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试剑
第二日一早，早修完刚从山上下来，便见剑云斋门口已经围满了人，有的是在围观，有的是要买剑，还有一部分则是带着刀剑气势汹汹，仔细一看，这蓝桉也在人群之中。
我们这一行中的二师兄便对着人群发话了，“大家伙麻烦让一让，咱这剑云斋还未开门呐，先让我们进去啊。”
于是便见这人群分开了条道，待众人进了店，气势汹汹那群人中便有人发话了，“我乃铸剑世家淮南刘家子弟，今日携族中宝剑，前来与贵斋霞纹剑一试。”
随即便听到人群中要试剑的声音此起彼伏，“我程家愿再试！”“我姑苏吴家族人携族中宝剑前来一试。”
…
此时陆老太太也出来发话了，“今日试剑之人过多，不若立个章程，此次试剑权当切磋，不论高下，但每家只可试一次，每日只试三剑，不知各位意下如何？”随即又一脸为难道，“毕竟诸位也都是铸造世家知晓如今这刀剑之业并不景气，我这铺子本就开门做生意，若是因为试剑耽误了贵客上门，也确实有些不妥。”
随即便见众人商议了一番，便也大致有了定论。只是各家心中也在打着小九九，虽想要试，却都不想第一个试，于是那淮南刘氏弟子便说，“我等自是无有不可，只是不知这如何决断选哪三家？”
陆婆婆也垂眉沉思，见状我便拿出一柄巴掌大的小剑，对众人说道，“不若各位有意试剑者站出，我将此剑抛出，剑尖所指之人便与我试剑，如何？”
“此举甚好。”“甚是公平。”从众人反馈中，我也得知在场之人认可这个方法。
“若是各位无异议，我这便开始了。”于是便将小剑抛出，小剑落地，顺着剑尖看去，正是那姑苏吴氏。此时众人一片叫好，“这姑苏吴氏乃是传承千年的铸剑世家，在今日这诸多人中也是佼佼，若是赢了自是锦上添花，若是输了，余下之人还有谁敢上啊。”
此话一出，更是惹得周围吃瓜群众更加感兴趣了。
只见那吴氏弟子站出，腰背挺直，自有一番气节，对我拱了拱手，“还请赐教。”
我也回了礼，随即两方便出了剑。
“此次试剑不比剑法，只拼剑利，剑断或认输则止。”
话音刚落，互相打了个招呼便开始试剑，只听“叮”的一声，双方交剑，我顿感一阵大力袭来，想不到这人年纪轻轻，手劲却这么大。看了一眼双方长剑，我手中之剑还好，只是这吴氏弟子手中之剑却已然有了个缺口，这吴氏弟子见状眉头一皱，便收剑不再继续，对我拱了拱手，“多谢赐教，阁下之剑更胜一筹，吴某回去定恳请老祖将此剑悬于大堂，警醒弟子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此言一出，不禁让我刮目相看，这吴氏竟然有如此胸襟。
便拱手回了一礼，“姑苏吴氏果真名不虚传，由此家风心性，何愁不兴。”围观众人也一片叫好。
这吴氏与我相视一笑，便退了身。
于是陆婆婆便又说道，“还愿继续试剑之人可站出。”
随后又有一人选中，此人之剑质量就一般了，一剑下去，长剑便应声而断，周围也是传来一片嘘声。
陆婆婆又道，“还愿继续试剑之人可站出。”
只见此次人已经少了大半，再次抛剑，指向之人却是个钟离本地的刀剑铺子掌柜，那淮南刘氏一心想试却没被选中，顿时便在原地捶胸顿足。
只听选中那人道，“听闻近日剑云斋出了宝剑，同为这钟离打铁这行当的，便来为陆掌柜壮壮名声。”
陆婆婆也是面带微笑回了一句，“如此便多谢田掌柜了。”
于是我便又出剑与那田掌柜比试，虽然是本地的刀剑铺子，但是这田掌柜却是有些东西在打铁功夫上的，交手一剑，剑却并未断开，只是有个豁口，直至第三剑才断。
周围之人也纷纷议论，“不想这田掌柜之剑竟也有如此水准。”
听到此话，田掌柜便是满意一笑，随即对陆婆婆说，“得此宝剑，陆掌柜这剑云斋日后定是日进斗金呐。”
得，这老头倒是个会借势宣传的。
“借田掌柜吉言。”随后陆婆婆又说，“今日三次试剑已毕，若还有想试剑者，可明日再来。此处围观会影响周围百姓，诸位还是先散了吧。”
听到此话，围观之人便渐渐散开，却是有不少人进了剑云斋去打听霞纹剑，这蓝桉便在其中。
陆婆婆并未招呼生意，只是在一旁看着掌掌大局，进店的顾客多由弟子们接待，只见蓝桉直直走向了陆婆婆，见面便向陆婆婆行礼，“徒孙栖霞宗紫霞一脉弟子蓝桉，见过祖师叔。”
这陆婆婆闻言大喜，连忙扶起蓝桉，回头便喊了默师姐，“默儿，你去后院寻一下你那郑师兄，取一柄霞纹剑。”这郑师兄便是金霞派中学成了霞纹剑的铸剑之法，近日由门中派下山来教各地铁匠铺子的。
听到此话，众人立马围了过来。
“陆掌柜，您这剑还有存货啊？”
“陆掌柜，卖我一柄呗！”
“陆掌柜，这剑售价几何啊？”
陆婆婆立马摆了摆手，“此剑铸造之法甚是繁琐，便是金霞派门中也没有几柄，这位乃是老婆子同宗徒孙，初次见面，来跟老婆子打招呼，我这见面礼也不能太过寒碜不是，便想着取了柄剑给他。”
蓝桉闻言大喜，“蓝桉多谢祖师叔。”
陆婆婆对他点了点头，随即又对众人道，“此剑制出颇为不易，日后若有侠士广有侠名，待门中剑有剩余，必将定期择人而赠，请诸位莫要着急，只需多行义事便可。”
“陆掌柜仗义！”
随后陆婆婆看了眼我与那蓝桉，对这这么多人我有些无所适从，而蓝桉正拿着他那柄剑爱不释手，于是便对我俩说，“你们俩在此也是无用，去后院吧，正好黎昕也在。”
闻言我如释重负，拉着蓝桉向陆婆婆告了一礼，便带蓝桉回了后院。
此时后院之中，不只是黎昕，那郑师兄也嫌外面过于吵闹，躲在屋里跟黎昕聊天。见我二人过来，黎昕看到蓝桉便问，“这位是？”
我便向他介绍了蓝桉的身份，蓝桉也跟他炫耀着新得的剑。
这黎昕见了便撇了撇嘴，“师叔祖好生偏心，没有剑给我。”
我与蓝桉同那郑师兄一起哈哈大笑，随即便问他，“你可知蓝桉见面跟祖师叔怎么说的。”
“蓝桉见面便对师叔祖自报家门，说拜见师叔祖。你当初见面又是如何说的可还记得？”
黎昕当时心下了然，随即便是一脸懊恼，“我这脑子。”
郑师兄便在一旁打趣道，“你想要这云霞剑还不简单，有你这宋师弟在，想要多少宗门也会给。”随即面带惶恐的看向我，“师兄说错话了。”
“无妨无妨，祖师叔都说了，他们是自家弟子，只是此话以后不能在外人面前说。”
郑师兄听完郑重点了点头。
黎昕却好像抓住了什么，激动的一把抓住我的手，“师弟啊，你看师兄这还缺一把顺手的剑”，随即捏住我的脉搏，“师弟，你是否以汤药淬体感气的？师兄尚有淬体丹，与你换一柄剑如何？”
听到此话我心头一喜，却不露声色，只是说，“师爷说了，淬体丹有丹毒，不让我用。”
这黎昕便急了，“你是小瞧了我不是，有我在，淬体丹的丹毒，连同你感气之前所用药浴的丹毒，我一并给你拔了。”
听到此话我便笑出了声，“那便多谢黎师兄了。”又转头对郑师兄说，“劳烦郑师兄为黎师兄铸一柄霞纹剑。”
郑师兄一听连忙抚额，“怪不得你家师爷说你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