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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圆月夜双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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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时节,暖风徐徐。

    四月十五,圆月之日,月亮挂在树梢上。

    一行人总算在天擦黑之际赶到了一个小镇上,打尖住店不在话下。

    这个镇子,绕了一圈,寻来寻去,却只有一个小小的客栈。客栈虽小,胜在干净。

    小二牵了马车和马入了后院。

    一行人入了店内,却只要到最后仅剩下的三间房。

    一行人面面相觑,在小二的带领下去了居所。

    过了一道石门,只见四面环绕着整整齐齐的八间房,中间一口水井,天上圆月映在其中。

    小二给他们指了指西边的三间房,便退了下去。

    圣凌风开口道:“我一个人一间,习惯了。”

    圣凌风皇子的身份摆在那里,金尊玉贵的,独自一间房倒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沈眉张了张口,也不好说话,毕竟白日的亲密举动倒还好。如果只有她一个,与司咏同一间房,倒也不成问题。但如今多了个唱曲女子,怎么也说不过去。她只有和唱曲女子一间了。

    苏蒲日道:“沈姑娘和那位姑娘一间吧。我、司咏、胡鸠、李昂、几个男人一间,打个地铺倒算凑合。”

    胡鸠、李昂都没有异议。

    司咏还未开口,就听沈眉大声拒绝道:“不行!”

    苏蒲日是吃惯了苦的人,见司咏一脸为难,道:“司咏,你一直在家没出过远门,就和我们挤一挤吧,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

    司咏一脸拒绝,道:“还是不了。”

    圣凌风作为皇子,自新认了司咏这个表弟,钦佩之情和血肉亲情交杂在一起,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口道:“不然,就和我一间吧。”

    谁知,沈眉又大声道:“不行!”

    几人皆是一脸怪异地看着她。

    “枝桠~”

    此时,推门的声音传来。

    一人推开房门走了出来,纤尘白衣,银冠高竖。

    那小厮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推门从另一个房间出来。

    司咏立马眼睛一亮,正欲说话。

    圣凌风抢先道:“司咏,别和白桦说话了,又没有多熟。”

    司咏笑道:“怎么会呢?我和他关系好着呢!”

    白桦一愣。

    司咏兴奋地道:“白桦,你们有两间房,腾给我一间吧?”

    白桦的小厮一听,立马拒绝道:“那怎么行?我主子自小就是一个人睡。”

    司咏一下泄了气,道:“好吧。”

    圣凌风冷冷看了白桦一眼,又有几分火气上来,对司咏道:“你看吧!非要去碰冷钉子!我先进去了,随你住哪里!”

    苏蒲日也点头道:“嗯,都随你。”

    司咏笑道:“好,我先去买个东西。眉姐姐,你们也快进去吧。我很快就会来。”

    沈眉看着司咏,一脸不舍地点点头,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进了房门。

    司咏笑笑,道:“放心。”

    这一幕,自然又是落在了白桦和小厮的眼里。

    他们没有多说,自出去了。司咏也随后而至。

    出了客栈大门。

    小厮方开口道:“看你这个样子,是很遗憾没有和那沈眉住同一间房吗?”

    司咏一愣,道:“你胡说什么?!”

    白桦也在此时皱眉看她,道:“你和她可有订亲?”

    司咏又是一愣。

    白桦冷冷道:“如果没有订亲,就不要随意损害姑娘家的声誉。”

    司咏脱口而出道:“我没有!”

    白桦冷冷看她一眼,自往前去。

    小厮道:“你现在又跟我们出去干嘛!”

    司咏道:“我去酒肆!谁跟着你们了。”

    方才一行人在小镇绕了一圈,发现了一家酒肆,她自是心痒难耐。

    小镇没有夜市。居民也歇得很早。行人三三两两,都是为了生活奔波劳碌的人。

    司咏很快找到了那家酒肆,便和一旁的两人说了一声:“我到了。再见。”

    小厮一见酒肆的招聘,道:“还是个酒鬼呢。”

    白桦微一蹙眉,朝她微一点头,继续往前走。

    入得酒肆,人杂酒味重。

    司咏在里间喝了一壶,尝了一下味道,便受不了酒肆的种种味道。她买了两壶酒拎出来,准备带回客栈喝。

    一出来,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忽觉几分惆怅,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回离开家,离开父母。

    不知道京城的父母是不是也正看着天上的圆月?

    她揭开一瓶酒的酒盖,仰头喝了一口酒。

    她一边看天上的月亮,一边喝酒。忽然,她眼尖地看到屋顶上一群提刀的黑衣人正悄声无息地疾行。

    司咏一撇嘴,怎么哪里都有刺客。

    忽然想到白桦,她心中一凛。立马飞身跃起,尾随一群黑衣人其后,无声无息。

    夜深人静,行人鲜少。

    跟着走了一阵,忽然瞥见一个纤尘白衣。他正往一片树林而去,而他身边的小厮已经不见了踪影。

    黑衣人下了屋顶,跟随他往树林而去。

    不多时,厮杀声起。司咏隐在一棵树后面,倒没有忙着出手。

    “啊!”

    陡然间,只听见声声痛呼。

    司咏借着月光一看,只见黑衣人忽然全部消失不见了,白桦的纤尘白衣一血未染。

    那小厮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手笑道:“主子,你这个陷阱的主意真好,不费吹灰之力!”

    “好痛,好痛啊”

    “放了野兽夹!”

    “动不了了!”

    “……”

    前方的陷阱传来声声哀嚎。

    白桦发令:“先埋了,再去报官。”

    小厮道:“是!主子!”

    接着,只听见泥土洒落的声音,还有阵阵呼痛之声。

    直到那些人都被泥土埋住,再没有了声音。

    司咏不禁感到大快人心,正欲往回走。

    一道疾风驶过,卷起地上树叶灰尘无数。

    瞬息万变。

    一道亮光刺向白桦。

    白桦反应极快,挥剑应敌。

    又是一个黑衣人。

    看了一阵,白桦和黑人竟拆了百来招。更令人意外的是,白桦渐渐疲惫,有不敌的趋势。看来,这黑衣人的武功尤为高强。

    黑衣人形如闪电,出手如鬼魅。

    一剑从天而降,即将刺向白桦的头顶。

    “主子,小心!”

    那小厮挥了一把铲子欲砍掉那极速而来的剑。

    却不想,自己反被剑风弹出老远,顷刻倒地不起。

    而白桦险险一避,仍被刺中了手臂。

    鲜血瞬间浸染了他雪白的衣袍。

    司咏暗暗惊呼。她自然也是一个怕死的人,见白桦尚且不敌,也不敢贸然上前。她左手臂至今也没有好全,内伤也未痊愈。力量比以前弱了不少,总不能去帮倒忙。

    她在脑中飞快想着如何巧妙地帮助白桦。

    受了一击,白桦的力量更弱,手中的剑一击被掀翻,竟飞到了司咏脚下。

    同一时间,那黑衣人的剑也被白桦一脚踢飞。

    此时,黑衣人没了剑,双手却灵活转动,似要将风云聚集其中,这一掌酝酿了极强的内力,正欲击向白桦。

    司咏一见,脱口而出道:“张立山!排云掌!”

    那黑衣人身躯一顿,手中动作却没有停下,白桦被击退几步,右肩发出骨折的声音。

    黑衣人正欲下杀招。

    司咏拾起脚边白桦的剑,将手中的一壶酒扔向了张立山:“这么美好的夜晚,不喝点酒?!”

    这壶酒被张立山接住,他解开黑布,仰头喝尽,哈哈大笑,道:“多谢好酒!”

    司咏冷道:“好酒喝完了,看招!”

    她反身将自己腰间的软剑刺出,刺向张立山。

    张立山道:“司兄,我拿人钱财□□,你还是不要挡我的财路好。”

    司咏一边应敌,一边道:“张立山,你和陷阱里的人不是一伙的,为什么要杀无辜的人!”

    白桦趁这个空档包扎了自己伤口,鲜血总算不再往下流。他上得前来,冷然对司咏道:“你走。”

    司咏道:“朋友有难,我岂能一个人走掉?接着!”

    白桦一愣,接过司咏抛来的剑。

    二人并肩作战,双剑合璧,一齐对阵张立山。

    司咏大喊道:“白桦,你攻他左边,我攻他右边。”

    白桦不语,却依言照做了。

    二人齐力,张立山手中没有剑,二人微微占了上风。

    司咏道:“张兄,虽然你武功非凡,一骑绝尘,但我们二人加起来,你也不免吃力,不如别打了吧。“

    张立山道:“哈哈哈,司兄,既然你执意帮他,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他脚下内力运转。

    司咏惊呼道:“风行腿!”

    这一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司咏被高高踢飞,手中的剑也被震落在地。

    夜空中,圆月高悬。

    这一次,没有人来救她。

    是的,她被一脚踢飞了,却没有像上次那般感受到那袭遍五脏六腑的痛意。

    看来,张立山刚才还是控制了力度。脚下留情了,只为了将她支开。

    顷刻之中,司咏只感到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

    她掉入了一个水谭之中。

    她在水中拼命地扑腾,仍不觉陷了下去,还看到了水中的石头和水草,腿被尖锐的石头划破数处。

    她强撑着意识,拼命地抓救命稻草。

    模模糊糊之中,不知抓到了什么东西,她死死攀在上面。渐渐浮起来,脑子却不省人事,晕了过去。

    而那一边,司咏被踢飞,白桦心下大急,左手执剑击出,脚下攻势快如闪电。张立山飞出风行腿,自然要耗费很大的内功,力量不比之前,却杀红了眼睛一般,趁空拾起了地上的剑,爆发出全身的力量对阵白桦。

    忽然,白桦将左手的剑迅速移到右手,左手发出一记集中了一身内力的掌风对准了张立山的胸膛。

    张立山专注于这掌内力。

    却不想,白桦忍着右手手臂的剧痛,提剑刺入了张立山的胸膛。这一剑,他下了猛力。

    张立山眼瞳微微睁大,一脚踢向白桦的胸膛。

    他刚才完全没有防备白桦被排云掌震折的右手。谁能在骨折的情况下还使出大力?

    白桦被踢得倒退数步,却支撑不倒。

    张立山站立着,将剑生生拔出,扔在地上。他胸口鲜血狂涌,口吐鲜血,再不恋战,提了自己的剑,飞身离去。

    白桦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厮,尔后拾起地上司咏的剑,飞速而去。

    他行了一阵,借着月光一路寻找。总算看到了一汪小小的潭水,那戴了面具的人正攀在一截枯木上,在潭水中漂浮着。

    白桦立即放下手中的剑,飞速下了水,以未受伤的左手揽了那晕倒的人,艰难地游回了岸边。

    他将司咏平放在地上,给他解开湿透的衣裳,先透气。

    外衫早已被司咏脱去送了人,如今只剩下外衫和中衣。

    白桦手上动作飞速。看到那鲜红的肚兜和连山起伏的胸脯。

    他终于察觉不对,微微蹙眉。

    正要继续时,忽然脑中一片清明。

    他给她重新穿上衣服,尽量不碰到她的一寸肌肤。

    他凝视着躺在地上的女子,心跳不自觉加快了速度。她面具下的假刀疤遇水泡发变大,已经成了稀烂一块,松松掉下来。

    他揭开她的面具,掏出一块帕子,给她细细擦了脸上的泥草。

    尔后,他去寻了一些枯木树枝。

    很快,一团火就被燃烧起来了。

    他蹲下身,正欲将司咏从地上扶起来,就听见一声咳嗽。

    白桦的动作顿住,正襟危坐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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