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启迪者
去年今日此门
人面桃花争红
人面今已难逢
桃花依旧羞人
落笔时分又是一年教师节,早上遛弯儿的时候,正好路过我高中时的母校——“张北一中”。只是现在的一中已经无论从教学设备,教师水平,教学质量都是我们那个时候没法与之媲美的。
天地混沌,红尘嘈杂,曾,我在其中,浑噩不知天之清,地之明;愚笨不知时之长,空之广,不知动之为物;不知静之为物;不知道之所道而所以道……幸有人,谓之师,传道授业解惑,遂茅塞之渐开,了万物于心海,佘某不才,难叩首于当面,故潦草于屏前,遥拜学业与生活诸师,节日之开怀……
上学时的日子,犹如流水般消逝,留下的只是无尽的回忆。
我的启蒙第一个当然是母亲,母亲一直在说,在还没有人教我之前,我便认识的第一个字是“田”,然后我又找来家里所有的书,在书里找“田”,让母亲确定。
至于是不是没有人教就认识,我表示怀疑,因为那太过神奇,或许我当时在不经意间学会的而已,只是母亲并没有亲眼见到有人教我罢了。
毕竟我相信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有神话般的奇迹发生。
第二个或许是舅舅,因为当时舅舅是一名光荣的代课老师,就是那种非正式编的乡村教师。
现在断断续续的记忆之中,儿时在姥姥家的日子里,我也偶尔会跟着舅舅到他们班上,当然不是学习,只是因为姥姥家里人都在田里忙,没有人照料我,所以只能跟着舅舅。
舅舅班上的同学无论是出于礼貌,或者对舅舅的害怕,都愿意哄着我玩儿,有时候我们会在桌子底下玩儿,具体玩儿什么,记不得了。
在那个年代,学生一般都是比较怕老师的,因为老师是可以“打”学生的,当然舅舅还并不算是能打的,在所有的老师当中。
我记得我爸把我送到学校的第一天,嘱咐老师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果不听话,就给我使劲打。”
所以在那个过度的年代,“打”也是 一种教育方式。
那应该是送我去初中的时候这样说,因为小学我还不够年龄,是老师好说歹说才把我忽悠到学校去的。
终于我也开始要上学了,我上学要比别人早了两年,因为我那个时候还在“尿裤子。”
那时候也没有尿不湿,可能当时的人确实没有现在的孩子这么的聪明伶俐吧,那时候的孩子普遍看上去比较傻,呆,蔫。
尤其是我们村里的孩子。
父亲说了我早两年上学的原由,一是因为在落户口的时候,是和提前我两年出生的一批孩子一起,可能那个年代办户口其实也没有那么的谨慎,所以把我的年龄弄大了两岁。
听说后来,我爸也去找了大队,问了这个事儿,
大队书记给的理由是,“没事儿,大点儿以后好当兵。”
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当兵的梦,却没有当兵的命,我这种从投胎就受了委屈的人,部队自然是不会要我的,况且到了我可以当兵的年龄时,想要当兵那是要有关系有门路的人家才可以。
就算是身体没问题,名额也不会落在我的头上,
如果是战争年代,那估计是一准儿会落在我们这些普通家庭的头上。
这就是现实,和朝代关系不大,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情世故,用张作霖的话,人情世故就是江湖。
二,我们村老校长的儿子毕业回村,好像也是当代课老师那种,尽管他并不是师范毕业,具体什么学历,我不清楚,反正现在是个摆摊儿卖水果的。我也没记得张老师究竟在学校混了多久。
所以上门招收学生,尽管父母都说我的年龄还不够,刚会说话还不到两个月而已,
当然我开语的确算晚的。
张老师斩钉截铁的说,“没事儿,让他到学校玩儿去。”
可能“没事儿”这个慷慨的不能再慷慨的词汇,在我们村里是得到了真传的。
小时候我是比较呆的那一种,
可能和从小只是与女孩子玩儿有关系,几乎没见过其他男孩子,
或者因为我也确实太小,
根本不知道上课和下课。
据母亲回忆,我上学的头一天,母亲问我,“今天上了几节课?”
我一脸疑惑,“不知道啊,反正大家进屋里,我也就跟着进屋坐着;大家出来,我也就跟着出来在窗户底下蹲着。”
村里的小学,没有透过树叶洒满阳光的操场,更没有操场上的欢笑,和尽显青春的活力与热情。
记忆中,我的小学校园里有一个很大的沙坑,和几间破旧的房子,很长很长的板凳,没有靠背的那种,
每个凳子上坐着四五个孩子,
在课堂上,总有被从凳子上挤下去的孩子,
由于我太小,个子太矮,总是和几个邻家姐姐坐在一起,
有时候,干脆就是他们抱着我,我坐在她们腿上,或者是她们中间。
或许你会疑问,
“怎么能和邻家姐姐们在一个班呢?”
尽管她们比我大三几岁,
是的,当时我们是好几个年级在一个班里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