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有内鬼
“咱们现在高强度的筛查间谍很有可能打草惊蛇，其实只要把奏折的来源一线查清，盘踞在朝歌城的帝国爪牙自会露出马脚。”
“那一方面谋士陈大人也正在调查，只不过进展有些缓慢。这样吧，你明天带两个人去陈大人那边，看看能不能用最好的方法查出结果。你以为我就喜欢这样大动干戈？百姓们只会戳着我的脊梁骨骂娘。”
张衡也很是无奈。如果要将希望完全寄托于破案之上，万一查不出什么名堂上面怪罪下来他可承担不起。只好先行采用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增大调查力度，至少先抓住几个，也好向城主交代。
“张校尉，不打扰你休息了，在下先行告退。”
沈青平出了衙门，看天色还不算太晚，他打算先到街上吃碗热茶。
明、记、茶馆。
沈青平抬头瞄了一眼招牌，大大方方地坐了进去。在以前他还是沈公子的时候，他可没少来这家明记茶馆吃喝。两个月不见，沈青平拿着兜里赵婉歌给他的碎银子再度踏进了这里。
不出沈青平所料，这个时间段的茶楼定是人满为患，说书的老先生也还没走。
“小二，峰叶银针！”沈青平轻车熟路地坐在了一楼最邻面的靠窗雅座，抬手招呼着店家小二。
“呦，沈公子您来了，这都多少日子没过来咱这儿了。”小二也是个眼尖的主儿，虽然沈青平早已经把锦绣细绸换成了朴素的寻常装束，但还是被他一眼认了出来。
“最近搞了个官职当当，忙啊。你快去上茶，不要耽搁了我的大事。”沈青平装腔作势地说道。
“好好好，小的我这就去。”店小二一溜烟跑回后堂，还不忘吆喝着：“峰叶银针一壶！”
沈青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靠椅上，眼睛张望着朝说书的老头那边瞧去。
“说当年帝国入侵，中原难逢敌手，那可谓是屡战屡胜，祸难四方。就在那欧阳老儿即将破土江南的时候，一位两边斑白的老将军赫然挺立在城墙之上。那气势，就宛如天神下凡一般威武。老将军手拿长枪，面对数倍于我的帝国铁骑，一声令下，城门大开！老将军身先士卒地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饶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说书的先生是个干瘪的老瞎子，每当讲到这段的时候都会十分的激动，就像身处战场一般。
这是沈青平听过次数最多的段子，也是他从小到大就颇为熟悉的故事。说书先生口中的老将军正是沈青平的爷爷，朝歌城第一任城主沈延蛟。自己爷爷的故事，他又怎会没有了解。
两杯清茶下肚，沈青平哼着小曲，心满意足地走回了丽花楼。
“沈公子来此是何事啊？”
从昨日开始，陈玄机便来到了武威衙门协助查案，沈青平很快就找到了这位朝歌谋士的所在之处。
“张校尉说让我来协助先生一起稽查此事。”
“那就有劳沈公子了。”陈玄机客气了一下，马上又低头投入工作里。
“张衡派出去的衙役们昨天一共抓了十七个帝国过来的百姓，但盘查之后，大多数人都是无辜被抓。仅有的两个形迹可疑之人还与本案没有任何的关系。”
“所以我的想法和陈大人您一样，先从奏折入手。”
“这些折子都是朝歌城各部的官员统一递到的城主府邸，再由张大人先行审阅，最后排列整齐转交给城主。”
“如果不是张大人搞的鬼，那么一定就是在递送的中间过程出的问题。”
“沈公子可否与微臣一同前往城主府？这样微臣查案也会变得方便许多。”
“这有何不可。”
沈青平和陈玄甲两人带着五六个衙役便来到了城主府邸。
沈青平特意嘱咐门仆人自己和陈大人只是过来查案，无需惊扰沈夫人。正巧城主今天出了门，此时也没有在府上。门仆应了一声，随后打开大门。
沈家的大总管慕容灵在听闻沈青平回了府上，紧忙前来迎接。
沈青平和这个姑娘的关系也是十分熟络。她比沈青平大了几岁，其父是上一任的大总管慕容南，在他一次意外失踪之后，慕容灵便来到了沈家。
“少爷，您回来了。”慕容灵面带笑容地上前，走在两人的身边。
“慕容，你帮我把昨天在家所有的下人都叫来，让他们到西院等我，我有要事需要查办。”
“好的少爷。”慕容灵当即退了下去。
“沈公子最近应该有回来的想法吧。老城主当时也与我商议过此事，不知沈公子是否会怪微臣？”
“那倒不会，我沈青平也不是个不分是非的人。待在朝歌当一个最普通的平头百姓也好过去王朝当天子圈养的质子。”
不一会，沈家上上下下的仆人们都被慕容灵召集到西院里。沈青平又让他们都站在了一列。
“昨日奏折一事想必你们不会有人不知道吧。现在陈大人怀疑是我们府上的人在动手脚，你们最好知道点什么。”
“你们都有谁昨天是在大堂附近办事？向前一步。”
沈青平话音落下，几个老实的仆人马上就走了出来。
“还有没有其他人？相互检举者重赏赐。”沈青平看着下人们各自慌张的样子心里也没有太多的头绪。就在他打算先从这些人中开始盘问的时候，突然察觉到站在队伍最末尾的矮个子丫鬟表情很是不对劲。
“陈大人，咱们今天就先带这些人回去盘查，你看可好？”沈青平转过头对陈玄机使起了眼色。
“那就听沈公子的，带走！”
衙役们在陈大人的命令下押送着这些仆人往门外走去。
“慕容，刚才那个矮个子的丫鬟，我要马上见到她。”
门前，沈青平叫来了慕容灵。
“凌家？是哪个做布行生意的凌家？”沈青平难以置信地询问道。
“正是，奴婢亲眼看到凌家的总管跟府上的阿钱递了份像是奏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