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越来越不懂
进城门也不需要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此时也有不少人从其它官道上来到白玉城，刘昭四人也下马跟着人群进入白玉城。
刘昭看着带着兴奋劲的钟涛，显然他也很喜欢这种热闹氛围，看起来他没有睡意了，刘昭才稍微放松。
王斌见刘昭那淡定样子，周围人蛮多的，两人本就靠的比较近，王斌用手肘蹭了蹭刘昭问道：“你小子不是说第一次出石衣县吗？怎么见了这白玉城没点激动劲，这里的热闹可不是石衣县能比的，到处都是新奇，有趣的事物，你就没点感觉？”
刘昭愣了下，总不能说自己上辈子见的大城市更加魔幻，更加夸张吧。
刘昭摇摇头说：“没，震惊着呢，但总得装着淡定，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总不能看起来像个土包子。”
王斌哑然，心想还是读书人有文化，这刘昭平时端着本书，还是有点东西的。
钟涛倒是瞬间应话：“包子？什么包子？”
刘昭看着天真无邪的钟涛，也笑着说：“对，我们去吃包子，待会你可得听话，才有包子吃。”
王斌看着钟涛这状态，又蹭蹭刘昭，使劲打着眼色，刘昭只是淡定说着：“他还是个孩子。”
王斌自己脑补，想着是不是这娃也撞鬼了，都把脑子吓的不正常了。
也确实，王斌自己昨晚也被吓的够呛，要不是自己跑得快，那鬼追一半，就不追，自己要真被那鬼抓到，怕是要吓得尿裤子。
想到这里，王斌也只能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钟涛，真可怜呀，不知道这娃遇到啥能吓成这样，待会自己得请他吃包子。
可惜刘昭不知道王斌在想啥，要不然得夸一下王斌真是个小天才。
另一个同行者是胡荣的副手，算的上是老手了，只听胡荣命令。胡荣说此次行动要听刘昭安排，他也不是啥好奇心重的人，一路上都没咋说话，就给刘昭带路而已。
这时候听到要去买包子，只是提议先放了马，再去了个他常去的包子铺，那包子味道比较好，那方向也是去衙门的，刚好顺路去衙门。
他是队里二哥，王斌自然是听他的，刘昭想着也是饿了，刚才也听到钟涛肚子响了，估计也饿了，想着以防万一，别钟涛饿到性情大变，使用了术法。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再去找衙门找候官。
于是四人找了个他们经常去的客栈安置好马，给马休息一下，吃点草料和水。
之后便顺路拿了包子便一起往衙门走去，边走，边吃。
路上王斌嘴里咬着包子，含糊着问刘昭：“所以，你是怎么突然要找候官，是有那鬼的线索了吗？”
刘昭也不知道咋解释，钟涛就在身边，只好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
衙门前，衙役们来来往往，越繁荣的城市带来的问题也越多。看着白玉城的衙门都比石衣县的大上几倍，刘昭心想果然如此，那里面的候官实力估计不差。
于是正想着跟几人走进去，门口的衙役拦住了他们，那衙役慢吞吞问道：“你们来干什么的，衙门重地，可不许随便进出。”
刘昭解释道是因为大雾岭那边的鬼怪一事，需要找候官处理一下。
那衙役眼珠转了转，等旁边衙役少了些，才插着腰间，说：“那这个事嘛，我那表哥是候官的，他们最近没什么空闲时间呀。”
李宇上前，微弯着腰，靠近衙役，身子挡住外面，右手伸出，不经意间，露出些许碎银，笑着说：“我们也比较急嘛，希望能通融一下。”
刘昭还是能看见的，此时也只是漠然看着那衙役的表情，刚才衙役还是满不在意的表情，见了银子，这时候也笑呵呵起来，就是笑起来，在刘昭眼中难看了些。
那衙役手法娴熟，很快将碎银收到腰间，然后挺了挺大肚子，背着手说：“你们跟我来吧。”
几人进到衙门里面，在偏院里，见到了穿着候官款式衣服的人，只不过在躺着摇椅，闭着眼睡大觉，刘昭也没看出来最近候官很忙，院里还是很安静。
那衙役一改刚才那仗势高冷模样，谄媚笑着小声道：“陈爷，有人来找您。”然后从腰间掏出碎银，轻轻摇晃，发生声响。
那被唤作陈爷的人，揉着眼睛，然后接过银子，动作同样熟练，这才看向刘昭四人，没好气的说：“大清早的，来做啥。”
刘昭看着那陈爷，这陈爷刚闭着眼是在探索神宫，他身上还洋溢着术法的气息，不难看出这所谓陈爷不过是个神宫境。刘昭看了眼钟涛，想着要是等眼前这个人处理问题，多半是浪费时间。
于是没有犹豫，刘昭掏出了赵濯濯走前给的令牌，赵濯濯说是他在候官里挂名用的令牌，他也算经常处理白祸以及打击反叛组织，跟候官打过些交道，才获得这个令牌，令牌代表着候官内部监察使。
如果说普通候官为最低级，县级候官为倒数第二级，那这监察使相当于州下直属候官，比县级候官还得高了两个级别，通常为劫境术者担任，监察使一般听令于京城，名额较少。负责游走各地，处理术者有关事务。
赵濯濯让刘昭大方用，事后有问题他都能解决。
刘昭也不客气，直接说：“我要找白玉城的县级候官，或者术法等级最高的负责人。”
那陈爷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听着这话正迷糊，没有理会刘昭。
那衙役自然不懂这令牌的含金量，看着陈爷没有理会刘昭，他便急冲冲说：“哪来的小屁孩？还敢见咱们白玉城的县级候官。”
陈爷终于睁开眼，先是讶异，再认真看清眼前的令牌，一下子吓出冷汗，赶紧单膝下跪，结巴道：“小的见过监察使，不知监察使有何指示。”
那衙役一看陈爷都跪下了，此时也腿软了，刚才自己还这么大声骂别人，还收了监察使的银子。虽然不懂监察使是个什么官职，但看陈爷这状态，衙役就知道出大事了。
王斌跟李宇都嘴巴张的老大，没看出同行小孩子模样的刘昭还是个有背景的。
刘昭重复了一下刚才说的话。
陈爷保持着姿势，低头说：“可大老爷带着其他人跟监察使出去处理白祸了，今天就我在衙门里值班。”
刘昭愣了下，接着说：“那白玉城有没有学堂，去请一下学堂校长也行，哪边找来比较快，就先通知哪边，越快越好。”
陈爷赶紧起身，说：“是，我现在就去请学堂校长。”经过刘昭时，他手抖着掏出银子，将腰弯低，递回给刘昭。
刘昭接过银子，继续说着：“记得要快。”
陈爷应答是，便急冲冲往外面跑去。
那衙役颤抖着，还是低着头，用余光看着陈爷走远，此时更是怕的不行。他想了想，将腰间藏在的一粒碎银缓缓举起，说：“大老爷，您的银子，都怪我有眼无珠，我该打。”边说着，空出右手来，打自己脸。
刘昭示意李宇拿回银子，没有理会那衙役的动作，观察了下钟涛的状态，发现还算有精神。
心里也没个底，怎么刚好衙门的候官都跑出去了，不知道学堂校长能不能行，要是按照石衣县来看，唐辉校长平时跟天道司也算有些联系，那估计也能有办法解决钟涛的问题吧。
刘昭见院子里大门打开着的，也不见外，走进去，找了几张凳子坐下了，至于衙役？刘昭可懒得管，自己可没叫他一直跪着，想跪就让他跪咯，平时银子收的不少，跪一下，他估计也觉得没啥大不了吧。
不多时有别的衙役进来给刘昭他们倒茶，刘昭一问，衙役们小心翼翼回答，是县太爷见到还在外面跪的衙役，了解了事情，便让人进来倒茶。
至于县太爷为啥不进来，刘昭想了想，看来这县太爷也不是啥好人。
不多时，陈爷带着个中年人回来了，刘昭起身迎接，陈爷快速介绍一番，这中年人是白玉城的学堂校长邓维。
估计路上陈爷已经提前跟邓维说过刘昭的身份了，所以邓维也拱手行礼。刘昭赶紧侧身躲了下，毕竟这邓维跟唐辉校长一样，刘昭不知道这校长是不是啥好人，但有唐辉校长在前，刘昭还是对学堂校长保持尊敬的。刘昭赶紧说：“我并非监察使，我乃监察使的，呃，朋友，这回是有急事，我处理不了。”
陈爷跟邓维点点头依旧恭敬，毕竟能手持监察使令牌到处走的，他们也得罪不起。
刘昭没有废话，直接说：“邓校长应该听说过附近大雾岭发生的怪事吧。”
邓维点点头，说：“略有耳闻，学堂内也有学生反映，我曾怀疑是不是白祸，不过候官他们并没有发现术者尸体。”
刘昭想着措辞，拉起一旁玩手指的钟涛，说：“确实不是白祸，是他的术法导致，不过他还是孩子般心智，控制不了术法，我担心哪一天他就失控，所以希望能联系到天道司，想着有没有解决方法，要快，他一睡着，术法可能就发动了。”
邓维看着眼前这明显不太聪明的钟涛，一时间也不知道说啥，倒是王斌跟李宇下意识远离了些钟涛，昨晚那恐怖的场景他们可忘不了，原来他们一直跟着源头，走了一路，此时才知道真相，不由得有些害怕。
邓维摸着下巴，仔细观察一番钟涛，说道：“通知天道司也需要时间，按我听说，这钟涛术法应该只是吓人的幻境，倒是可以先安排到我们学堂，学堂里也有些爱研究奇异术法的人。”
刘昭尴尬笑了笑说：“问题是，钟涛启动术法，会无意识移动，是瞬移那种，我怕到时候瞬移到人多的地方，出了问题，影响比较大。”刘昭大概讲解遇到钟涛的过程。
邓维也睁大了眼睛，颇有兴趣的看着钟涛，要知道，正常来说术者一生只有一个术法，这钟涛难道有两个术法？不过他当然明白一个不确定位置的移动幻术的危害性，这甚至比白祸还有危险。
他也迷糊了，不知道怎么处理这钟涛，要是控制不住，真在白玉城里出了问题，自己这校长也不用当了。刘昭也看出邓维表情难看，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突然邓维一拍脑袋说：“对了，差点忘了，候官里有个从学堂毕业不久的，他的术法是一定时间内将人固定在一个圈子里，根据禁锢人的神念大小决定禁锢时间，他明心境了，不知道这位小兄弟什么境界呢？”
刘昭听到有好消息也高兴着，但钟涛究竟是什么境界呢？刘昭想着最坏的可能说：“呃，我个人受了他术法的影响，我觉得起码断欲境。”
邓维脸一下垮下来，问：“那他这个瞬移是一直能瞬移，还是用了术法就瞬移一下。”
刘昭又尴尬一笑：“我也不道呀？”
其它人都没有说话，邓维跟刘昭尴尬着对视，钟涛不合时宜的打了个饱嗝。
邓维摇摇头，说：“那只能得等老苟他们回来，多点人，多点法子应对。”
刘昭好奇问道：“话说什么白祸能让差不多一个县的候官全出去了，我听说还有监察使带队。”
一旁陈爷接话道：“听说也是个难搞的白祸，那监察使追了一路，难度不大，就是需要人多才能搞定，所以监察使来找老爷他们去帮忙。”
陈爷尴尬笑着，心想要不是前不久来过一个监察使，自己有机会见过那令牌，今天说不定也认不出这位大佬，谁知道看刘昭这个小孩模样，还跟监察使大人有关系。
邓维见钟涛坐回在凳子上，应该是在模仿着别人喝茶的样子，就是手臂不自觉甩动，动作显得比较滑稽。邓维也不奇怪，上前坐钟涛旁边，乐呵呵的说：“钟涛你好，我叫邓维。”
钟涛看了眼邓维，也笑呵呵的说：“你好，喝茶。”
钟涛将手中茶杯递给邓维，邓维倒也不介意，接过茶，喝了口，然后说好喝。
钟涛听了更加高兴了，又聊了会，他回过头问刘昭：“刘昭，我困了，可以睡觉了吗？”