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命运的交织
它,没有名字。
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或许这对它并没有意义。
它只知道自己自己要找到食物。
它,发现了。
一只兔子。
它绕道至逆风处。
它轻轻俯下身子。
它悄悄爬了过去。
咔嚓——
它意外踩断树枝。
猎物警觉起来了。
它,不着急。
猎物很快放松警惕。
低下头,进食是生存的意义。
它,行动了。
尖牙深深嵌入皮肉里。
利爪感受暖暖的热气。
它,没有吃。
不是肚子没有抗议。
不是肠胃没有呐喊。
只因为母亲仍在巢里。
它,回家去。
越过山坡与山脊。
经过水流与水洼。
跑过树丛与树林。
听过鸟空与鸟鸣。
它,听到了。
一声巨响。
第一次巨响,
父亲消失在夜里。
第二次巨响,
母亲跌倒在血里。
它,奔跑。
望着巨兽与人远去。
它,孤独。
从此独自存于无边林里。
没有教导。
没有指引。
没人照亮前方的路。
没人提醒身下的步。
它,在须臾的梦里。
没有争斗。
没有生死。
在梦里,它只是一只小小幼兽,依偎在父母怀里,坠到下一梦里。
……………………
天,渐渐亮了。
自从从那两个人手下侥幸逃离拉雅已经不眠不休的逃了六个小时,加之二十四以上没有进食现在拉雅的的状态决不能用简单的疲惫形容。
林间依旧泥泞,在摔倒几次后拉雅找到了一根木棍支撑身体。
现在拉雅身上很脏倒是脸上的泥土被拉雅找到一处还算干净点的水洼洗干净了。
她一步步向前,她不知道方向对不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她并非喜欢前进,她只是不愿停留。
她只是觉得自己既然还能做点什么她就不愿等待命运降临。
但她的身体只是一具普通的身体显然已经撑不住了,肠胃的空虚和肌肉的疲惫一同压在她的身上连带心里的恐惧和不时涌上来的绝望,她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了。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拉雅强迫自己提起精神,可还没等拉雅躲起来声音的主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咚——!
拉雅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那是……一只……狼?
拉雅多么希望是自己才疏学浅把狗认成了狼,但可惜她发现就算是一只狗情况也一样糟糕。
那只幼兽体型并不算大但也不算幼崽了瘦的几乎是皮包骨,它看起来饿的几乎是红了眼。
一人一兽就这样双目对视。
它首先动了,它慢慢的伏下身子做出狩猎的动作,但它似乎有些迷茫,它从未将这么大的目标当做猎物。
她也动了,她用力握紧手中的木棍,她害怕极了在她小时候她曾经被一只站起来才有她小腿高的小狗从校门口追到了家门口,此后只要是稍微呲牙的狗都能把她吓够呛更不用说一只狼了。
一人一狼就这样在风中对峙。
早晨的丛林也很冷,微微的凉风吹的拉雅直打颤。
它很有耐心,哪怕现在饥肠辘辘。这是妈妈教给它的一代代传下来的本能与经验。
拉雅咬紧牙关开始一步步轻挪,但她的视线始终紧紧盯在它的身上不敢移开一下。
它就那样‘人畜无害’的趴在那里,但它的眼神死死的看着拉雅没有转移。
拉雅咽了一口口水继续后退,谁料踩到石块打了个踉跄。拉雅慌忙稳定身形但它抓住机会直接将拉雅扑倒。
拉雅只见一口利牙伴随着腥气直逼面门,拉雅一边缩紧脖子一边用手扼住它的脖子。
现在是决定谁能继续活下来的时候了。
渐渐地拉雅的胳膊不断下沉它口中呼出的热气不断打在拉雅脸上。
吼——!
拉雅的胳膊终于无力阻挡那张血口狠狠落了下来,拉雅猛一偏头躲过了闭合的利齿。
它的头几乎是贴着拉雅的脖颈落下拉雅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它的兽毛掠过皮肤时自己的寒毛林立。
它睁开了眼睛。
她的双目与它的独眼短暂的对视了一瞬,但拉雅却感觉这一瞬极度漫长。她看到它的眼睛——只余冰冷。
(撕——!)
它猛然抬头直接从地面撕起一片草皮,随后转头再度咬向拉雅。
拉雅抓住这转息之间的时机抓住木棍,但她刚刚抓起它已经再次发起攻击,拉雅只能将木棍横在身前用来阻挡它的攻击。
木棍别在它口中使它难受极了,它开始不停摇晃头部试图把卡在口中的木棍甩掉,随着头部的剧烈抖动和挣扎一滴滴腥臭的口水滴落到拉雅脸上。
它咬着猛地向后撤了一大步,双手紧紧握着木棍的拉雅也被拉起半个身子。
拉雅握紧石块将锋利的那一面砸向它的眼睛,吃痛的它猛一偏头将拉雅手中的石块撞掉随后甩掉卡在手口的木棍再度扑向拉雅,拉雅一脚踢到了它的头上却无法阻止它的进攻。
将手臂伸进它的喉管随着牙齿的落下拉雅疼的直冒冷汗,但她的手掌却紧紧抓住能把自己手臂固定在它口中的一切物体。
它拼了命的晃动头部和扭动身子试图把拉雅的手臂从自己口中吐出,失去了撕咬以它咬合力显然不足以直接将手臂咬断,于是它开始试图向后拉扯拉雅竟然真的拉动了她。
感受着手臂肌肉纤维被一点点撕碎拉雅强忍痛苦用另一只手不停地摸索着身边一切可以当做武器的物体。
石头,打在它身上又被弹开。
树枝,抽到它身上不痛不痒。
拉雅忽的有些绝望了。
过去的一桩桩一件件出现在她的眼前如同幻灯片,父亲、母亲、哈利、昆图斯
开心、失望、愤怒、忧愁
在挣扎中她逐渐失去了力气
“希望你能直接咬住我的脖子”
“在那之后吃一顿饱饭吧,挨饿的滋味真难受”
“至少帮我再看看这冰冷的世界”
“谢谢你,真心地。”
“比起尸体烂在垃圾厂,我喜欢像现在这样。”
它也早已失去了力气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拉雅轻轻从口中抽出自己的手臂,无力的垂到一边。
“我终究还是战胜了命运”
拉雅吐出一口气,抬起手臂轻轻抚摸了一下它的额头。
不知是没有力气还是什么它竟没有反抗任由抚摸它的脑袋。
也许,是它通人性听懂了她的话。
也许,它是感受到了她的悲伤。
也许,是熟悉的抚摸感让它想起被妈妈舔舐的毛发。
也许,什么都没有。它只是累了没有力气了。
但人们总是喜欢为万事万物赋予自己想要的的情感,以自己想听的答案去解释生命的运动并给予色彩。
不管如何解释行动,它的确有了动作。
它颤颤巍巍的走向拉雅,几步的路它走的很慢。
“祝你活着……仅此而已。”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