徒宗诲架着阿葵,还是无法触顶,只好先四下看看墙壁有无机关,两人在石室里转悠来转悠去,倒是稳如泰山。
“二哥等等!”
司徒宗诲停下脚步:“有发现?”
“上方好像有一块石砖上略微凸起,离得远,看不真切。”
司徒宗诲略一思索,蹲下身看着晚星和宝蕴:“再上一个。”
晚星和宝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楞在原地。
晚星倒是想上,也不顾忌什么男女之防,但司徒宗诲和阿葵加起来那么高,她觉得自己四体不勤的,没那个能耐爬上去,即使爬上去也没那个能耐站稳。
宝蕴又是女儿家家的,从一个男人身上爬过再踩在另一个男人肩上,太难为她了。
片刻,宝蕴脸色微红道:“我来吧,我跟父亲习过些许功夫。”说着拍拍晚星的手让她放心。
晚星觉得太对不起她了,有困难竟然还得让一个比她还小的妹妹上,自己真是个棒槌。
“得是你,换她我怕被踩死。”司徒宗诲戏谑道。
宝蕴看着晚星怒目切齿地瞪司徒宗诲,扑哧一笑,显然放松多了。
只有阿葵,脸色比刚才被晚星气到的时候更红了,幸亏他站得高没人看见。
晚星搀扶着宝蕴踩上去,三个人晃晃悠悠站起来。
她比宝蕴还紧张,张着双手在底下紧紧跟着,生怕她站不稳掉下来。
宝蕴左手拿着将要燃尽的火折子,右手在石壁上摸索,石壁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她摸到一个圆圆的小小的凸起。
抬头看了看,只差一点点便能触到室顶。
她左手靠着石壁,踮起脚,右手向那不断涌动的黑色伸去。
霎时间,右手被一股流体包裹,湿润温暖,在手上不断流淌。
她抽回手,右手是干燥的。
不知这地宫是何人所造,真是绝妙!
火光将灭,宝蕴按下那个小小凸起。
只听得下方石板滑动,“哗啦啦”掉落的声音在静谧的石室里格外清晰。
四人看着那件塌下去的外衫,怪不得遍寻不着,原来藏在这堆白骨下。
“二哥!火折子要灭了!”宝蕴焦急道。
司徒宗诲拿过火折子,一把扯起那件外衫点燃,石室内顿时火光大亮。
他拨开白骨,露出一个暗格。
暗格里有一个半尺大小的木制锦盒。
普普通通的茶色桐木,盒内铺着厚厚的玄青麻布,盒盖与绑带散落一旁。
盒子里空无一物。
“虽然不知道盒子里装的什么,但很显然已经被取走了。”
司徒宗诲把木盒拿在手里翻来倒去的看,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这盒子真是平平无奇,没有镶嵌半颗宝石珠玉,甚至连一丝丝字迹花纹都没有雕刻描画。
阿葵接过去又翻来倒去看了一遍,还趴在暗格边,用手扒拉一遍。
“会不会是钥匙之类的?”
“可这石壁没有任何孔洞啊?”宝蕴质疑。
司徒宗诲说:“不像,知道金蟾地宫的人必定知道金蟾明珠,这拨人不可能拿到钥匙后不进反退。”
晚星惊叹道:“他们竟然还能退,也是厉害!”
这石室这么高,绝非人力可以跳出,除非那拨人下来时已经布好退路,那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对这石室构造非常清楚。
但他们似乎又走得十分仓皇,加之毙亡数人,让人不免疑惑:是仓猝而逃?还是另有隐情?
突然,身后的石壁外传来一阵尖厉刺耳的怪叫,似人非人似兽非兽,又像尖叫又像尖笑,听得人毛骨悚然。
越来越清晰,石壁大开!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阿葵惊叫着后退:“天哪!这是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