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强大的异国武器
酒店二楼
出乎二人意料,二楼竟是一间茶室,只不过空间比起一楼要小了不少,穿过一道朴素的屏风,只见一张巨大的圆形茶桌摆在那里,几个茶杯倒扣茶托上,看上去像是很久没人来过了,茶桌之上布满了灰尘,四周胡乱摆着一些小马扎。
“有人来过这,”白荟笃定道:“而且大概率是那个掌柜。”
“的确,这茶杯显然是他刚摆上去的,毕竟茶杯实在是太干净了。”柳凡说着,随手将一个茶杯提起来,果然,被杯口覆盖住的茶托上也布满了灰尘。
这么明显的破绽,柳凡甚至一度怀疑是掌柜特意设下的陷阱,当然也不排除时间实在是太匆忙的可能性。
他试着用手摸了一下茶桌,柳凡惊奇的发现,这茶桌居然可以转动,只听得“咔吧”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夹紧,到达了某个临界值,任凭柳凡用力,茶桌竟是一动不动了。
“先小心一点,我猜这茶桌里肯定有什么机关,真正的东西大概是在墙后面。”
白荟没有说话,显然默认了柳凡的看法,毕竟从外面看上去,酒楼一二楼都差距不大,可是二楼堪堪放下一张茶桌就显得十分拥挤了。
她却一眼都没有在茶桌上停留,指尖上凭空生出一缕火苗朝前飞去,在木墙上轰出了一个大洞,“瞧,谜题解开了。”
“这还真是···”柳凡被这一手操作震惊的无话可说,朝白荟竖了个大拇指。
待到烟尘散去,一只黑洞洞的枪管指向了两人,正是那酒楼掌柜,只不过这掌柜原本还算富态的身材正在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气息在柳凡眼里也是越来越弱。
他手里的短枪却是愈发流光溢彩起来,印花好似活了过来,金黄的枪体愈发明亮,尾部一朵彼岸花熠熠生辉,和枪口积蓄的黑暗物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都别过来,这一枪开出去,可是够你们喝一壶的,城防军很快就能听见这里的动静!”
从空气中暴走的灵力也能看出这一枪的威力非同小可,二人交流了下眼神,只得先稳住对方的情绪,再伺机行动。
“你先别激动,我知道你们玄影堂的人各个都忠于陛下,宁死不屈,我想我跟陛下他老人家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也不是那些西戎的···”柳凡立刻挡在了白荟身前,试图跟掌柜交涉。
只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掌柜一声大吼打断了:“哈哈,成了!魏冥阁下,我晋忠也算报了你的知遇之恩了!”他的最后一丝灵力也化作了火铳的能量,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被压缩到极限的黑色能量团终于脱离枪口,朝二人直射而来。
不远处,一辆马车从后厨处离开,看不清面容的车夫捏碎了袖中的竹片。只不过这一切,密室中的两人都不知道。
柳凡一把将白荟推开,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在那千钧一刹之际,拦住了势头正盛的光球。
浮云蔽日!!!
灵力充盈在剑锋之上,整个长剑凌空而起,舞得飞快,构成一面坚实的剑气护盾,又似是要把黑球弹开,不过纵使柳凡使出浑身灵力,竟是逊色黑球不少。毕竟是一位十阶强者燃烧生命的一击,配上火铳的增幅,柳凡能挡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
“烈焰旋风”
白荟已经起身,黑书飘在她身旁,书页翻个不停,一阵夹杂着火焰的旋风从中飞出,硬是改变了黑球的轨迹,将它朝旁边推去。
“休——砰”
黑球打穿地板,酒楼一楼轰然炸开,冲击波将两人连同二楼楼板一同炸飞,柳凡身形一动,几步跨到白荟身边,稳稳抱住了她,双腿一蹬,平稳落在了地面上。
没管俏脸微红的白荟,柳凡自顾自的开口道:
“刚才爆炸声音太大,相信城防军很快就能赶过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吧。”
“你你你,倒是先把我放下啊,难道还想一直抱我回去不成。”
“也不是不行,”柳凡轻笑,将白荟轻轻放下:“这两天还是先待在客栈里吧,最近灵霄门可是如日中天呢,足够我们待到风波平息了。对了,那把火铳呢?”
柳凡的配剑从废墟中飞了出来,剑柄处正是那把极为不凡的火铳。
“这把枪一看就是教皇国的法器,也不知玄影堂放在这做什么,还会吸取生命力。”白荟轻轻摆弄着枪身上的花纹道
“先把它给你保管吧,等待碰到蝶怨前辈再给她看看吧。对了,看这火铳通体金黄,要不···”柳凡沉思了一会,突然灵光乍现:“就叫它鎏金岁月吧。”
“还挺好听,想不到你起名字还蛮有天赋的。”白荟也是接受了这个名字。
天边的太阳逐渐下沉,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了一轮圆月。残阳铺在两人身上。此时街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城内也逐渐有了灯火
柳凡左半边身体被波及的不轻,白荟给柳凡放了个简单的治疗小法术,不情不愿的让柳凡靠在自己身上,后来干脆改成了背。
“嘿嘿,今天能成功活下来,绝对有你一半的功劳!”
说着,少女背后的少年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剩下的一半就是这老伙计了。”
“我那份至少有一多半好吧。哎哎哎,你好好趴着,背着你很累的,小心我把你扔到路边,到时候被城防军抓走,到时候我救不了你。”
法袍内的黑书也飘了出来,剧烈晃动,似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少年没有回答,似是在刚刚战斗的催化下,他早就挡不住这一路奔波的疲惫,沉沉的睡着了,可双臂依旧紧紧抱住白荟。
“唉,本姑娘也想休息的说。不过算了,看在你这一路这么努力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少女喃喃道。
被少女背回了客栈,柳凡并没有被惊醒,他做了个梦,梦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村庄,那个从自己记事起就一直待在的地方。
··· ···
柳凡是个孤儿,在他五岁那年,这处西北的偏远村子来了一个老人,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只是他自称先生,久而久之村里其他人也都这么叫了。他收养了柳凡,自那以后,漂泊在村里的柳凡也算是有了个家。
他在村子东边盖了两个房子,一座用作私塾,一座当做两人的居室。只不过私塾在柳凡七岁之前只有一个学生,里面也只有两副桌椅。
前院里有棵大树,树下有一副棋盘和两个石凳,先生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给柳树浇水,西北的风总是那么干燥。
先生偶尔还会陪柳凡来上几局,自柳凡五岁那年开始,可他虽然一局没有赢过,却还是乐在其中。
除开柳凡外,村里只有白荟的父亲能跟先生下棋。很难想象一个将近两米的黝黑肌肉大汉坐在棋桌前沉思的样子。
其实白衍也是唯一有闲心跟先生下棋的人,村里只有一个白家算得上有点家产,平时不用种地,自然有不少的时间空了出来。柳凡听村里其他人说白荟还有个大哥,只不过早些年去了附近的城里打拼,已经好久没有消息了。
柳树下还有一把剑,不过是一把锈剑,至少外边的剑鞘锈得不成样子,原本似乎有些花纹,也被时间抹去了痕迹。天天风吹日晒,就算再好的金属也会生锈。柳凡常常怀疑这把剑是否真的能砍断什么东西。他曾几次想要拔剑出鞘,结果几次无济于事。后来也就不再尝试了,只是常常带着剑鞘挥舞,冲着身后的白荟整日摆着自认为神气的剑招。
等到七岁那年,柳凡第一次以学生的身份进到了私塾里,最开始只是读一些历史或者经典。在先生的口中,那是立心,是每个强者必不可少的过程。可柳凡还是提不起兴趣,每天只是草草了事。倒是白荟学的很认真。上午背完书以后,白荟常常跟柳凡泡在屋后书架里。不过柳凡沉浸在先生带来的武侠小说或是江湖逸闻里,只是那些书中配有一些插画,上面有一个个的小人摆着剑式。白荟则是胡乱捧一本书,默默陪在柳凡旁边而已。毕竟这些小话本对她来说实在没什么吸引力,她还是更愿意看先生放在前面的一些典籍。
待到与先生一同吃完午饭,两人通常会跑到后院,把锈剑给白荟,自己则拿着一根竹竿,嘴里喊着:
“妖女,吃小爷我一剑”
每当这时,少女恼羞成怒的粉拳便会砸到自己脑袋上来,打的柳凡连连告饶。
柳凡有时候也会模仿书里的剑招,喊着有些奇怪的招式名,每当这时,柳凡的身体里就会有一阵暖流流过。在这暖流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柳凡的动作从最初的晦涩到如今的收放自如,仅仅一年,他翻得最勤的那本虽然名字早已看不清的书,其中记载的几招剑式,在他自己眼中已是炉火纯青。
白荟的进步也不小,她似乎对学习教皇国语有着不一般的天赋,半年就能熟读教皇国的书,柳凡常常缠着她给自己讲大陆那边发生的故事。
柳凡每天都会缠着白荟进行所谓的“对战”,可柳凡大多是赢少输多,毕竟白荟到底比柳凡大上一岁,在毫无章法的小孩子般的游戏之中,身体优势就能够决定战斗的胜负与否。可每天被打败并没有浇灭柳凡的热情,反倒是叫上白荟陪自己一起锻炼,对此白荟可是苦不堪言,想要跟先生告状,换来的却是更累更苦的训练方法。
不过在跟柳凡的对战中,她能感受到空气中不算稀薄的元素,指尖偶尔有几点火星越起,每当这时,她就五指朝柳凡戳去,经常烫的柳凡皮肤冒烟。
可说来也怪,这点小小的烫伤只需一晚上就能好,而被柳凡砍到的淤青则需要几天的时间。
平日里,柳凡常会跟在先生后面碎碎念,像一条跟屁虫一样,
“老头,什么时候能教我练剑啊?”
“老头,看你宝贝着的那把剑,年轻时候一定是一位潇洒飘逸的剑客吧。”
“你看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咋也得找个人传承你的剑法吧,你看我怎么样。”
每当这时候,先生只会笑而不语,或是留下一句:“就你这火候,还早着呢。”
毕竟,他记得柳凡遇见他说的第一句话:
“先生,您能教我修炼吗?我柳凡有一个梦想,将来定要做顶天立地的大侠!”
柳凡也同样记得,私塾正前方墙壁顶上那二十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温良恭俭让 诚悌勤雅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