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幸福是虚幻的
晚上梅莓恶狠狠地站在我面前,她让我在椅子上坐着。然后厉声地问:
“你叫什么?”
“建建。”
“我叫什么?”
“梅莓,张梅莓。”
梅莓说:“你没有病啊?你怎么做一些发疯的事呢?”
我把眼神调向别处,说:“你管不着。”
梅莓一听,说:“你再说一遍。”
我轻声地又重复了一遍。梅莓像疯了样的,在卫生间里提了一桶凉水,分三次浇在我的身上,说:“你得好好清醒清醒了,你把安眠药拿出来。”
我从裤袋里掏出那个瓶子,丢在地上。梅莓捡起来,然后拿到卫生间打开瓶盖呼呼地倒下去。
我说:“何必呢?搞一大屋子水等会还得你来拖。”
梅莓过来,望着我说:“好像真的清醒了。”
我说:“这几天是好像什么迷了心窍样的,我饿了,弄吃的吧。”
梅莓连忙拿几件干衣服过来,叫我换上,特地强调去卫生间换。说要是感冒了就惨了,命都保不住,说我脸上的颧骨都像两座小山峰了。
梅莓弄了几个我最喜欢吃的菜,我望着发呆。她说:“吃啊。”
“我想喝酒。”
梅莓二话不说又下去提了两瓶啤酒上来。然后摆在我面前,说:“还有什么?请吩咐。”
看着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轻轻地笑了。
吃完后看着桌子上的残碗剩碟,梅莓说:“该可以告诉我这几天的事了吧?”
我说:“也没什么大事。”我说这话时心里就在想,有没有必要告诉她。想来想去找不到答案,我想她以后还是会知道的,干脆说了吧。
我就一字一句地讲了一朵身上发生的事,我和丽丽的事(但没有提到我和她上过床)。梅莓听完后,说:“哦,这样啊。一朵现在呢?她真是可怜。看不出来你还算有点良心。”
我说:“一朵出院了,现在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不知道你也应该打个电话问一下啊!”
“我不知道她家的电话,她从来就没有告诉过我。”
“你不会找那个什么局长问一下吗?”
“行了行了,你让我脑袋静一下行不行?”
梅莓没有说什么,悄悄地收拾着桌子,然后问:“你还会找她吗?”
我说:“别问了,我明天要上班了,这么多天没去说不定那守门的老头还要把我赶出来。”
晚上梅莓要我抱着她,然后问我:“你是不是抱着我的时候当作一朵了?”
我咕哝着说:“没有,怎么会呢。”
“要是我得了癌症你会陪我一起死吗?”
“别瞎说,哪来那么多癌症。”我只得岔开话题。
梅莓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你不会的,一朵至少还是幸福的,有人想着和她殉情。在这个社会都可以写新闻上电视了。”
第二天去上班,守门的杨老头真的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说:“小伙子不简单啊,守堤头都打破了。”我苦笑,接着我就到老陈的办公室里报到。
老陈说:“休息好了?”
我说:“好了好了。”
“嗯,那就好。看来今年申报先进都少不了你,到时候记得请客。”老陈递支烟过来,我摇摇头,说:“嗓子发干,让它休息两天。”
老陈叫我注意休息,天热病了就不好办了,吃亏的是自己。我应承了回到办公室,把一些桌子上的杂事处理完后,给一朵打电话,结果总是电脑冰冷冷的声音: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用其他方式联系。我只得给华华打了个电话,寒喧几句后,华华说:“我也不知道哩,她妈已经过来办了离岗手续。”
我问:“离岗是么意思?”
华华说:“没什么意思,就是岗位空出来让别人顶上。你找小黑,他应该知道她家的电话。”
我只得又给小黑打过去,小黑说他也不知道。我开始以为他是骗我,我说:“你怎么老是和我过不去?我得罪你了?”
小黑说:“兄弟,我不骗你,是真的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她住哪里,要不我开车送你去?”
我觉得过意不去,只得说:“算了,改天肯定还是要麻烦你的。我说话重了点别往心里去。”
小黑笑了起来,说:“嘿嘿,我肯定不会往心里去,你问的都是急事。哪天过来喝酒,叫你嫂子好好地弄几个菜。”
我说行,一定会来的。
我又拨了一朵的手机,依然是关机。我丧气地坐在那里,还是把一支烟点着,不知道一朵是卖的什么关子。
下午我提前下班,怎么突然觉得好累,想睡觉。回到家里一睡到了八点钟,直到听到炒菜的声音才醒过来,天已经黑了。我起身去厨房一看,梅莓正在弄炒菜,一招一式的真是那回事,和梅莓一样。
我突然想,如果是梅莓,我妈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毫无疑问,她才是真正的一个当老婆的人。
虽然我早就知道,但是我却无法割舍一朵带给我的快乐,那是我最灰暗的一段日子里面的快乐,她在我的生命中显得那样重要,那样必不可少,才会让我那样心痛。
怎么说呢,梅莓我始终对她怀有戒备,总是在内心的深处责怪她,总是片面自私地认为自己和乌乌的分手她要负很大的责任,其实只是一种错觉罢了。她的自私,能比得过我么?
我在门口胡思乱想着,对自己对她的冷落觉得过意不去。
我喊她,说:“梅子。”
她转过身,满脸大汗,说:“你醒了?睡得像个懒虫。”
我朝她一笑,然后去卫生间拿了条毛巾,给她擦干净,说:“我饿了。”
她奇怪地看着我,问:“你今天怎么这么乖?”
我指了指锅里,说:“菜糊了。”
梅莓连忙在锅里炒了几下,说:“你去洗个澡,再吃饭。”
我洗完澡,坐在桌上等她把菜端上来,静静地坐着,忽然觉得很幸福。梅莓从小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说:“我知道你要喝,所以就给你带上来了。那个卖副食店的老头还问我们什么关系呢。”
我说:“我今天不想喝,想清静一下,一喝头晕晕的,”
梅莓过来,在我旁边坐下,说:“你这样还让我有点害怕,有些不习惯。”
我说:“你慢慢地就习惯了。”
“可我还是喜欢调皮的你啊,不听话的你。”梅莓瞪大眼睛说:“你这样太听话了我不喜欢。”
我说:“你这不是折腾我吗?你到底想我怎样呢?”
梅莓说:“不想你怎样,你想怎样就怎样,真正地做你自己就好。只是你太花心了,见女人就没了主见。”
我问:“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你,我敢住你这里?”梅莓说,“你这样会伤害不少人的,有时候你自己都不觉得。你太任性了,总是以自己为中心。唉,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问:“你这么了解我,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梅莓说:“吃饭吧,我只是说说,你也别往心里去。赵一朵你最好还是放过她,我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我给你讲道理,你听不听?”
我点点头。梅莓说:“赵一朵过了这一次,肯定还会有下次,你自己说的,你下次你能肯定自己不会做傻事?第二,就你目前的这工资水平,你能养得了她这病吗?第三,你家里知道这她这个情况一定不会同意。第四……”
我打断她,说:“够了够了。心里烦。”
“怎么又烦了?不是你叫我说的吗?你真的放她一条生路,其实女人只要真心地想过日子了,什么爱不爱的,一天一天地就过下去,幸福是虚幻的,现实是真实的。她和那个老板一起也没什么不好。”
我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结过婚的?”
梅莓笑起来,说:“上回我妈劝隔壁吵架的小夫妻就这样说的,我知道个屁。你别以为我稀罕你,才这样说。”
我说:“你不稀罕我怎么老是让着我?还受我的气?”
梅莓叹了口气,说:“也许是从小除了家里就是学校,从来没出学校的门,有些天真吧,总想着把你往好的路上带,你把我气哭几次我都忍了,谁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对你,只要你别说我贱就行了。”
我说:“你天真?你把我笑死了,刚才你说的这些话像居委会大妈呢,也有些像我妈妈说话的语气。”
梅莓说:“吃饭吧,听不听由你,信不信由你。我看我也比赵一朵的命好不了多少,唉。”
我说:“别叹气了,我这不是正被你往正路上带吗?”
“你?”梅莓摇摇头,说:“转身你就忘干净了。”
吃完饭,我抢着收捡碗筷,梅莓站在旁边坚督,说:“让你做一次也不为过,应该的。”
我把碗捡了然后又洗干净,桌子一抹,把地一拖,垃圾装好袋子里,问:“这就是过日子?”
梅莓笑了起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问我亲不亲她的奶。我说不亲,亲了就想犯罪,要是真把你怎么样了,良心不安。梅莓撒娇说你亲嘛你亲一下。我就亲了,然后身体就有些抑制不住,往她身上拱。梅莓叫我把灯关了,然后也在我身上抚摸起来。我把她的手引到下面,她一下缩了回去,说:“你真想要我就给你。”
我说我不要,我是恶人,坏人,罪人。不能再害人了,你留着吧。
我松开她,两人都气喘吁吁的一身汗。
我说这样不行,我到隔壁去睡。我起身来,拿了床席子到隔壁房里,然后在卫生间里冲个澡,干了大学毕业后第一件事:自慰。不过这次没有想象任何女人为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