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梦中荒诞
“芝芝,是我!”
玄芝要动作的那只手顿时停了下来,“师兄!”
玄芝转身一看,正是玄策。
不过此时玄策一身夜行衣,明显是出去了。
不过此刻他胸口那个位置濡湿了一大片,血已经渗透到了外面的衣服。
玄芝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毫无疑问,就是玄策身上的。
看到玄策伤得这样严重,玄芝红了眼,“你怎么伤成这样?我去叫大夫。”
可是玄策却拉住玄芝的衣袖,闷声道:“不能叫大夫!不然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今晚受伤了。”
玄芝红着眼看着玄策,玄策坚定地望着玄策,最后还是玄芝败下阵来。
不待玄策回答,玄芝就把玄策拉到她的床边上坐着,现在这样,玄芝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
“坐着别动!”玄芝凶着说。
接着就立刻去梳妆台下面拿出一个小药箱子,这是之前薛爷爷留给玄芝的。
玄芝先前跟过薛崇一段时间,对于基本的药理还是懂的。
提着药箱,放在床边,玄芝一脸凝重,毫不犹豫地将玄策胸前的衣服撕开,露出白皙的胸膛,但是胸口处那里流出的血是红色的,还好没有中毒。
玄芝松了一口气,不然依她这个半吊子的医术那可是不够看的。
玄芝去了外间端了一盆温水,手上拿着一个干净的帕子。
用帕子将着温水浸湿,后拧干。
玄芝又将玄策左臂上的衣物撕开,左边一大片都是血,明显是剑伤。
用帕子小心地将血污去掉,露出一个可怖的伤口,玄芝的手顿了顿,眼眶里泪水在打转,却强忍着没落下来,随后轻柔地将伤口清理干净。
玄策只感觉玄芝的手在他的胸动来动去,玄策竟感觉有些痒,心里有种将她的小手抓住的冲动。
白皙的小手,下面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让人很想抓着那双手来……
玄策舔了舔干涩的唇,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想法,集中精力在伤口上。
可是玄策眼底的黑色更加明显,就像是心底的恶念暂时被关押住了,但也只是暂时。
玄芝从药箱里找出金疮药,直接洒在了伤口上。
“嗯哼”玄策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隐忍痛楚而发出闷哼一声。
玄策额角上的鬓发已经湿透,大滴大滴的汗水滴下,眼尾处的猩红愈加明显。
现在的玄策眼尾猩红,脸上汗珠淋漓,脸色潮红,色气满满。
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就像是被人蹂躏了一般。
玄芝见他忍得难受,加快了包扎的速度,但是看见自家师兄“充满诱惑”的样子,虽说玄芝知道自家师兄一副皮相着实生的好,但是却从未像今日这般。
就像是往日清冷高贵的圣子被人拉下了神坛,妖冶惑人。
玄芝移开目光,垂下眼眸,此时气氛有些暧昧。
二人挨得极近,近得玄策可以看清楚玄芝的里衣甚至……
玄策的脸色爆红,急忙偏开头,只不过这副景象一直在他的脑子里扎了根似的,怎么都挥散不去。
玄策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玄芝见玄策脸上红的异常,担心是烧了起来,用沁凉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感受了一下温度,“没发烧啊。”嘀咕了一句,就将这个归咎于是玄策受伤了的原因。
沁凉的手和玄策膨胀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忍不住贪恋,想要索取更多。
玄芝包扎完之后,将床上收拾好,端着盆放在一旁,看着床上半靠着的玄策脸色不太好,嘴里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叹了一口气,只得对玄策说:“师兄好好休息。”
玄策点了点头,却不敢看玄芝的茶色眸子,不是担心责备,而是玄策担心一看见玄芝的眼睛他就会不自觉想起刚刚令人羞愤的场面……
玄芝在隔间整理了一下衣物,看着松松垮垮的衣物,甚至连里面白皙的肌肤都看得见。
刚刚自己以为是贼人,所以随便披了一件外衣,之后又帮玄策包扎,动作大了难免扯到衣服,所以刚刚师兄都看见了吗?
联系到刚刚玄策脸上可疑的潮红,玄芝用手掩面,真是羞死人了……
玄策这边也不平静,此时他躺在玄芝的床上,身上盖着的是玄芝的被子,他感觉自己周围都是玄芝身上的女儿香。
因为受伤的缘故,玄策的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偶尔感觉有浸湿了的帕子敷在自己的额头上,玄策知道是玄芝,心下多了几分安定,渐渐的就沉入了梦乡之中。
可是梦境中也不平静。
玄策只感觉自己回到了那天裴家被灭,爹娘惨死,老管家以命相护才将他带了出来,整个世界一下子灰暗了下来。
后来来到了凤鸣山和玄芝、师父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那段时间是玄策自家门被灭之后过过的最为安定快乐的日子。
那时候小师妹追在自己后面一直叫他“哥哥,哥哥,等等芝芝!”
师父会督促自己好好习武,山上的人对他很好。
画面一转,玄策看见自己来到了一个满眼全是红绸的地方,他半躺在喜床上,他旁边睡着一个美娇娘,茶色的眸子水光潋滟,唇红齿白,不同于往日里绿衣的娇俏秀丽,此时红衣的她妩媚惑人。
美人眉目含情,轻轻启开红唇,赫然叫的是:“师兄。”
玄策感觉自己是昏了头,又或许知道这是在梦境里,所以就放纵了自己,顺着自己的心意吻上了红唇。
美人并不拒绝,反而迎合着他,却不知这反而让玄策愈发得寸进尺。
玄策将美人身上的外衣扯下,雪白的肌肤与红衣形成鲜明的对比,玄策的眼眸更加深邃,亲吻更加猛烈,大片大片的雪肤暴露在空气中。
玄策意识里知道这是梦境,所以他将自己的欲望尽数发泄,双手情不自禁地地掐住美人的纤腰。
腰肢纤细,让人忍不住上手摩挲。
玄策的那双带着粗茧的大手在美人身上游走,眼尾猩红,就像是在勾起美人的情欲。
美人发出婉转的低吟声,这恰恰取悦了身上的男子。
情动之时,玄策将平日里难以唤出的名字叫出,“芝芝。”
轻柔又带着侵略性的吻落在美人的额上,眼上,唇上,脖颈上,锁骨上,吻痕一路向下,没入衣物深处……
玄策明显是在挑逗,粗糙的大掌一直在美人身上游走,亲密也只是亲吻。
理智又疯狂,是个魔鬼无疑!
不过很明显,玄策的挑逗是有用的,美人明显没有玄策这么能忍耐,娇吟声不断传出,整个人就像是化成了一摊春水。
其实玄策也远没有那么能忍耐,玄策的眼尾猩红,眼神深邃,他将头埋在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的胸口,无意中触碰到柔软的地方,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看上去邪气十足。
玄策发出一声喟叹,整个人看上去色气满满。
他向来清冷,对于这种事情想来也是不感兴趣,现在想来,并不是自己不感兴趣,而是人不对而已。
男子的粗喘声和女子的娇吟声在红罗帐内交织,只是玄策一直没有到最后一步,他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美人为他折腰的模样,像是要把这一幕永远记在心上。
难以忍受的美人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情欲的折磨,忍不住用双臂拦住男子的脖子,娇娇地乞求道:“求你啦,芝芝好难受!”
玄策将头抬起,轻轻咬住美人的耳垂,美人发出“嗯哼”一声,娇媚动人。
可就在要到最后一步时,玄策突然惊醒。
“豁”的一个起身,此时天色稍暗,应该是和往常起身的时间差不多,即便是生病,玄策的生物钟依旧是让他没有在梦境中沉沦,玄策第一次觉得这个梦境太短了。
可是却也让玄策感到心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你可真是个疯子啊!
又看到玄芝趴在床沿边,手上拿着一个帕子,应该是照顾了自己一个晚上。
玄策的凤眸眼里溢满柔色,可是想到梦中荒诞,他又不由得唾弃自己,把自己视为亲妹的师妹当做意淫的对象,真是龌龊。
若是芝芝知道她心里一直视为光风霁月的兄长的师兄在暗地里一直肖想她,她会不会觉得厌恶、恶心。
一想到心爱的姑娘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玄策忍不住心痛。
他捂住胸口,轻舒一口气,又看见床边放着自己的官袍,想想应该是玄芝拿的,也就这个小姑娘细心了。
起身将衣物换好,玄策尽量动作轻点,生怕吵醒了玄芝,他将玄芝抱到床上去,用被子盖住,小姑娘眼下的乌青十分明显,让玄策忍不住心疼。
玄策终究是轻轻在玄芝的额上落下一个吻,虔诚而认真。
他终究是低下了头,只是为了他心爱的姑娘。
轻轻道了一声:“抱歉,芝芝,师兄逾矩了。”
说完,就离开了,以至于清容端着洗漱的东西,看见玄策“大摇大摆”地从玄芝屋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玄策自然也看见了,经过清容的时候,留下一句,“晚点过去,让你家小姐再睡会,别扰了她。”
说完,徒留清容一人在风中凌乱。
清容(木脸):我是谁?我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人会从小姐的房间里面出来?
……
朝廷之上,议政殿内。
几个官员交代了几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云琰顺口问了一下关于账本的调查情况。
听到大理寺卿唐延陵“至今仍未有进展”,眉头狠狠皱了皱。
冷光确是看向包添,包添急忙跪下,诚惶诚恐道:“还望皇上多宽裕微臣一段时间,微臣一定查出让皇上您满意的结果。”
这时,工部尚书程明堂上前,担忧地问道:“启禀皇上,微臣有疑问。”
“程卿,你可是有何见解?”云琰问。
程明堂转向包添,同时看了一眼玄策,“微臣是在想,为何凭借一本账本就认定了此事与卖官鬻爵有关联,以至于大动干戈,甚至让朝中三品大官调查。”
这程明堂今个是怎么回事?事情都调查到了一半了,怎么现在才提出疑惑?
玄策接受到程明堂的目光,便知是针对他的,面上表情不变,即便是被质疑,也是泰然自若,“程大人,这番话,是在质疑皇上吗?那本账本可是微臣亲自呈给皇上翻阅的。”
意思就是账本是给皇帝过目过的,难道你是质疑皇上的决定?
程明堂心下一凛,抬眸看见云琰不悦的面色,手持笏板,跪下,“微臣并不是质疑皇上的决断,实在是此事滋事甚广,不得不谨慎行之啊,皇上。”
最后,程明堂眼睛看向云琰,但转瞬即逝,但是玄策敏锐地感觉到了云琰的变化。
他的情绪已经由不悦转变成了平静。
玄策垂眸,眉心突了突,感觉有什么事情脱离了轨迹。
果不其然,“即是如此,程卿也是关心朝政,既如此,就下朝吧。”
说完,皇帝云琰立马离开了。
玄策感觉好奇怪,不止是玄策还有剩下的官员,对于皇帝的态度也感觉摸不着头脑。
玄策回想程明堂的话,发现并无不妥,除了提起这件事情的起因不明白之外。
又想着刚刚程明堂看云琰的那一眼,难道是暗示了什么?
出议政殿后,玄策眼尖地看见工部尚书程明堂被大监王公公带走了,由于位置不起眼,倒是没有引人注目,而且也像是刻意为之。
“玄大人,可是觉得今日程大人的话有些奇怪?”丞相顾松柏走到玄策旁边时说道。
“顾丞相,”玄策问了一声,行了个官礼,“毕竟账本一事至今虽未有进展,但是已经查了一段时间,怎么能突然说不查就不查了呢?况且程大人早不提晚不提,偏偏这个时候提,难免令人疑惑。”
随后,又问顾松柏,“不知顾丞相又何见解。”
顾松柏笑了笑,摇摇头,“本官也不知,不过本官还是相信玄大人的能力的,玄大人青年才俊,总不至于交个假证据吧?”
说完,拍了拍玄策的左肩,玄策垂着头,就像是收到赏识谦逊的模样。
顾松柏见玄策没有反应,心想:难道昨夜那贼子另有其人?
顾松柏沉思了一下,随后笑着离开了。
顾松柏不知道的是,玄策在他走后抬起头,脖颈上已经冒出细密的冷汗,是被疼出来的。
顾松柏看似是轻轻一拍,实则暗暗用了内力,若是玄策露出异常,那么顾松柏必然猜到昨晚是他潜入顾府。
只是没想到,这顾松柏这么快就盯上他了,玄策凤眸微眯,面上冷然,看来得先回府处理一下伤口,不然这里始终是个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